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拉鼻子哼哼,說︰「這是損人還是安慰人!」
奕初辰扯起嘴角笑了。
雲朵拉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笑,笑起來與冷著臉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眉眼彎彎,溫暖如滿月月光。
「以後不要再哭了。」他說,聲音很輕很柔,一如天上瀉下的淡淡月輝。
反差巨大,成功轉移雲朵拉注意力,說︰「你讓人感覺很奇怪。」
奕初辰眨了眨眼,不覺尷尬,反說︰「我是不太會安慰人。這種印象還是很多年前的記憶。」
雲朵拉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平時很多時候都是冷著臉酷酷的。」
奕初辰踢著路上的石子,說︰「天生的。挺好,省了很多麻煩。你呢,沒頭沒腦的總是傻笑什麼?」
雲朵拉呵呵笑起來,學著奕初辰的口吻說︰「天生的。挺好,帶來不少好處。」
兩人相對而笑。
欣然,會意,神通。
「曲折的心情有人懂,怎能不叫人感動」。
那次大哭過之後,雲朵拉復原了。伊雯說她又滿血復活了。
她笑嘻嘻地說多愁善感不適合她,忙忙叨叨傻笑犯二才是她。
痛苦,歡喜,經歷了,記住了,就讓它放下吧。
要走過的日子還有很多,不該是千篇一律的單調。
在自己能夠掌控的時光格子里,多放下一些喜歡的,歡yu的,永久的美好。
在刻意疏遠了蘇陽幾天後,雲朵拉又笑盈盈地站到他的身邊跟他一起看比賽,給他遞水。與付夢瑤的目光相遇時,她心里還不是滋味,不過已經能淡然一笑。
籃球月結束了,文二班男子籃球隊獲得第三名,保持了原來十一班的排名,女子籃球隊創歷史地得了第一名。
何聰很滿意這個結果,給全班買了飲料在語文課上分發,一起舉杯歡呼,接著狠狠地表揚了全體班委,然後宣布接下來的工作︰「下個月輪到我們班出牆報,每人提供兩篇稿子供牆報組選用。我們班的目標不變,依然是一等獎。」
噓聲起,大家亂糟糟地喊︰「何老師,你是要逼死人的節奏!」
何聰難得露齒一笑,打開一大卷試卷,說︰「人的潛能無窮大。現在開始測驗。」
十一月的最後一周,輪到文二班出牆報,要在這周內把牆報出完。自習課後,利用周五放學的時間,雲朵拉抱著一摞粉筆盒去出牆報。在路上遇到了蘇陽,他手里拿著藍球。
「雲朵拉,今天要來練習嗎?」蘇陽拍著手里的籃球問,眼里似有期待。
雲朵拉不懂蘇陽的眼里為什麼會有期待。她用下巴點點手里的粉筆盒說︰「輪到我們班出牆報了。」
從知道蘇陽有喜歡的女孩兒之後,她就沒有再去跟蘇陽一起打球。最開始心里難受,不知道怎麼面對蘇陽,後來因為付夢瑤的事情沒有了心情。
籃球月的時候,大家都擠在一起看球,她可以跟蘇陽有說有笑,遞水遞毛巾,可是兩人獨處的時候她的心里就感覺怪怪的。
她清楚,她依然喜歡他,依然是他的支持者,可是再想回到原來那樣與他每天快樂打球已經不可能,他們之間不是隔了一個人,而是隔了一層感情,隔了一層自尊。
雲朵拉對伊雯說過︰「暗戀的存在就是自尊的存在」。
多年之後伊雯對她說︰「都說愛情里面沒有自尊,誰能比我了解?用自尊換到的不是愛情是同情,即便得到了你想要的那個人,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