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邊,流之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3年前,她救下了被雪崩困住的穆林。就像老人說的故事一樣,她對他一見鐘情。
一年後,他接她去了他的國家-藍州。
又是一年後,流之被他打入冷宮,如此算來,已在這里住了兩年。
「本宮乏了,你先下去吧。」
「可。」故主欲言又止。
「什麼事,但說無妨。」
故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今晚,皇上要來。」
流之翻了個身子,輕聲道︰「那你就說本宮不適,身體欠佳。」
「寡人看皇後的身體倒是並無大礙,找這樣的理由,皇後不覺得有些欠妥嗎?」
話音剛落,門外便露出一絲亮黃,轉眼,人已入屋。
流之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要下床向他行禮的意思︰「不知皇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流之,你不會還在怨恨寡人吧。」
「恨?恨。」流之不停的讀著這個字,不禁笑了︰「流之何德何能恨您呢?」
穆林無奈苦笑道︰「流之,你什麼脾性,寡人還不知道?你還要強撐到什麼時候。」
流之抬眼看向這個讓她愛了3年的男人︰「恨,說不上,要怪只能怪流之傻,當初竟然相信了你。」
「照你這麼說,你很後悔隨寡人回宮?」
「當然,當然後悔。」
穆林听後眉頭微皺,反問道︰「你後悔?寡人讓你在皇宮里衣食無憂,身份高貴,養尊處優,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原來,他就是這麼想她的,流之不由得笑出聲來︰「滿足?這話應該是我跟你說吧。當年,先皇根本就不是傳位于你,是我,是我用巫術幫你改寫了歷史,擾亂了天輪;也因為這樣,我的巫術被封印。而你呢,你做了什麼?知道我無法使用巫術轉眼就將我打入冷宮。」
穆林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好,流之也只是笑笑,繼續說道︰「失去巫術的就跟平常人家的女子一般,生病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每當我遣人去太醫院找太醫時,都被太醫院的人趕了出來,原因,原因就是我的夫君,特意警告太醫院的人,要是有人敢來給我看病,就誅九族。」
看著穆林越來越差的臉色,流之越發的高興︰「我都這樣了,你還是不放心,半年前還將故主派來給我,其美名為照看我,穆林,你當我傻了嗎,即使我的巫術消失了,但我還是看的出來,他也是學巫術的人。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門外的故主微微一愣,不可置疑的看著流之。
「如此這般,我真的應該滿足,你說是不是。」
本該惱的穆林卻笑了起來︰「是啊,寡人待你如此,可是你又能奈寡人何?寡人現在想要你生你便生,想要你死你便死,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選擇權嗎?」
流之冷笑了一聲,果然,帝王都是薄情寡義的人。
「你覺得,沒有巫術的我真的奈何不了你嗎?你不說你了解我嗎?當初幫你,我自然會想到有今天,你說,我會傻到任人宰割嗎?穆林。」
穆林沒有理會流之,疑惑的看了眼故主,故主目光堅定的看著穆林,接著搖了搖頭。
「呵呵,穆林,你當皇上當傻了吧,沒錯,你派故主來監視我,當然,我相信房里的東西也被他翻了個遍,可是,若我一直放在身上,你覺得,他會找到嗎?」
「你,到底有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當年先皇傳位的詔書罷了。」
面帶笑容的穆林頓時就僵住了臉︰「什麼?你有先皇的遺詔?」
「當然,這是先皇特意給我的。」
「先皇,先皇。」穆林不停轉著眼珠,就像狐狸一般「呵呵,真不愧是寡人的皇後,比那些胭脂俗粉聰明多了,可,寡人要是現在殺了你,你又有什麼辦法呢?」
流之自知自己在穆林的心中沒什麼地位,但死也不會想到他會這麼對自己︰「是啊,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穆林一步步向流之走來,流之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看穆林腰間的劍一點點離開劍鞘,流之慢慢閉上眼楮,也許她命本該如此。
「 當」,流之慢慢睜開眼,穆林的手頓時就僵在了哪里。
「什麼時候天氣都這麼冷了?」
穆林不停地打著冷戰,不過一會,竟冷的蹲了下來。
雖然巫術被封印,但因流之常年生活在雪山,所以並未感覺到寒冷。
流之居高臨下的看著穆林,嘴角上揚。
穆林慢慢的伸出手來,指著流之︰「你巫術解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