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身看向她的那一剎那,凌妙曈承認自己被驚艷到了。
他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深邃的墨眸如寒潭般高深莫測,削薄性/感的唇瓣微抿著,盡顯冷漠與疏離。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絕不能輕易招惹!
凌妙曈走過去看了眼病房里尚未月兌離危險期的婦人,將支票遞給他,「冷先生,我獻血不是為了錢,這個還給你!」
冷煜琛垂眸掃了眼她手上的支票,卻並未接過,而是側頭對方拓低聲說著什麼。
隨後他便將一張未填寫金額的空白支票遞給到她眼前,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凌小姐可以隨意填上您認為滿意的數字!」
凌妙曈心中剛剛蔫下去的火苗,噌的一下又熊熊燃燒起來了。原本略微蒼白的面頰,也因為氣憤而範起了一絲紅暈。
扯過他手中的支票揚了揚,她怒極反笑,「呵,想不到我的血居然這麼值錢,冷先生真是財大氣粗啊!」
「不過……」話峰一轉,她一把將兩張支票拍在了冷煜琛的胸口,「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金錢去橫量,比起這個,我更希望能夠得到一句真心實意的‘謝謝’!這些錢,冷先生還是拿去好好學學怎麼做人吧!」
電光火石間,一個似曾相識的片段掠過冷煜琛的腦海。
幽深的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一把扣住凌妙曈的手腕,犀利的眸光死死的定格在她白皙嬌女敕的臉蛋上,似乎像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凌妙曈掙扎了半天卻怎麼也甩不開他的鉗制,只能氣鼓鼓的瞪著他,「你也太霸道了吧,我不要你的錢都不行嗎?!」
冷煜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眸光不自然的閃了下,「這些是你應得的,我冷煜琛從不欠別人人情!」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是他的人生信條之一。而金錢,則是最直接的方式。
「血是我自願獻的,您不用覺得欠我什麼!您要是實在覺得錢多燒得慌,就多捐一些給希望工程吧,他們會比較需要!」凌妙曈邊說邊試圖抽出自己被他握得發疼的手腕,「麻煩您放開我,謝謝!」
冷煜琛看著她那雙純澈透亮的仿佛不曾被任何世俗污染過杏眸,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就松了些許。
凌妙曈忙趁機抽回自己的手腕,轉身大步朝電梯方向跑去。
而身後,冷煜琛幽深的眸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直至那縴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回身看了眼方拓手中的支票,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支票以母親的名義捐給希望工程!」
「是!」.
「叮——」
電梯到達一樓,凌妙曈剛走出來沒幾步,便被迎面而來的一抹白色身影給沖撞的跌倒在地。
一抬頭,就見面前畫著濃妝的年輕女子神色慌亂的掃了她一眼,快速撿起被撞掉的墨鏡戴上,然後警惕的四下望了望便繞過她進了電梯。
凌妙曈驚愕的扭頭看著那名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兒,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有些年輕人吶,素質真是越來越差了……」
直到好心的阿姨邊譴責邊將她扶起來,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可方才那張和自己熟識的某個人有七分相似的臉,以及她下頜那顆綠豆大的褐色的痣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