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華佗?」孫協已經從最初的驚呆中醒悟過來,帶著華佗來到了自己的房內,此刻正繞著華佗看著,但是眼前這個人,至少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形象完全結合不起來,除了這身白衣還有那麼點意思。////
「如假包換!」華佗這個時候正端著孫協的果酒,有滋有味地吸著。
「你這次來是準備做什麼呢?」孫協不好再質疑了,人家好歹是救命恩人。
「我不是說過了麼?我會算命,知道牛金這家伙有此一劫,所以我就來救他了!」華佗堅持之前的理由。
「沒听說過醫生還管算命的啊?好吧,就算你這麼說,你說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孫協繼續問。
華佗這才起身,卻是走出了屋子,遠眺了一下,然後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又進了屋里,這才看著在一邊發愣的孫協。
「我說我缺錢,你信嘛?」華佗的一句話,讓孫協一頭黑線。
「你不是會算命嘛?隨便找個有錢人算個命,不就有的錢花了?」孫協不解。
「哎,孫公子,我雖然會算命,但是這些人都是病危將死之命,我空有一身醫術,那些人卻不願意讓我醫治,你說我的錢從何而來?」華佗哭訴。
孫協算是明白了,華佗就是個喪門星降世,他是會算命,可是他算的都是那些病重之命,上門去說能醫治,結果呢,不是開膛破肚就是截骨剜肉,場面是極度的血腥,自然不會被人接受,這別說錢了,人家沒把他打出門就不錯了。所以呢,這華佗,雖然在平民百姓里名聲很大,但是卻入不得勛貴世家,以至于如今也沒啥錢財。
「元化先生,以後缺錢就盡管來找我吧,去年你問我要,我還真給不出,現在嘛,會盡力滿足先生的!」孫協很是同情這個名醫。
「哈哈,我就知道孫公子必不負我!其實,孫公子,我真的會算命,需要不需要我給你算一卦?」華佗得到了孫協的答復,心情大好。
「我倒無不可,先生看我有什麼命數,盡管道來!」孫協一攤手。
「哈哈,玩笑了,玩笑了,公子之命數早已經跳月兌出了這世道輪回,豈是我能揣測的,不過我倒是知道,我能從公子身上得到不少好處!」華佗指了指孫協的右胸,神秘兮兮的說。
孫協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自己的身世來歷太過詭異,華佗既然沒想出什麼大文章,孫協自然也不願意想這些。不過想到華佗的命運,孫協有意試試他的本事,「先生,你可知道你的命數?」
「我無法給自己看命,不管我如何嘗試!」華佗的答案很簡潔。
牛金的傷勢需要華佗在山里照料,所以華佗會在山里呆上一段日子。孫協還讓華佗去看過娟兒,華佗和梁醫師的看法一樣,食補些養血生血的藥材就可以了。只是孫協見娟兒這麼久都沒醒來,甚至擔心,華佗一副醫者的凜然態度,告訴孫協,欲速則不達,孫協也只能作罷。
孫協好不容易逮住這麼個厲害的醫師,絕對不放過,把那天羅哩羅嗦說自己懂醫術的士兵全部都抓了過來,然後讓華佗教授他們一些外科醫術,孫協的理由很充分,你們這些士兵想吃飯,那就學好醫術,至于華佗,更簡單了,你不是要錢嘛?把這些人教會,就給你錢,否則免談!
如此這般過去五日,牛鐵匠突然派人來報,說牛金醒了,但是發生了怪事,讓孫協趕緊過去看看。孫協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看華佗給那些人上課,連忙拉著華佗一起走了。
等孫協來到牛鐵匠家的時候,看到牛金又睡了過去,只好詢問牛鐵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我也不知道啊,牛金剛剛醒來的時候,只是一個勁地問,這是哪里,你們是誰?我說我是他爹,他喊了個爹字,就又昏睡過去了……」牛鐵匠的敘述已經算清晰了。
孫協听了卻有點傻了,這場面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他自己剛剛來這里的時候,是有過同樣一番疑惑的,只是自己都是在心里喊,而這牛金直接張嘴說了出來了,莫非牛金也得了什麼奇遇,另外一個家伙靈魂穿越過來了?
華佗到底是個醫師,他第一時間替牛金把了脈象,只是華佗的樣子好像是思考著什麼,孫協不好打擾,只能等他看完再問了。
「嗯,這一切就都對了!」華佗良久才發出一個聲音,直接把一旁正在走神的孫協拉了回來。
「先生,怎麼樣了,沒有什麼事吧?」孫協想知道結果。
「待他再醒來看看吧,基本上**不離十了!」華佗用濕巾幫牛金擦去額頭上的汗,「我現在也不敢斷定會不會反復。」
孫協對于這樣的結果自然不肯答應,追著華佗要真相,可是這華佗咬緊了牙關就是什麼也不說,把孫協晾在一旁,自己教課去了,只是也留下了一句話,讓孫協等牛金醒來之後自己去問就是了。孫協被華佗搞得一肚子火,卻又沒處發,只好把怒氣發泄在那些听課的士兵身上,哪個要是犯迷糊,孫協立馬跳出來指手劃腳。
夜里的時候牛金又醒來了,這次華佗沒去,只讓孫協一個人去看看。孫協也就懶得管他,孫協當然是希望有個穿越來的伴啊,至少能聊的事也多了,要是來個能人,自己就不用辛苦勞累,跟著人家混就是了,話說歷史上的牛金還真是個大人物呢。
不過孫協的夢很快就破滅了,牛金這小子誰認識不好,非認識孫協。牛金醒來之後還是那兩個問題,這是哪里,你們是誰,不過牛金這會是真的不傻了,盡管只是喊那兩句話,但是看人看事跟正常人完全沒兩樣,牛鐵匠以為是什麼鬼上身了,一個勁的哆嗦。就在孫協進來之後,牛金開口說了句不一樣的話了,孫協也听得清清楚楚,因為牛金喊了一句「公子!娟兒呢?」
孫協這一**差點沒坐到地上去,趕忙過來,問︰「你認識我?」
「認識啊,你不就是公子嗎?公子,娟兒呢?她人呢?」牛金的對白很清晰。
「娟兒是誰啊?我不認識啊!」孫協撒謊說。
「公子,你不認識娟兒嗎?可是娟兒,她說她是你的丫鬟啊!」牛金急了,想掙扎著起來,卻發現辦不到。
孫協趕緊按下牛金,不讓他亂動,這傷口沒好呢,「哦,娟兒,我知道,我知道,她啊,出去辦事了!」孫協確認牛金說的這些話不是胡編亂造,是真正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娟兒在他印象里是非常深的。
「哦,娟兒是給我拿肉吃了吧?嘿嘿,娟兒每次拿給公子的肉都被我吃了!」牛金很是得意。
孫協又是一頭黑線,這事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嘛?」
「我嗎?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娟兒叫我傻子牛!」牛金努力回憶了一下,似乎對自己的名字沒太多印象。
孫協和牛金的對話很順利,孫協可以確定這牛金已經不傻了,但是他不是從什麼地方穿越過來的靈魂,而是實實在在的牛金,只是他的記憶缺失了很多,記得的事基本都是從跟著孫協那會開始的,而大部分記憶都是關于娟兒的,至于孫協,不過是因為和他相處的時間多一些,所以牛金認得孫協,而不認識其他人。
「怎麼樣,看過了?是不是失望了?」華佗看到孫協回來。
「失望不至于,牛金能恢復神智,對他而言卻是好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孫協問。
「當然,這傻小子我去年就見過了,替他把過脈,他體內有股滯氣,如今已經沒了,所以他得此劫,卻也因禍得福咯!你也是啊!」華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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