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了,剛才……剛才不是好好的嗎?」珺楚的聲音不住顫抖。
「來的路上,那個山大王的小弟用短刀刺的,傷口也不是很深。」顧卿許模著珺楚的頭,安慰著珺楚。
珺楚猛地站起身來︰「不行,我要去找那個山大王評理去,這太欺負人了。」
顧卿許一把把珺楚拉了下來,也許是動作太大,扯動了傷口,顧卿許的眉頭皺了起來︰「坐下,就知道你知道後就會是這副模樣。」
珺楚扳過他的身子,殷殷鮮血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會這樣,不行,一定要包扎一下。」
珺楚四處尋找著能包扎的東西,可環顧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珺楚之時情急就撕下了衣服上的長布條,珺楚小心的幫他月兌去了上衣,血已經開始便得烏黑。還說傷口不深。
珺楚一邊幫他包扎著一邊觀察他的表情,生怕弄痛了他。
出乎意料的是,全程顧卿許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靜靜的躺在那里看著珺楚,任珺楚擺弄。
珺楚瞪了他一眼︰「你總是看我做什麼。」
顧卿許又恢復到以前的模樣︰「夫人貌可傾城,不讓為夫看,難不成要被那些山野莽夫看了去。」
「珺楚,想知道我的過去嗎?」顧卿許淡淡說道。
珺楚點了點頭。
顧卿許淺淺一笑︰「老夫人是先皇最寵愛的妃子︰柳戚戚,她並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被先皇關押在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我顧府富可敵國,可是沒了母親,我要那麼多財富做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打听家母的消息,可,這麼多年來,什麼都沒打听到。」
「從一方面來說,讓柳戚戚來,是為了監視珺楚顧府的一舉一動,從另一方面來說,他關住了我的生母,就是為了牽制我,他知道,只要我母親在他手上,我就不敢動半分。」
這人很在乎母親的吧,很在乎家人的吧。
「柳戚戚恨不得我死,這麼多年來,她派我出去過無數回,沒有一回我是平安回來的,不是遭山賊綁架就是被刺客追殺。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可我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連你也被牽扯了進來。」
珺楚疑惑的問道︰「你是說這些山賊是老夫人雇來的?」
顧卿許笑了笑︰「你沒發現馬夫不見了嗎?正常情況下,馬夫應該要回去給老夫人報信,至少應該要活著才對,可是,你看到馬夫沒有,或者是,你看到馬夫的尸首沒有,」
「她怎麼能這樣,若你真被他們殺了怎麼辦?」
顧卿許喘了口氣︰「怕什麼,這麼多年我不都活過來了嗎?再說,那些山賊應該是想困住我們,讓我們去不了華山,等到了選妃之日,再將我們放出去。」
珺楚罵了一句︰「這老夫人真是不可理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坐以待斃?」
顧卿許摟住了珺楚,讓珺楚靠在他懷里︰「睡一會吧,睡一會就會有辦法了。」
珺楚靠在顧卿許懷里,確認他的卻睡著了,珺楚才緩緩說道︰「顧卿許,一直認為你離我很遠,因為你什麼都不跟我說,上次毀容的那個藥……我多希望不是你,我多希望你能以誠相待。」
「可是我自己好像也不能這麼說你,畢竟我自己欺騙了你。我受過雷劫,我被人拋棄過,而且你不是我第一任夫君。可是,你應該偷偷高興一下,因為我從未喊過他夫君。」
見顧卿許一動不動,珺楚便放大膽子說了起來︰「好了,那我就全都告訴你好了。珺楚名為流之,是雪山一族的首領,就像是你們說的一樣,我是巫女,就是那種頭發又白又長的那種,那種是巫女的象征。你應該沒見過,恐怕你以後也看不到了。」
「我在15歲時,遇到了穆林,那時候我竟喜歡上了他,為了他,珺楚改了天輪,可是作為回報的是,我被天雷劈了九九八十一天,說真的,那些雷劈在身上的時候還真是痛呢,可是當初傻啊,以為為了他什麼都值了啊。」
「可是到後來,才發現什麼都不值。我的巫術被廢了,他轉眼便將我打入了冷宮,甚至想要我死,我可憐吧,你說,若是早日遇到你,我會不會逃掉這一劫?說來說去,這都是命。」
「所以,我恨透了命,但是,遇到你以後,我又信了命。但你對每個人似乎都這麼好,也許是我想多了。好了,不說了,反正你也听不見。」
珺楚突然感覺肩膀上的手摟得她更緊了一些,珺楚警惕的抬起了頭,他不會像上次那樣醒了吧。
顧卿許的呼吸依舊均勻,眼楮閉著,珺楚吐了口氣,還好,還好沒醒,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樣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