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華笑著說︰「哈哈，你早也應該送一筒給我啊，我肯定不會像那個老頭一樣，拒之門外的！」
孫協心里罵了句，卻也笑者回道︰「現在也不晚！甄兄，待我取來！」
甄華擺擺手，讓孫協自行去，然後又端起酒杯。
孫協來到後庭，找到了娟兒和牛金，他們已經吃過了東西，就在塔台下等著孫協。看到孫協出來，娟兒高興地跑過來，孫協讓她取了一個竹筒過來，便又返回了大廳，全然沒注意到娟兒目送著孫協的時候滿臉盡是傷心。
孫協回來，看到甄華已經用手撐著腦袋，手里雖然拿著酒杯，卻也沒再喝了。孫協連忙給甄華斟上一杯這秘制的飲料——漱口水。甄華看看杯里的綠水，抬眼看著孫協，孫協知道意思，便讓甄華含著就好。
說實話，對于眼前的水，甄華不質疑那是假的，他自己喜歡亂搞一些東西，前些天無意中溶了件錫器，看到火砵里白白的液體泛著點點銀光，他靈機一動，碾了粉和鉛粉伴在一起，陪上白面兒，居然發現特別的潤滑，遠比現在用的純鉛粉的妝面效果要好得多。當然，他更多時候失敗了很多東西，也不是沒有因為亂吃自己搞出來的東西中毒的。所以看到這杯水，盡管有股淡淡清香飄逸而出，但是還是做了一番掙扎之後，才含了一口水在嘴里。
甄華在水含入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喝這口水是他這輩子來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一股清涼之勁從口中直沖印堂，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而且一股清香在喉間回蕩。良久甄華才看著孫協，因為嘴里有水，只能用眼楮詢問孫協。
「甄兄，可咽可吐，請自便！」孫協自然是樂在心中。
甄華不做二想，直接咽了下去，感覺喉嚨處又是一陣涼涼的爽意。甄華幸福得喊了出來，惹得旁邊的一些人也看過來。
「孫兄，這是何物？」甄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甄兄，何不再試試哈幾口氣聞聞？」孫協笑著回答。
甄華馬上用手捂在嘴邊，使勁地哈了幾口起，嗅了嗅，「好奇妙，口里的酒氣沒那麼重了！」
「甄兄，每日起床，飯後都用此水過口，可以保證你一天神清氣爽！」孫協依舊笑著。
說著話，姑娘們也回來，各個臉上都擦著甄華給他們的粉面，頓時顯得光亮了許多，引得廳里的客人都驚呼不已，對于甄華，她們自然是感激頗多，便加快步子走到甄華的地方。待她們看到甄華和孫協人在愉快地說著什麼，忙過來探听，看到是一杯水引起的話題，姑娘們都一個個倒了杯去嘗嘗。然而姑娘們的表情比甄華可夸張得多了，一個個如痴如狂。這一群人的行為到底是引起了其他的興趣，一個個都過來看看是什麼稀奇東西。
竹筒的容量畢竟有限，能分到的人也不多，但是用過之後的人，也加入了沉醉的隊伍，看得孫協是有點哭笑不得，這些人怎麼會如此癲狂，感覺自己造出來的不是漱口水，而是聖水，讓人喝了能飄飄欲仙不成？
待到孫協把名字和功效都告訴大家的時候，幾個商人先反應過來，他們身家雖然不如甄家，但是對于商業的敏感已經深深植入骨髓。漱口水這東西先不談是不是真如孫協說的那般對牙齒和咽喉有好處，但是那第一口的感覺是真真正正讓他們覺得清爽宜人的，這些商人紛紛上來問孫協這東西交給他們經營的價碼。
「啪！」甄華拍案而起，「我說，你們也太不把甄家放在眼里了吧，這可是我帶來的客人，你們要在甄家口里奪食，可問過甄家？」
大家錯愕了一下，這才發現，他們太過于興奮，居然把這個坐在旁邊的甄家華公子給忘了個干干淨淨。他們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甄家爭的，紛紛躬身抱拳離去。
待到這里只剩下孫協、甄華和幾個姑娘，場面才安靜下來。在孫協旁邊伺候的兩個姑娘才發現自己有點冷待了孫協，忙給你孫協斟水夾肉。孫協是吃不下去了，這一筒漱口水拿上來，反響特別好，那些人爭著想要自己的東西，他已經非常興奮，看來被人接受是很輕松的事了，只是甄華到底是誰，他剛剛的言語說明他在甄家是有些權威的，自己賭他是賭對了，但是能有多大的效果呢？
甄華低頭著頭，沒有說話，也不在想著什麼，孫協也是沒說話，姑娘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頓時就有點冷場了。最後還是甄華打破了沉寂，「孫兄，你們還沒有住處吧？這里你怕是不願意住的，我帶你們去義館，給你們安排幾個上號的屋子。明天我帶你去見見我的父親！」
孫協覺得在這里呆得也有點久了，而且也有些累，便道一聲「有勞了！」，隨著甄華離開。走的時候甄華沒有付帳，**也不在意，甄府不至于賴掉這些賬目。這天是真冷了，孫協出來的時候，看到娟兒抱著胳膊在跳著腳，牛金也蜷在一邊。
甄華帶孫協三人來到義館，館里的使喚自是認得的，給孫協安排了三間房間，甄華又交待孫協一些，讓孫協明日早上不要走開，在這里等他過來。
孫協這一天折騰，也很滿意今天晚上的成果，很快就睡了過去。牛金也很快睡了，只是他還抱著筐子。娟兒時不時地看向孫協房間的方向，最後也迷迷糊糊睡過去。
甄華回到甄府，問了問人自己父親是否睡下了，待到得到正在生氣的回答，他搖搖頭苦笑。老頭子在生什麼氣，他自然知道，無非是自己又出去了。甄府里丫鬟是不少的，老頭子也想給甄華物色一個人，免得他老是去**放浪，但是甄華說只是**里交流，不是去飲酒作樂，堅決不同意父親的安排。
要不要去找父親，甄華心里很糾結，進去少不得一通罵，甚至還會被老拳相加，但是甄華還是堅定了決心。孫協帶來的漱口水給他帶來的感覺很是震撼，不過漱口水這個名字卻是粗鄙了一些。
「父親！」甄華敲響了甄寧臥室的房門。
「你這個逆子，還回來做什麼，干脆死在外面好了，我也省得鬧心！」甄寧這會氣在頭上，甄華主動送上門來，沒有不發泄在他頭上的道理。
「父親，孩兒也就這樣了，你罵也不管用。不過，我過來是要跟父親通稟一件事的！」甄華在門外大聲喊道。
「哎，進來吧！」甄寧畢竟只有甄華這麼一個兒子，也知道罵沒用，但是不罵總覺得火氣沒法出，听到甄華有事，就讓了進來。
「父親，之前給你送過來的那個竹筒，你放哪了？」
「逆子，無非又是你折騰出來的什麼東西，你還瞎到什麼時候？」甄寧一听甄華提起那個竹筒，火氣又上來。
「父親，且不急發火，如果那是我弄出來的，怕是你會因為有我這麼個兒子而自豪的！」
「什麼？不是你的？那是什麼東西，之前你送過來的被我摔了，里面也只是些髒水，會是什麼好東西？」甄寧很是奇怪。
「父親，你！」甄華很無奈，「哎，父親，你這簡直是在暴殄天物啊！」
「啊？？」
「父親，你是不知道那感覺，清涼里帶著幽香，彌漫在整個身上，啊……」甄華又是一副痴迷的樣子。
「華兒，你怎麼了」甄寧看到甄華的樣子，有點擔心。
甄華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不過也不打緊，人我可給你留著了，明天我去帶他來見父親，到時候父親就知道了！」
甄華轉身離開，只留下甄寧在那莫名其妙，突然想起自己還要罵人的，但看著甄華已經走了，也只能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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