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時候雲朵拉在媽媽朋友的婚禮上當了一回花童,回幼兒園後她向童羽白描述婚禮︰「有男花童女花童,還有伴郎伴娘,新郎和新娘他們是一對。我最喜歡新郎新娘。童羽白,我跟你說。」雲朵拉盯著童羽白眼楮里的星星,認真地說,「童羽白,我來做你的新娘,我和你是一對,你就不會一個人了,就不會孤單了。」
童羽白偏起那顆漂亮得讓人忍不住想揉揉的小腦袋,如墨蟬薄翼般的睫毛深深地扇了一下。
雲朵拉開心地拍起小手,蹦著跳著大聲唱︰「童羽白眼楮里的星星睡醒了,一閃一閃亮晶晶。」
自那以後,童羽白除了盯著地板,望向遠處外,眼里的星星多了一個聚焦點,雲朵拉。
時間在童年無邪天真的玩耍中飛快地奔跑,七歲的雲朵拉和童羽白上小學了。
兩人的家不在同一個轄區意味著什麼,雲朵拉無論如何也不要搞懂。
「童羽白還沒有來,我再等等。」
開學第一天,雲朵拉背著小書包堅持要在校門口等童羽白。
媽媽解釋了一遍又一遍︰「童羽白在別的學校上學。朵拉,該進教室了,要遲到了。」
雲朵拉好不容被媽媽說服去教室,低著頭委屈地噘著小嘴,小小的心里滿滿的都是「童羽白不在這里上學,我不陪著他他就孤單了」。
教室里,童羽白背著小書包坐在教室後面,雲朵拉哇地一聲歡叫著跑過去,也不管老師排的座位表,自個兒把座位安排在了童羽白旁邊。
「童羽白,我好擔心呢。媽媽說你不會在這里上學,我擔心了好久。」
雲朵拉咯咯地笑著,開心地說著。
童羽白不聲不響地把一直背在身上的小書包月兌下來。
在教室外面,童羽白的媽媽向雲朵拉的媽媽訴苦,童羽白只肯上這所學校,她只好給他報名參加了學校舉辦的特招面試。還好童羽白表現不錯,被錄取了。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雲朵拉要搬家了。
「媽媽,我們不能不搬家嗎?這里很好,我覺得挺好。媽媽,我們不能晚上再走嗎?」
雲朵拉站在大門口小嘴叨叨不停,兩只大眼楮死死盯著遠處的路口。
「媽媽,我們再等等。童羽白會來送我的。」
雲朵拉被媽媽抱上了車,她還是堅持要拉開車門下車。
媽媽抓著她的小手安慰︰「朵拉,童羽白媽媽說了,今天考試,童羽白不能來送你了。你看,這是他送給你的禮物,好好保存留做紀念吧。」
那是一只看起來在生悶氣的小鳥**,雲朵拉知道那是童羽白最喜歡的寵物,她把小鳥**緊緊抱在懷里︰「童羽白不能來送我,一定在生悶氣。」
車開了,雲朵拉趴在後座上往外看,媽媽怎麼勸她都不坐下來,還執拗地說︰「童羽白一定會來送我的!你們不懂!就是不懂!」
媽媽沒有辦法,只好扶著她的小身體。
雲朵拉趴著車窗望啊望,終于她望見一只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路口朝這邊奔跑而來。
「哈啊~~」她開心地大喊起來︰「媽媽停車,停車!我說童羽白會來送我,你們就是不听!我就知道他回來!」
她拉開車門蹦下車,開心地跺著兩只腳朝著童羽白大喊︰「我就知道!我就是知道!童羽白,我說了你會來送我。他們都不信,我知道你會來!呵呵!呵呵呵。」
童羽白站在雲朵拉面前,不說話,小xiong部一下一下地起伏。
雲朵拉把一直陪著她睡覺的布偶放進童羽白手里︰「童羽白,我走了你就孤單了。我把吵吵留下來陪你,它跟我一樣很吵說很多話,你就不會孤單了。童羽白,暑假我回來找你玩兒。」
車開了,童羽白抓著布偶拼命地追著車子跑。
即便過了許多年,雲朵拉依然記得那個努力的小身影,清晰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