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山大王遣人送來了食物—魚和一些菜和兩碗湯。
珺楚搖醒顧卿許,輕聲喚道︰「起來吃飯了。」
顧卿許應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午飯跟顧府比起來不是很豐盛,但在這里能吃到這樣的食物就已經不錯了。
「這些是大王特意為二位準備的食物。」來者是一個分外年輕的男子,看起來總覺得似曾相識。
「阿力,你跟著他們,能拿多少錢?難道我顧府每個月給你的錢比他們給你的差?」顧卿許坐起身來,右手依舊按著昨日那受傷的地方。
那男子愣了一下,笑道︰「顧公子你在說什麼?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怎麼可能會去顧府呢?再說了,如果我能有幸去顧府的話,我又怎麼會回來那。」
這個人說得對,顧府富可敵國,給的月錢也很多,正常人是不會放棄在顧府做佣人的,顧卿許應該是認錯人了吧。
珺楚轉眼看向顧卿許,他臉上的笑容弧度不改。
「是啊,我也在想你為什麼要放棄顧府而來到這里,我記得,你母親,妻子,兒女,好像都在顧府吧。」
那叫阿力的笑了笑︰「顧公子可能真的認錯人了,我是孤兒,還未娶妻。」
顧卿許笑著到問道︰「喔?是嗎?」
「是,二位慢用,我就先出去了。」阿力走出了,卻反手將門狠狠的關了起來。
珺楚將飯菜端到了顧卿許的面前︰「他是今早的馬夫?」
顧卿許點了點頭,他端起了那碗魚,看了又看,又用筷子戳了幾下︰「夫人,這個菜我們還是別吃的好。」
「不吃?那我們吃什麼?」
顧卿許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經的看著珺楚︰「夫人想吃也無妨。」
說完,他便一個人吃起了桌上的素菜。
珺楚拿起筷子正準備夾魚,但他這個病人都沒有吃,她這樣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吃這個,好像不是太好。
算了,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就不說了,珺楚認命的夾起一片素菜,慢慢吃了下去,剛入口,苦澀的味道席卷了整個口腔。
「呸呸呸。」珺楚快速的將素菜吐了出來。
突然感覺背上多了些溫度,顧卿許拍了拍珺楚的背︰「慢點吃,沒人你跟你搶。」
搶?就這種飯菜誰會搶!白送人估計都沒人會吃。
想著想著珺楚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咳咳。」
顧卿許笑道︰「夫人這是怎麼了?莫非為夫說的話太讓夫人感動了嗎?沒事,沒事,為夫日後一定會加倍的對夫人好的。」
「咳咳咳。」顧卿許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煽情了?著實是嚇到了她。
「咳咳咳。」
不知道怎麼回事,咳嗽好像總是停不下來,眼邊好像也濕潤了,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該死的,這菜是誰燒的!還放那麼多辣椒,燒蔬菜你放什麼辣椒!
珺楚拼著老命的在那里使勁的咳嗽,顧卿許就坐在一旁看著,然後一下子把珺楚攬入了他的懷里,他一邊幫珺楚順著氣一邊說道︰「一定會的,一定會。」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顧卿許剛說完這句話,珺楚就不咳嗽了。
暖暖的陽光從窗口射進來,顧卿許依舊是摟著珺楚︰「突然發現就這樣,也挺好。」
在這?被人關著?四面都是牆?這還挺好的?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不過想想也是,他從小到大不知被人劫道劫了多少回了,這次,有珺楚陪著他,是挺不錯。
也許是白天睡多的緣故,晚上珺楚和顧卿許就顯得極其亢奮。
顧卿許摟著珺楚,一言不發。
珺楚看向顧卿許︰「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我們不是還要去華山的嗎?」
顧卿許氣定神閑的說道︰「夫人放心,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
珺楚條件反射的回道︰「你是不是跟段元呆在一起呆久了?怎麼言語中用透著些看破紅塵的味道呢?你如此鎮靜,不會是想等榕月進宮後,去華山出家吧?」
顧卿許悶聲一笑︰「夫人放心,如若出家,我也定不會讓夫人陪我一起出家的,再者,有夫人這樣的美妻,為夫怎會不懂得珍惜而便宜了別人呢。」
顧卿許不說還好,一說珺楚就想起了上次那個害她毀容的藥。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珺楚也不好跟他提。
現在是春天,但地上還是有些潮濕。雖然地上鋪了厚厚的稻草但還是有些寒冷。顧卿許又不動聲色的把珺楚往他那拉了拉。
一時間,竟沒了話題,四周寂靜的不像話。
突然想起在雪山時,一些小孩經常玩的東西。
珺楚抽出了一些稻草,跟現寶似的對顧卿許說道︰「做個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