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明澈透亮的酒杯,深紅色的美酒,拿著杯子晃了晃,溫若筠端起酒杯,透過昏黃的燈光,看向對面的杜堇宸。
「堇宸,我媽說,讓我不要離開你!」
不等杜堇宸說話,溫若筠已經低頭,將杯中酒一口喝盡。
因為喝得太快,被嗆得直咳嗽,面頰緋紅。
杜堇宸伸手輕輕拍了怕她的後背︰「慢些喝。」
溫若筠卻並不理會杜堇宸,也沒有推開他的手,而是等到咳嗽好了之後,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一邊問,一邊又將第二杯灌了下去。
這麼多年來,她似乎只有在大一的時候,偷偷喝過一杯啤酒,當時還在宿舍里睡了大半天,後來因為到處做兼職,慢慢學會了喝酒,但是極少喝。
而現在,紅酒的後經很大,她並不知道。
一杯接著一杯,一邊跟杜堇宸說話。
完全不需要杜堇宸回答,而是自說自話。
甚至,將杜堇宸當成了一個傾听者,說著自己的故事。
「我真的不明白,我一直想著,她是我媽,她生我養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刻意讓自己忘記小時候一切不愉快,那些事情,我不敢去想。我害怕我一想,會影響我們母女之間的感情!」
「可是現在她的所作所為,我已經……我已經無法直視!」
「甚至,不管我跟她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
「她甚至想著……」
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溫若筠顫抖著手,將杯中酒再次灌了下去,甚至打了一個飽嗝。
「呵呵……杜堇宸,你知道嗎?」
溫若筠笑得非常燦爛,燦爛中盡是淒涼和痛苦。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自己的媽,讓女兒靠著色相,去過活一輩子的?」
「現在不是古代社會啊,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啊!」
「為什麼她就不能相信我,以後我憑著自己的雙手和頭腦,我也能過的很好!」
「我……我也會孝敬她!」
「呵呵……她……她只盼著……我忘了跟你說了……從小時候開始,我現在想想……」
溫若筠說話已經開始語無倫次,她喝一杯,杜堇宸也跟著喝一杯。
至于她語無倫次的話說,杜堇宸並未打擾,而是神色復雜地看著明顯已經醉酒的她。
「杜堇宸,我真的不想跟你說……其實……其實我媽的眼中……似乎……似乎只能看到錢!」
「所以這些年來,從我記事開始,我就一直在一邊念書,一邊做兼職賺錢!」
「我知道她一個單身媽媽帶著我不容易,所以……所以我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可是……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並不代表著,我……我會出賣我的身體和靈魂……」
「不會的……杜堇宸,我不會是那樣的女人!」
「我溫若筠……永遠也不會成為那樣的女人!」
「我……我會努力學習,我會努力賺錢養家……我會好好孝順她……可是……我現在心里……心里很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