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謀身 第十五章 傻娃子搶肉吃

作者 ︰ 奕琿

因為孫協未歸,眾人在老梁頭的約束下,也是極力的克制著饑餓,等待孫協的回來。////如今孫協已經回來,大家便開始各自找位置開始進餐。老梁頭讓人端了一碗盛著塊肉的湯過來,呈到孫協面前。

孫協一直禁止在這大鍋飯里搞什麼特殊化,對于老梁頭的行為,他多少有些生氣,食物緊缺,肉是沒辦法分的,大多數的人只是吃碾碎的肉渣,一碗滿滿的湯水里,能分得多點的肉絲,那都是讓人羨慕的事。如今這一塊肉雖然誘人,但是這樣的事情出現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久而久之,有人能吃肉塊,有人喝清寡的水湯,自然會日久生嫉,矛盾一爆發,這幾萬張嘴是如何也掩蓋不下去的。

「老梁頭,這肉是怎麼回事?」孫協瞪著老梁頭。

老梁頭扶了扶拐棍,調整了下姿勢,說︰「公子,就您一個人分這塊肉的,其他的都按照您的吩咐碾碎了放窩里煮。這是大家的心意,公子這些天不辭辛苦,為大家想辦法找食物,大家都很感激公子,所以就留下這肉。公子先前受傷,這肉是給公子補補身子的!」

孫協喊過娟兒,讓她將肉端出去,肉是不能吃的,就算是大家的心意。

「老梁頭,你在山里也呆了這麼久了。黃巾軍你也是知道的,大家一開始也是要有肉同吃,有飯同食,可是後來呢,大大小小渠帥開始吃大肉,喝美酒,其他的人只是硬餅菜湯。你們感激我,我心領了,但是我不吃,今天我吃了,吃得心安理得,明天你也可以吃,因為你也勞苦功高,後天牛鐵匠也可以吃,再之後,你知道的,我們為什麼會流落到此?因為我們失去了在黑山軍里同吃共喝的資格!」孫協很是語重心長一番,完全不像一個只有十六的少年。

老梁頭沉默了很久,正要準備離開,突然喊道︰「哎呀,把事給忘了,公子,我這還有事要給你說下。////」

「什麼事?」

「公子,山下的袁軍撤了,今天白天的時候,留在寨口觀察的人告訴我,袁軍已經在拆卸大營,到未時左右,袁軍就已經撤離得差不多了!」老梁頭很興奮。

「袁軍撤兵了?難道是要和曹操干架了嘛?明年是建安五年了,倒是也不遠了。」孫協默默地想著。

「公子!」娟兒的跑進門,「公子,不好了!」

「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孫協道。

「肉,肉被搶了!」娟兒喘著氣,緊張的回話。

「被誰搶了?」老梁頭在一邊趕緊問,「我找人抓了去!」

听到老梁頭說要抓人,娟兒看看老梁頭,又看看孫協,「被牛金那個傻子給搶了!」

孫協一听,便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是牛金看到娟兒端著的肉,一時饞勁起來搶過去吃了。

「算了,讓他吃吧!」孫協又對老梁頭和娟兒說,「這事就不用追究了,這小子出力也不小,就當給他的獎勵吧!老梁頭,你回去就說肉我吃了,謝謝大家的美意,不過以後不要再弄這些了!」

「公子,肉沒了,那你吃什麼啊?」娟兒還是擔心自家公子。

「老梁頭,看看哪個鍋里有熬過幾天的骨頭架子,給我拿塊過來吧!放在嘴里咬咬,也好過什麼東西都沒有!」孫協想了想。

「誒!」老梁頭應了一聲,便讓娟兒跟著過去。

孫協的屋里暫時沒了人,他也不顧什麼形象,這些天的登山爬樹,早就把他一個公子哥的形象破壞得一干二淨,除了皮膚稍微白些,頭發每天娟兒會給他整理齊整,跟寨子里的人也沒太大的區別,嗯,差不多就是個野人了!

袁軍撤退了,山里的封鎖也差不多就解除了,這麼久被困在山里,又有這麼多張嘴,當初張燕要跑,那是正常的,被逼成這樣,打又打不過,不跑還能做什麼?孫協看著山里的資源也慢慢被兩萬張嘴給消化著,今日為了幾頭鹿,夜深方才回來,其他的幾組人馬能收集到的東西也少了,倒是可以再遠一些尋找食物,但是如果幾天不歸,滯留在寨子里的人能忍受多久?

每天寨子里消耗的食物量大得驚人,以前孫協在分公司的時候,因為食堂就在他宿舍樓下,他起得早,倒是經常能看到食堂的工人每天做饅頭和蒸飯的,大米白面每天也是幾百斤地消耗著。現代人吃得不多,不過幾百斤米面丟這里來,估計是泛不起什麼浪花的。真是不餓不知道米糧貴啊!

「能有什麼辦法弄點糧食來呢?」孫協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不久,娟兒端著骨頭湯回來了,後面跟著牛鐵匠和牛金,牛金正被他爹揪著耳朵。牛金倒是無所謂,亦步亦趨地跟著牛鐵匠,舌頭還時不時地舌忝著嘴唇,似乎還在回味那鹿肉的滋味。

「協公子,這孩子太讓人揪心了,居然把公子的肉給搶了吃,我帶他過來給您賠禮,請公子責罰,我絕對不說二話!」牛鐵匠急著表態,兒子搶了給公子準備的肉,那可是大家特地省下來孝敬公子的,如今倒好,進了自己肚子里。老梁頭說公子沒怪罪,他不能當沒事發生,急急忙忙抓了牛金過來。

「不是說了沒事嘛,牛鐵匠了,放開他吧。今天他抓鹿也是費了番力氣的,就當我獎賞他的好了!」孫協接過娟兒帶來的肉湯,呡了一口,里面除了有點咸味,油水也不多,和喝水真心沒什麼區別。

牛鐵匠不能這樣放過牛金,連忙讓牛金跪下,說︰「多謝公子寬宏大量,公子,這樣吧。您不比我們這些勞苦人,畢竟是個羸弱的公子哥兒,牛金這孩子力氣大得很,雖然有點不清醒,但是吩咐他做點小事還是沒問題的,不如就讓他給孫子你做個下手,有什麼賣力氣的活都交給他做,公子您也不用過于勞累,您看如何?」

牛金跪在地上,抬頭看孫協,一邊點著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他爹的話。

「也罷,他跟我也挺有緣分的,就讓他跟著我吧!」孫協想了想,有個勞動力在身邊,自己也好有個幫襯,娟兒雖然機靈,但畢竟是個女孩子,牛金交給她去帶著,有事也好有個幫襯。

牛鐵匠感恩戴德地走了,臨走是還囑咐牛金不要亂來,要好好听孫協的話。牛金卻沒有管這些,眼楮里只是盯著孫協剛剛放在一旁的那根骨頭,娟兒眼尖,發現了牛金的企圖,連忙拉著牛金出去,只是娟兒不及牛金胳肢高的身板,顯得特別的費勁。

第二日清晨,孫協早早醒來,昨日的骨頭到底是給牛金給順了去,孫協被饑餓催醒。娟兒已經不在屋里,牛金如大字一般躺在靠牆的一邊。牛金個很高,按照後世的計量單位來計算的話,娟兒有一米五多一些,孫協一七五,牛金比孫協還高,有一米八五。牛鐵匠身板挺大的,牛金比他還高,這在山寨里是個大塊頭。孫協屋里沒有多的被褥,而且就是孫協蓋的被褥也不能完全蓋住牛金,所以只好讓牛金在靠著牆的那便睡,牆能反射火灶里的溫度,不至于牛金晚上睡覺得時候冷著。

娟兒回來的時候,手里端著水,這是她的日常工作,沒有間斷過。

「公子,先漱漱口吧,呆會給公子梳洗一下,昨天晚上有些黑沒看到,這早上起來才發現公子頭發上沾了好些碎葉雜草的!」

「嗯,娟兒,謝謝你!」孫協接過杯子,含了一大口水。

突然,一個激靈,孫協的腦子迅速飛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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