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漸深了,沙漠里的的風塵肆意席卷起來,汽車被停留在了遠處的一座山崖後,防止一夜過後被沙塵暴吞沒在了沙漠之中。
被風沙劃到臉上的感覺很不好受,所以每個人都像修士一般把自己包裹起來,隨身的防沙鏡也派上了用場。
六個身影已經分不清身份,有計劃地接近了那個守備森嚴的據點。
沙塵暴吹得哨點的玻璃呼呼乍響,鐵網內的灰色的水泥建築最高有四樓,有三座,距離附近最近的一座村莊不過兩三公里,已經是沙漠邊緣地帶了。
敵眾我寡,更何況彈藥所剩無幾,吸引火力是不可能了,真正的要來一場訛諛我詐了。
借由風暴很近地潛到據點外圍,哨定的照明燈一晃一晃地打在地面上,每個人的蒙面布圍向後翻飛著,艱難地前行著。
密室內的仁王雅治折疊了一根稻草很順利地捅開了左手的枷鎖,然後又解開了右手的。他站起身往窗外看了一下,然後又回到自己被銬住的地方,雙手置放在身後,朝門口大喊著,引來了守衛。
守衛打開了門,拿著步槍指著他,「怎麼了?」
「上廁所,廁所!」仁王雅治一手抓住槍管往旁邊推,抬腳就往他的肚子踢去,動作極快,守衛根本來不及開槍。
槍月兌手之後,仁王很快利用槍柄扼住了守衛的脖子,狠狠地讓他咽了氣。
仁王翻了翻他身上的衣袋,拿到了證件之後又換上了他的衣服,把他銬在了密室里。走在走廊上的仁王拽低了帽沿,他要去拿回被扣留住的裝備,然後去找立海。
他開始推斷自己的裝備會被扣留在哪里,以他在爆破學院的偵察專業,一點一點留意著每個房間的東西,他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夜黑風高也難辨別一個人的面目,走了很久,終于在一間儲物室里看見了自己的狙擊步槍,看管的那名肥胖的士兵正在酣睡。
「噗哩。」仁王頂起帽沿微微揚起嘴角,特種兵的身手很輕,仁王雅治甚至換好了裝備起身扣好皮帶,那名士兵還是睡得很香。
仁王從旁邊的箱子上拿起繩子接近了他……
把後者五花大綁之後,仁王從衣服的袋子里取出了一份文件,解開了文件的開封,看了一下又重新把它裝回袋子里。
拿起槍鬼鬼祟祟地走了。但事情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仁王雅治在準備離開時被一名夜間上廁所的士兵發現了,並開了槍,槍聲很大,風暴之中還是能依稀听見。
所幸沒有打中他,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槍一下便干掉了那名壞事的士兵,據點內的警報乍響,這可是一個營的兵力啊,就算是他十個仁王雅治也得埋在這!
跑啊!
在外圍的幸村精市他們听到槍聲以及隨後響起的警報聲,就知道這一趟沒白來!
「是仁王雅治的幾率是百分之六十九點一。」
真田弦一郎下令道,「丸井你去把車開過來接應,其他人去掩護突圍,是不是那小子我們都賭一把了!」
幸好順手還把那名守衛的ak47給帶走了,不然一把狙擊步槍想頂住那麼多人的火力攻擊找死啊?仁王雅治躲在一尊矮牆後面,直到把ak的子彈打沒了,又撿起剛才壞事的士兵的16步槍。
「胡狼,把火力集中點前的那輛卡車給炸了!」柳生看著敵軍那些士兵有些是直接被爆頭的,更加肯定了對方就是仁王雅治。
還有那些亂七八糟地槍聲,一會ak一會手槍一會16太像仁王雅治的性格了!
胡狼桑原拿起火箭筒朝卡車開了一炮,轟地一聲爆炸了起來。
趁著爆炸起的煙塵,幸村精市包尾撂倒了仁王身後的援兵,「仁王!」
仁王驀然回首,「你們來得太及時了!」
有了幸村精市他們的火力支援,仁王雅治總算沒有被壓著打的感覺,誰料到他被前者一推,「你快走,我掩護。」
這次仁王乖了,點頭就離開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又被扯裂了,他能明顯地感覺到繃帶已經止不住血了,甚至衣服都是沾著血的。
他已經盡力把表情控制得很輕松了,可是臉色愈發蒼白。丸井的車已經開到了,來接應的真田弦一郎一把提著他扔進副座,「你們先走!」
幸村精市被困在了里面,不能丟下他不管。對方增援的人越來越多,如果不牽制一下,他們很快又被追上來。
仁王雅治已經沒有力氣和他爭什麼了,捂著胸口的手已經沾滿了血,丸井看在眼里自己開著車又不能給他護理傷口,終于怒了,朝真田喊道,「給他止血!不然會沒命的!」
真田一急,趕緊又把柳生比呂士扔上了車,指著前方,「滾!」
「真田弦一郎你給我活著回來!」丸井瞪了真田一眼,咬牙踩著油門開走了。柳生比呂士解開了仁王的上衣,繃帶已經止不了血了,于是又割破了繃帶,露出了一大片被炙傷的彈口,隨著仁王雅治一咳嗽涌出的血,觸目驚心。
丸井開著車幾乎用哭腔吼道,「他怎麼樣了?」
「他們竟然燒他身上的彈口來止血!!」柳生臉色極為難看,手背上青筋暴跳輕微顫抖著,用干淨的棉布捂住了他的傷口,「仁王雅治你給老子撐下去!」
據點內進退不得的幸村精市扔了身上僅有的幾枚炸彈,真田朝他吼道,「快退出來!」
對方兩架機關槍的壓制,幸村精市不敢輕舉妄動,他的子彈已經打完了,只能咬牙用手槍頂替一下。
「把能用的炸彈全部扔出去,掩護隊長沖出來!」
爆炸聲一輪又一輪,幸村精市知道是他們在掩護自己,所以欲要起身準備離開,誰知道掃射從未停止,甚至已經有士兵對準了幸村精市架起了炮筒。
沙塵暴早早就停了子彈卻如下雨一般,一枚流彈生生瓖入了幸村精市的肩膀,他僅僅只是怔了下,炮筒內的炮彈接踵而至,他們站了起來,似乎已經不顧眼前地一切片刻便能剝奪他們的性命,「幸村危險!」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爆炸聲就落在作為掩體的矮牆上,那一刻像是失聰了一般,耳畔鳴聲從尖銳到消無,還沒听清他們的話語自己就被狠狠摔了出去,落在地上像有一股氣力般往前拖了一下,他能模糊地感覺得到自己現在有多狼狽,血和沙混合著,貼在皮膚上。
幸村精市眼前他們的輪廓一點一點模糊斑駁,最後遁入一片黑暗之中。
現在真田他們終于明白了仁王雅治為什麼那麼厭惡這次比賽,這一切太真實了,他們拿命換回來的是什麼?榮耀嗎?
這他媽算什麼榮耀?!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就算死了,名歸何處?
為了娛樂首長,證明一下a區的代表隊有多麼不怕死嗎?
那他們也廉價得太可悲了……
真田弦一郎和剩下的幾個人拼了命地搶回了幸村精市,就在這時,天空上響起一陣轟隆聲,a區標志印在了兩架武裝直升機上,直升機裝載的兩架重型機關槍掃射了下面的士兵,開始降落接回他們。
「中尉,我是黑部上校派來接你們的,快上來!」那名上士朝真田伸出了手。
真田卻沙啞地開口,「還有人……丸井他們呢?還有一個重傷!」最後幾乎是用吼的,真田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他們沒事,我們在發現你們之前已經有直升機接回了他們。」上士試圖平撫真田的情緒波動,有兩名軍醫已經開始檢查幸村精市的傷勢。
胡狼同樣很憤怒,拎起了那名上士的衣領,「告訴我為什麼,h區舉辦這種比賽有何意義?!知道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喪生,有多少人會失去親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上士說這話很誠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不再吭聲。
胡狼松開了他,抱頭泣不成聲。
「他怎麼樣了……」柳蓮二忽然啟唇問這兩名軍醫,他的聲音同樣有些沙啞,話剛說出來他後悔了,他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一名軍醫頓了頓,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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