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怎麼了?」孫協一看情況似乎很嚴重,連忙過來要扶張遠。
「公子,承蒙公子器重,張遠本想為公子效死命,可是不曾想,那王當抓了我的相好,威脅我,日後甄家交付的糧食我去接收之後全部交給他,如果不然,就要殺了我和我女人!公子,求你救救我啊!」張遠頭都要埋到地下去了。
「你說什麼?王當?」孫協一听,那是怒火攻心,正要罵人,門外闖進來一人。
「公子,不好了,快跑吧,王當那賊人帶人殺過來了!」郭猴兒大叫。
「啊!你說什麼?殺過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孫協也有點慌了,這日子的變化也太快了吧,有點僵在那兒。
郭猴兒看到孫協還愣在那發傻,急忙過來要拉孫協走人。孫協這才回過神來,從張遠的求救,到郭猴兒的報警,頃刻之間就急轉直下。
「猴兒,不用走了,我們跑不了了,走,跟我去看看!」孫協阻止郭猴兒。
「公子,不好了,張方帶人把糧倉給佔了!」娟兒帶著牛金跑了進來。
「真是沒想到啊,早就應該知道他們不是甘于寂寞的人啊!看來這場陰謀策劃了很久了!」孫協沒想到,自己供著他們吃喝,這些人倒是好,空著腦子來想怎麼謀奪山里的成果。
王大錘這是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公子,不好了,老夫人被他們抓住了!」
「走吧,一起過去吧,如果真要死,躲也躲不過去了!」孫協听到母親都被抓了,看來對方是十拿九穩了。
孫協帶著人出門還沒多久,就能遠遠看到一隊人馬正沖自己這里而來,孫協止住了眾人的腳步。
「上,包圍他們!」對面帶隊的人就是王當,「孫協,識相點不要反抗,將軍說不定會念及舊情,繞你一命!」
孫協等人都沒有兵器在手,這些士兵也都是雄勇之人,很快將孫協一行人捆了個扎實,然後被帶到後山,山寨里的人也都在這里。山寨里除了平日里砍柴做工有用到一些砍切工具,基本是零武器狀態,張燕的人很輕松就把所有的人都圍了起來,也有幾個反抗的,如今已經倒在血泊里,沒有一點氣息。
「將士們,大家請看,就是這個人,他記恨我們沒有保護好他的兄長,山里糧食這麼多,他竟然用斷糧的手段來謀奪我們的性命!」王當押著孫協走到高崗上,這里是孫協曾經多次喊話的地方。
「王當,你放什麼屁,你們西山每天的糧食都是一百石,什麼時候斷過你們糧了?」牛鐵匠是負責分發糧食的,每天撥過去多少,他當然清楚。
「牛鐵匠,你是不是記錯了啊?今天我們午時造飯的時候,伙夫領到的可只是兩石啊,別說熬粥了,就是和稀湯也和不出來啊!」王達當然知道是多少,伙夫就是他的人。
「王當,敢叫人當面出來對質嘛?如果我今天有少給你們一粒糧食,我牛鐵匠就人頭落地!」牛鐵匠急了。
「牛鐵匠,怎麼不敢跟你對質,你知道我在你家搜到了什麼嘛?而且我們還有證人,帶上來!」王當吩咐帶人上來。
帶上來的人是個婆娘,三十來歲,牛鐵匠看到來人,眼里滿是不信,他認識,這是他處的相好,牛鐵匠現在在山里也算個人物,而他家里就兩人,現在兒子牛金跟了孫協,難免寂寞,所以寨子里有些單身的女人就送上了門來。
「鐵匠,我那天听到你和協公子商議,說西山的糧食壓力太大,讓你逐步斷他們的糧食,讓他們逐漸餓死,然後找個生病傳染的理由全部處理掉。不過表面上還要做得體面,該撥多少就多少,只是讓人在運送的時候扣下一部分,那些糧食都藏在你家的屋子里。鐵匠,你不能怨我啊,那可是四千條人命啊!」那婆娘一邊哭一邊說。
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包括先前寨子里的人,雖然他們對于這些兵不太感冒,但是也沒想過孫協會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事。
「你這個賤人,王當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誣陷我,我也就認了,這把老骨頭不要就算了。協公子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嘛?大家不知道嘛?你還能在這里活蹦亂跳是誰的恩澤啊?」牛鐵匠搖著腦袋,心中是極度悔恨自己的一時糊涂。
「牛鐵匠,我可沒給她任何好處,只是公道自在人心,你和孫協那虛偽的善心之下,盡然包藏如此狠毒的用心,兄弟們,你們說,對于要陷我們于死地的人,應該怎麼辦?」
「殺!殺!殺!」這些士兵顯然被這個「陰謀」給震驚了,胸中怒氣澎湃。
「孫協,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王當轉過頭來問孫協。
孫協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人群里找自己母親的身影,但是並沒有看到。
「你把我母親抓到哪里去了?我想見她一面!」孫協說道。
「協,你母親現在很安全,雖然你要謀取我們的性命,但是你母親也是我母親,我會好好伺奉她老人家的!」張方也在下面,听到孫協問自己母親的事,忙答話。
孫協斜了斜眼楮看看張方,「看來我還得謝謝你咯?方,請你記住,如果我母親有半點不測,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因為有她才有你們,才有今天你能用這些卑鄙的手段來謀奪這山寨。」
「少將軍,跟他廢什麼話!」王當一腳踢了過來,孫協里面倒在了地上,張方看了孫協一眼,轉身走開。
王當拔出劍,舉過頭領,「孫協,納命來!」說罷,劍劃了一道弧線,落了下來。
「公子!」娟兒看到孫協被踢到,就已經開始掙月兌了旁邊人的束縛,在王當拔劍的時候,娟兒飛身撲了出去。
一道血線飛起,王當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鮮血噴到了他的眼里,王當連忙伸手去擦拭,擦過之後才看清楚,孫協被娟兒撲到,娟兒此刻正壓在孫協的身上,劍並沒看砍到孫協,不過卻在娟兒的後背拉出來道長長的口子,從一邊的肩膀直接拉到另一邊的肋部,鮮血已經染紅了娟兒那鵝黃色的上衣。
「娟兒!」兩個喊聲幾乎同時響起,如果炸雷一般把坡上的人耳朵都震聾了。一聲是孫協的,不過那聲炸雷卻不關他什麼事,而是另外喊「娟兒」的人,卻是牛金。
牛金看到娟兒倒在那里,眼楮已經充滿了血,手臂和臉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只听到「啊」的一聲長嘯,牛金崩斷了捆他的繩子,大步向娟兒這邊跑來。
「公子……」娟兒听到孫協在叫她,積攢著最後一點力氣,喊了一聲,然後腦袋一低,就沒了知覺。
「娟兒,娟兒,快醒過來,快醒過來啊!」孫協不敢動自己的身子,任由娟兒壓著自己,只是急聲呼喚她。
一旁的牛金趕了過來,看到娟兒沒什麼動靜,鼻子里喘著粗氣,「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們!」說著一雙大手亂揮,向王當走去。
王當愣在當場半響也是沒動靜,這看到牛金發瘋般地向自己沖過來,也回過神來,「給我上,攔住他!」
王當的命令還算來得及時,那些士兵連忙過來攔住牛金,只是牛金平日里力氣就大,這會兒已經發了瘋,見人就打,也不管眼前伸過來的是刀還是劍,用手擋開之後,一拳就跟了過去,骨骼斷裂的脆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時間,這坡上就躺了十幾人。拿著長槍的士兵趕了過來,刀劍畢竟有點短,加上牛金的出手速度有點快,對于牛金並沒什麼威脅,長槍一立,牛金的行動就不得不遲緩了,盡管如此,這一點人,牛金還是應付得過來,擄過槍頭,再是一拽,人來之後,跟上一腳,就是一個人僕倒在地沒了氣息,一時間殺得眾人心寒,牛金仿佛戰神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