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依然寒冷,可是冬天都快過去了,北方也沒有下雪,老人們說開春之後就要大旱了。////孫協年後拜訪了甄寧,為了保證甄家不在供應糧食的情況還繼續生存下去,孫協委托甄寧出面用一萬兩黃金買下了後山湖那邊近三百頃的荒地,戰亂又起,甄家生意不好做,孫協分到的利潤也不多,一萬兩黃金基本就是孫協的一年收入。本來這是孫協完全可以自己去開墾,但是憑空開出來的地方難免引起注意,從而導致山寨暴露就得不償失,所以孫協還是從正常渠道獲得開墾權。
曲陽縣縣令對于這意外的一萬兩黃金很是欣喜,賦稅有了,而且還有足夠的錢可以通融上司。縣令的政績被通報了上去,正落到審配的手里,沮授被俘,田豐失蹤,逢計郭圖正在被袁紹斥責,審配就成了袁紹的別駕,統管冀州一切生產活動。
「哼,整個冀州都遭動亂,這曲陽縣竟然一絲不差地完成了賦稅,看來我還是低估了甄家的財力了,也應該向甄家伸伸手了!」審配合上曲陽令的奏折,看到桌的左角堆著一沓新紙。
「父親,您找孩兒有什麼吩咐?」甄宓跪在袁紹的床前。
袁紹自輸了那一陣,心中憂慮,回來沒多久就病到了,臥病在床兩個多月才稍稍見好。昨日審配來報,把冀州的情況都通報了袁紹,並且也說了甄家的事,袁紹自然是應允下來,甄家也好,賈家也好,只要能保證袁家恢復實力,沒有什麼不可以犧牲的。
「宓兒啊,去歲多虧了你在府里照顧,才讓我免了擔憂,尚兒提到你都是夸口稱贊。熙兒在幽州日久,我看什麼時候也應該叫他回來,你們夫妻團聚!」袁紹的親情攻勢開始了。
「父親,這些都是孩兒應該做的。夫君他年少力強,正該在幽州替父親打理,孩兒也尚年輕,並不急于一時!」甄宓在袁紹面前還是很謙卑。
「好,好,你們都挺懂事的,我也就放心了。甄家現在如何了?自你二兄去之後,這甄家也都靠你打理,可別太辛苦了!」
對于袁紹的關心,甄宓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父親,甄家現在是寧叔在打理,孩兒只是偶爾去看看,談不上多辛苦。倒是父親這多麼些年來,不辭辛勞,如今病臥在床,還要處理事務!」
「哈哈,宓兒果然是好孩兒,當初為熙兒謀求的婚事,還是我親自訂下的,看來我袁本初識人還是不錯的!對了,我听說熙兒在幽州得了你們甄家多方資助,可有此事?」
「父親,夫君說幽州貧瘠,而且人心不穩,所以我和寧叔商議之後就私下給夫君送去了些錢糧,本以為只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沒想到都傳到父親耳里了……」
「嗯,宓兒真乃女豪杰,比之那卓文君也是綽綽有余!」
「孩兒可當不得,孩兒只是不想讓夫君太過辛苦,打理好幽州,也是為父親分憂!」袁紹的為人甄宓多少知道,對于袁紹如此親近,甄宓心中已經亂了。
袁紹覺得差不多了,就開始進入正題,「宓兒,你的心思是好的,但是做事不該如此偷偷模模,義助自家夫君這是理所當然的嘛。最近冀州動亂四起,暴民頻動,不過就是征了些糧草,又不是要他們的命。更可惡的是,竟然有人說我袁家偏心,光征調他們,對你們甄家去網開一面,這純是無理取鬧,幽州平亂以來,沒有向我要過一粒糧,一個錢,這都是你們甄家在付出的!哼,這些散步謠言的人真是該殺!」
甄宓哪里還听不出袁紹的話中話,袁紹不是在夸甄家,而是覺得甄家厚此薄彼,主次不分。
「父親,冀州危機,我甄家責無旁貸,孩兒即日寫信給寧叔,讓他安排物資!」甄宓拜伏在地。
「宓兒,請起,你們甄家付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如此,你的心為父是知道的。不過,此舉也好,也讓那些人的嘴巴可以閉上了!為父說了這麼久話,也有些累了,你就下去吧!」袁紹看事情已定,就揮手讓甄宓自去。
甄宓拜過袁紹出來,手心里全是汗,袁紹雖然沒有要求,但是如果甄家不全力滿足的話,可以想象,那些被逼造反的糧商們就是甄家的前車之鑒。
「小姐,你怎麼了?」綠兒見甄宓神色慌張地回來,很是關心。
「我沒事,綠兒,去取紙墨來,我要給寧叔寫封信!」甄宓管著家,甄家的財產情況她是清清楚楚的,袁熙的幽州就像一個大漩渦一樣吞噬著甄家的財力,如果不是漱口水和新紙的出現,甄家怕是早就被袁熙拖垮了。
「綠兒,你說那孫協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甄宓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起孫協了。
「孫協?哦,小姐,你說那個登徒子啊?我說啊,這看人不能看臉啊,得看全身,這孫協臉上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身子骨里全是一股懶勁!小姐,你干嘛突然提起他?」綠色不太理解。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寧叔說過他的事,他啊,其實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他只是不想讓大家看到他的辛苦,你可知道,他身上可挑著幾萬人的溫飽呢!」甄宓回想著甄寧對孫協的報告,「不知道他如果遇到這樣的問題,會有什麼辦法呢?」
綠兒對自家小姐的莫名其妙有點不理解,「小姐,到底怎麼了?看你回來就魂不守舍的,發生什麼事了?」
「綠兒,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只是個平常人家的孩子,雖然苦點累點,但是也不用負擔這麼多!」甄宓沒有回答綠兒的問題,說罷便給甄寧寫起信來。
信的內容只是詢問甄寧能夠從外地購來糧食,出袁府發出的信件之類的東西都有專人檢查,甄宓不可能把內心的抱怨寫出來。不過信里面透露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連甄家的存糧都沒辦法解決,那這個數目肯定是相當大的。信的末尾也捎帶了一句,問的是甄華的近況如何,相信甄寧也能理解具體問的是什麼。
待墨跡被吹干,綠兒便拿出一個牛皮袋將信放進去,隨手也放進去一個小信物,這是信件出處的證明。被換來的家吏接過信,送往袁府的驛站司,那里有專門的人會送出去,而這里大部分時候,是袁紹的軍情傳送中心。
「主公,這是宓夫人送往無極的家信,請您過目!」甄宓的信此時正在審配手里。
「我就不用看了,晾她也不敢違我的意,哼,一個商戶而已,只是沒想到這女子居然置下如此之多的家產。」袁紹的臉色雖然還不好,但是已經沒有了病態。
信被發了出去,四十里一驛,換人換馬繼續傳遞,鄴城到無極六百里地,僅僅用了一天就送到了甄寧手里。
「公子,甄家的華公子來了!」張遠在邊上候著孫協。
「哦,我去會會他!」孫協此時正在荒地上研究應該如何規劃,種田的事,他看過,但是真要自己來處理,他只能多問多听,模石頭過河。
「正茂賢弟,看來你是真準備自力更生了,這里的地雖然不是很平整,但是長年沒有開墾過,這土力還是可以的!」甄華看著一片被火燒出來的黑乎乎荒地,笑嘻嘻地說著。
「宣才,你該不會過來看我種田的吧?不過說真的,挺感謝你的,不是你帶了人過來,我真不好把山里的人帶出來!」孫協也跟著笑了。
「正茂,我家小姐來信了!」甄華也道听途說了孫協在鄴城的事,神秘兮兮地說。
「哦?給我的?」孫協有點小興奮。
「哈哈,你倒是想得美啊!不過我們家小姐說我最近沒啥長進,你看看怎麼回復她呢?」甄華推了推孫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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