蒙恬比蒙毅要沉穩得多,冷靜對信陵君道,「方才我弟弟路過藍玉河,看見河面上好像有人,不過趕去救令愛時她整個人都已經沒入河里,難以尋覓,吾等怕信陵君怪罪,實非刻意隱瞞,望信陵君恕罪!」
信陵君正準備說,怎麼會呢,你肯救失足落水的小女,老夫已經很開心了。豈料剛說了個「怎麼」,溪雅便硬生生地打斷了父親的話,「你怎麼知道我叫溪雅?」蒙恬心中猛得一沉,這下失言了,蒙毅趕緊插嘴道,「你自己說的。」
溪雅惡狠狠地瞪了蒙毅一眼道,你這笨蛋,越描越黑,「方才蒙恬說救我時說我整個人已沒入湖中,既然已經沒進去了,怎麼還能听到我自報家門。若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的身份,說明還在水面上掙扎,以蒙氏兄弟的武功卓絕,不至于差到連一個少女都救不起吧?」溪雅憤怒地指向依舊淡淡然品酒的祖龍道,「方才這個殺人凶手!」又眼角垂淚指著自己瘦弱的腰肢道,「狠狠地踹了我一腳,將我踢下湖中,我若不是佯裝不會水,怕現在已經藍玉河中的一個冤鬼了。他殺我便罷,可是我是您信陵君的女兒,他明知我是您的女兒卻暗下黑手,把父親您至于何地?把我大魏和秦國的友好邦交又至于何地?!」溪雅越說越激動,身體顫抖著,「現在我請父親大人驗傷,這人跑得掉,落在我背上的腳印卻賴不掉吧?」
信陵君听祖龍竟然對溪雅下此很手,心中如倒了五味瓶,說不出什麼滋味。命侍女婉兒去給溪雅驗了傷。不一會兒,溪雅得瑟地回到了正殿。
而當她听到侍女婉兒驗傷的結果,猶如五雷轟頂。
「公主背上,並無傷痕。」
她憤恨地望向信陵君,魏無忌你夠狠!既然為了討好秦國使臣而罔顧你女兒的死活!政客就是政客,永遠以國家利益為先,要是把秦國使者暗害公主的事情抖摟出來,秦魏便生出間隙,不利于和平。
信陵君舒心一笑,「小女前幾個月因為高燒而有些神智不清,胡言亂語之處,諸位莫怪。朱亥,快帶公主下去歇息。」
歇息?溪雅內心可明白的很,今日她得罪了嫡姐,得罪了秦使,得罪了父親,要是就這樣下去,出門被人害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替自己伸冤,不行!自己必須迅速找到靠山,她看了看肥頭大耳的趙遷,立馬有了主意。
「父親大人,溪雅給你準備了壽禮,還沒有親自展示給您看以表孝心呢,怎麼能夠就這樣草草退下。」說著又坐了下來,一副我就不走,你這偏心的父親有本事過來咬我啊的表情。
信陵君當著這麼多人面也不好當眾拖她離開,只得隨她任性。
溪雅再瞥向身邊的祖龍,他依舊那副漠然的表情,仿佛,早已猜到了結局般。「吾本想踹你去水里就算了,沒想到你這麼不識趣!」祖龍絕美的瞳眸掠過一絲陰冷,雖然稍縱即逝,「那你就等著吧,吾會讓你比今天,死得更慘烈一百倍!」那話音極弱,听得溪雅卻心中發怵,這足不出戶的溪雅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竟然招致這男人這麼深的恨。放狠話,你以為我不會啊,「喂,面癱的,我是告發過你當男寵還是刨過你祖墳啊,這麼討厭我?」
祖龍冷哼一聲,你就逞一時口舌之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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