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已經做好了,老老少少在排隊領飯,然後一個個坐在一邊享受這美妙的食物,那些可憐的士兵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一眼的羨慕,可是他們不敢動,因為在他們身邊,有著一群人正拿著明晃晃的刀槍對著他們,只要有誰不願意安份地呆著,這些人會毫不猶豫的把刀槍插進那個人的身體里。
孫協沒了吃飯的心思,他實在是氣得不輕,雖然孫協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內心身處已經是極端憤怒。孫協見過張方,問清楚了那個時候孫協曾經說過的話,孫協也崇拜英雄,也希望能馬踏天下,逐鹿中原。但是每個英雄的背後都是高累的尸骨,孫協死過一次,對于生命的珍惜更甚,來到這個亂世,他的願望很簡單,安安穩穩地活著,活到歷史上張燕投降了曹操,北方一統之後,他不用再做賊,可以以一個普通百姓在這個亂世安安穩穩地活著。
「公子,你先吃點東西吧,那些人我已經帶過去了!」老梁頭理解孫協的心思,所以他在背後做了很多事情來支持孫協的心願。
「不吃了,我們過去吧,這些人必須處理了!」孫協下了決心。
伙夫被五花大綁,跪在了那些鬧事的士兵面前,一個勁的痛哭求饒,可是根本沒有人搭理他,看到孫協過來了,他連忙跪著就過來,只是一下沒注意,一個趔趄,人就栽倒在地上,他不顧疼痛,掙扎著起來,又趕過來。
孫協制止了他,「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向他們說清楚吧!」
伙夫磕著頭,只是一個勁的求饒。
「不用求饒了,我不會殺你的,你放心好了!」孫協說道,「真的,我發誓,我絕不殺你,不僅不殺你,今天我不會殺任何人!」
伙夫听到孫協發誓,這才停止,眼淚和泥巴參雜在一起,整個臉都花了。
「協公子,都怪我听信那王當的挑撥,才配合他做了這些事,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們,協公子,你是好人啊,我們真的是**不如!」伙夫在孫協面前一陣痛悔,然後轉過去面向那些士兵,「各位,協公子從來沒有減少過我們的口糧,是那王當見寨里囤放著大量的糧食,所以就要我刻意每天減少用度,剩下的米被藏了起來,就在西山北側的一個洞里。牛鐵匠那里搜出來的米是王當派人運過去的,洞里還有很多米沒運過來,去找一下就知道了。」
「對,對,都是王當那狗賊,是他唆使我們故意對伙食引發不滿,然後讓我們散發謠言,說協公子記恨我們,要餓死我們!這些都是王當狗賊編造出來的!」剩余的一些人見伙夫已經坦白了,一個個也爬出來聲討王當。
「啊,鐵匠,你要救救我啊!我也是被逼的啊!」一個女人的尖叫聲立刻引起孫協的注意,只是孫協見到牛鐵匠走過去,直接一個耳光,抽得那女人直翻白眼,孫協趕緊讓人拉住牛鐵匠。
「各位,你們有誰會算數的?請站出來!」孫協在人群里喊,不久就有幾個人站了起來,「你們數數這場地上架了多少口鍋!」
「八十!」「八十二!」「七十九!」「八十!」「明明是八十一好不好?」那幾個人各自數著鍋,然後為了數字爭吵了起來。
「好了,別爭了,就按照最多的來算,八十二鍋,那誰,你過來,告訴他們,這一口鍋里放了多少糧食!」孫協喊過來一個正在盛飯的人。
「公子,這口鍋里只有一石米,大一點的一石一斗吧,差不太多!」
「嗯,好,那你們這幾個會算術的,再考考你們算術,這些飯兩萬人吃,一個人能分到多少米?」孫協倒要看看這幾個人能耐如何。
「公子,是二兩米!」伙夫第一個回答,這倒讓孫協覺得有點意思。
「公子,是二兩,對的,沒錯!」那幾個人也陸陸續續算出了結果,一致地肯定伙夫的答案。
「那你告訴你他們,你們每餐每個人分到多少米?」孫協指著伙夫。
「公子,這個我早就算過了,每人每天是有四兩米的!」伙夫立即就說出了答案。
伙夫的答案一說,士兵里听明白意思的人立馬就紅了臉,把頭勾得低低的,反應慢點的,問了旁邊知道的人,也把頭低下了。
「各位,請你們抬起頭來!我說過今天不會殺人,如果要殺人,你們就算低頭服罪,我也不會饒恕你們!」孫協可不想對著一堆腦後殼,「你們只是為了肚皮而鬧事,我並不生氣,我當初承諾過要管你們,就不讓你們餓著了,這次你們鬧事,我才知道了有人在吃的問題上搞了鬼,以後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王達已經死了,他為他的一切過錯付出了代價,但是你們今天鬧事,雖然是被人迷惑,但是也得付出代價!請你們听清楚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在管你們的飯了!」
孫協的話音一落,這些士兵們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人癱坐在地上,他們也是沒吃飽,已經餓了好多天了,又經過這麼折騰,身體里吊著的最後那股勁也卸去了,所有的人都只覺得身子一軟,就倒在地上。
孫協看著這群人的姿態,心中卻是一笑,看來這些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對于這些人,孫協不殺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在對峙山寨里人的時候並沒有抽刀相向,除了崗上廝殺死傷的那些人,崗下的沖突里除了幾個被踩踏受傷的人外,都基本是些皮外傷,這些士兵並沒有泯滅人性,所以孫協決定放這些人一馬。該死的已經死了,其他人經過這麼一鬧,怕是也再生不起什麼謀害之心。
「不過嘛,」孫協頓了一頓,那些士兵一個個都撅起耳朵,「我不管你們飯,你們倒也不用擔心會餓死,你們可以用勞動來換糧食!」
士兵們一听孫協這麼說,相互間開始交頭接耳,討論這孫協話的意思,良久一個士兵站起來,示意要說話,孫協做了「請講」的手勢。
「公子,我們該如何做?」
「很簡單,這山里其實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修建房屋,我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小了,西山那邊是不能再住人,以後你們也得在這邊住下,還有這漱口水的配制,我覺得你們這些人挺適合挑水燒火的,還有這山里的林林總總,都需要人來做事,山寨里都是女人和老人多些,我想你們的速度肯定要比他們快些。大家積極點,多生產一些,我們能得到糧食就多一些,四兩你們吃不飽,你可以使勁干,拿到八兩的份,總能吃飽吧?」孫協是已經揣了八千兩黃金,根本擔心這些人的肚子,本來他就盤算著要增加每日份額,不過卻鬧出這等事,正好,有勞動力不用白不用,讓這些人每天找點事做,把心思和汗水都放在肚皮上,也就不會去鬧事了。
士兵們的熱情顯然被孫協調了起來,從剛剛一個個等待被殺听到可以活下來,又是不管飯的悲涼到可以自己賺飯吃的欣喜,他們每個人都在謀劃自己能做什麼,好為自己的明天吃飽飯。
孫協轉過頭,和老梁頭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張燕和張方都被關了起來,這兩個人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絕對不能讓他們出現在士兵面前,不然一切就可能全功盡棄,孫協暫時也不想去管他們兩個。
剩下的事,孫協讓老梁頭和牛鐵匠去處理,他回了寨中,娟兒被安置在劉家嬸子的屋子里,還在包扎治療著,也沒人傳個消息過來,孫協只好自己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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