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說沒有,最近從藍州來了好些人。」
「是啊,听說他們是沖著一種叫初雪的藥來的,傳聞價值不菲。」
「哈哈,我在這里生活了這麼多年都沒听說過這種東西。對了,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現在江湖上把這個藥傳的神乎其乎的,這一來二去的,反而不知道它原本的用途了,只知道這藥價值連城。」
「價值連城?若真有這種東西珺楚們還在這里做農活干什麼。」
「是啊,這人得活得實在點,听說他們那群人把華山山腳挖的亂七八糟,那場面啊,比兩國交戰的場面還要壯觀。」
「……」
「……」
听著路邊人的談論,珺楚和顧卿許相視一笑,繼續上路。
到了華山腳下果不其然,原本綠樹包圍的山地,現在已變得狼藉一片,以致于馬車都無法前行。
顧卿許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把玉扇,跟以前的不一樣,不過想想也是,他是藍州首富,多幾把玉扇也沒什麼。
顧卿許一下跳下了馬車,優哉游哉的搖著玉扇︰「夫人,看來我們要走上山了。」
珺楚抬頭看了眼雨霧裊繞的山頂,默默點了點頭,這得走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山頂,什麼時候才能拿到先皇的東西。
顧卿許一只手搖著玉扇一只手牽著珺楚,慢步走上了那艱辛的道路。
但不得不說華山很美,四面環山,給人以一種靜謐,莊嚴的美。
走到山腰處,珺楚看到懸崖溝壑奇松遍布,凌危居險,或挺拔蒼勁,或盤根虯枝,或威武臨風,堪稱姿態萬千。
「夫人,累嗎?」顧卿許輕聲問道。
珺楚拼了命的點著頭︰「累,你是不是有方法可以讓我們不用自己走上去?」
薄霧環繞在顧卿許的身邊更為他添了幾分仙氣,「夫人太高看你為夫了,為夫可沒這本事。」
珺楚失望的低下了頭︰「喔……」
認命吧珺楚,當初是你非要說當著那麼多人面前提華山,現在馬車上不來了吧,活該吧你,哎~還是慢慢爬吧。
「夫人很累?」
珺楚嘆了一口長氣︰「累。」
顧卿許停下了腳步,收起了玉扇,半蹲下了身子︰「上來,為夫背你。」
珺楚回頭看著顧卿許他那都跟自己差不多的小身板,莫名其妙的笑了。
他是想自己先背著她,然後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跟珺楚說自己這不好了,那邊疼了,那珺楚豈不得馱著他走上山再走下山?!
珺楚在一旁思量了很久,珺楚毅然決然的轉過了身︰「夫君怕是背不動,不如我背夫君你吧。」
「夫人既然不想讓為夫背你,定是想要為夫抱你,為夫明白,夫人不用多說。」顧卿許眼看著前方,說的雖然是軟話,但語氣中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一路上,珺楚都緊繃著神經,生怕自己這麼一動,他那腰要是不小心折了怎麼辦。
珺楚假裝看路上的風景的時候瞟了眼顧卿許,他的臉色發白,雖然他平時的膚色就是這樣,可是好像比平常更蒼白了,是不是自己太重了……
珺楚試探性的問道︰「實在不行,你放我下來吧,嗯……我看你……」
顧卿許小心翼翼的把珺楚放了下來,從容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不急不慌的掏出了玉扇,極其風雅的扇了幾下,悠悠說道︰「夫人還不想下來?這都到山頂上了,夫人還想讓為夫抱著?」
珺楚環顧了四周,四處都是雲霧,近旁都沒有人家,只有一棵看起來已近千年的老樹。
珺楚看著顧卿許,只好尷尬的笑了兩聲。
「流之……」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珺楚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沒有人,況且知道她叫流之的就只有顧卿許。珺楚抬頭看向顧卿許,顧卿許正聚精會神的欣賞著這里的風景,應該是她听錯了。
「流之……」
珺楚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人啊,這里只有她和顧卿許,還有面前的這棵老樹,
’是樹伯伯嗎?’珺楚在心里默默念道。百年的樹可以通靈。
「流之,你還活著?」
’是啊,還活著呢,對了,旁邊的是珺楚的夫君。’
「流之啊,你啊,年輕,莽撞,不懂事,遇了不少坎坷,可命運是公平的,它善待每一個人,流之,惜緣啊,不過,以後的路還是不好走啊……」
’還望樹伯伯指點一二。’
「哈哈,流之啊,若是有人告訴了你的命運,那人生又有什麼精彩呢。不過,你身邊的人,真的是難得一見的良人啊~」
良人?珺楚不禁臉頰一熱︰’是,流之明白。’
「夫人你在看什麼竟看的如此入迷,臉還變得如此潤紅,是不是不適應山上的環境?」顧卿許模著珺楚的頭,擔心著說道。
珺楚將臉轉向一邊︰「沒,沒有啊。對了,不是要找先皇的東西嗎,那還愣著干嘛。」
顧卿許看起來還是不放心,他將手放在珺楚額頭又放在了自己額頭上,最後疑惑的問道︰「真沒事?」
為了證明珺楚真的沒事,珺楚牽起了裙角,圍著顧卿許繞了一圈︰「看,沒事。」
顧卿許抬手就是一記,珺楚模著腦袋,沖他叫道︰「你干嘛?」
顧卿許獨自一人走到了的說道︰「看來是我是多慮了。」
顧卿許在一旁挖著,珺楚站在在一旁看著他。
為什麼即使是這樣的粗活,顧卿許做的都那麼帥呢?
雖然與他平日里公子哥的形象相行甚遠,但,這樣的他,真是怎麼看怎麼帥,心好像漏了一拍一樣,珺楚不由得捂住了臉,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良人嗎?
「夫人,為夫挖到了。」
珺楚回過神,連忙跑了過去,那是一個看起來很舊的盒子,雕刻的花紋也很是古樸,根本看不出是從宮中里拿出來的東西。
打開盒子,里面有一副字還有一張先皇留下的聖旨。
那聖旨上面堆滿了積灰,而那副字卻干干淨淨,珺楚打開了那副字︰喜結良緣。
這字也是先皇寫的?他早就知道段元想要干什麼,所以特意留下了這個?不太可能啊。
顧卿許吹了吹上面的灰,翻閱了聖旨上的內容︰「就是這個。」
珺楚指了指那副字︰「那這個呢?」
顧卿許將那副字和聖旨都一並放進了盒子里︰「雖然不知道這副字是怎麼回事,但帝王心,我們一向也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