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出門時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府里的下人見了心里暗自慶幸,幸好沒有在那惡毒的王妃跟前當差,不但會被人看不起不說,還得忍受那可惡的王妃的折磨,沒瞧見王妃連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貼身丫頭也不放過。
真是枉費了那個叫碧玉丫頭的衷心,到頭來還不是沒有好果子吃,可見他們的王妃是個多麼惡毒的女人。
一路上碧玉都能看到對她指指點點的下人們,有幸災樂禍的,有鄙夷的,大家對她沒有絲毫的同情,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碧玉也不理會,直接出了府就往上京最繁華的的地方走去。先是去了當鋪,把王妃給她的東西當了,換回了幾百兩銀子,其中一百兩,按照王妃的要求都換成了碎銀子。接著拿出胭脂盒,向當鋪老板打听出售這種胭脂盒的地方。然後去了一趟醉滿樓,在里面點了一壺茶坐下,一做就是整個下午。
晚膳的時候,碧玉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一回來就被王妃責罰不準吃飯,因為碧玉去了那麼久卻沒有買到王妃想要的胭脂。碧玉在院子里跪著哭天搶地的哀求著,可是王妃卻一副理都不理的樣子,還是寒玉出面。說是碧玉一直在那哭,會影響王爺休息,破天荒的勸慰了王妃。
萬皖柔想到寒玉剛才對她說的「那種胭脂,王妃還是少用為好!」心里更加疑惑,越發覺得那胭脂古怪,肯定有什麼問題。再加上她的後母和妹妹可沒有那麼好心送她這麼貴重的胭脂。
萬皖柔這才發話,饒了碧玉,但是扣了碧玉的晚膳。
一旁的妙書和妙畫,雖然不喜歡王妃,可是同是奴婢,心里難免有了惻隱之心,還是妙畫偷偷為碧玉留了一點吃食。
碧玉見扶自己起來的竟是妙畫,心中一動,十分感激「謝謝妙畫姐姐!」
妙畫沒想到碧玉對自己小小的舉手之勞感激不已,在看到碧玉那一張已經有些疲憊的臉,心也軟了下來。
畢竟,碧玉也只是個奴婢。王妃雖然惡毒,可是碧玉這個丫頭在府里卻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從來都不惹事端。不禁嘆了一口氣「碧玉,你起來吧!累了一天了,先吃點東西吧!王妃那,妙書會先去伺候著。」
說罷,扶著碧玉去了小廚房,碧玉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妙畫姐姐,謝謝你,還為我溫著飯菜。」
妙畫臉色一頓,明顯是不習慣碧玉那一臉和自己好像很熟的表情。面上極不自然「快吃吧,王妃等著你,一會慢了遭罰的可是你。」說完便走了。
碧玉雖然也料到妙畫的反應,卻沒想到剛才還有一絲關切自己的妙畫這會兒竟然如此淡漠,一副很不想理自己的樣子。可是碧玉也不惱,反正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王妃還真是聰明呢!哎,真是難為自己了,偽裝可是很累人的。以前看著還是侯府大小姐的王妃和府里的夫人,小姐們還有姨娘們,個個都裝的游刃有余,真是佩服的很。
碧玉趕快吃了飯,回了王妃那,萬皖柔又裝腔作勢的罵了碧玉一通,碧玉也很配合的做著委屈的小媳婦樣。讓一旁早就就寢的王爺听了,一陣惡寒,面上不禁抽動了幾下,只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復成面癱樣。
等大家都退出去,碧玉這才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包,放到王妃手里。
「王妃,都辦妥了,不過,這胭脂的來歷還沒有查清楚!」碧玉道,心里也不好受,都怪自己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萬皖柔接過包袱,從里面數了五十兩碎銀,遞給碧玉「碧玉,這五十兩,你先拿著,這一百兩的銀票你也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萬皖柔卻沒有立即問碧玉今天打探的事情,只是拉過碧玉的手「碧玉,委屈你了,以後怕是也要吃很多苦頭,這樣跟著我,你可願意。」
「願意,王妃,碧玉不求別的,只求跟著王妃。為王妃吃苦受累都不怕,只要王妃願意讓碧玉跟著,碧玉誓死效忠王妃。」
「傻丫頭,哪里那麼容易就死了,你呀,成天不要想著死呀死呀的,多不吉利。咱們以後還要過好日子的,幾次死里逃生,以後咱們定有大幅的。」萬皖柔拉過碧玉一副語重心長道,這丫頭太死心眼可不好。
「記住了,以後,你就是我萬皖柔的妹妹,任何時候,不管遇到任何事情,自己的性命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有了命,你才能長長久久陪在我身邊,知道嗎?」萬皖柔一邊連哄帶騙道,想要改變碧玉的奴性,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榻上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人,在听到萬皖柔這句話時,已經沒有之前的鄙夷了,內心激起了無數的問號。難道這女人隱藏的太深了,還是偽裝的太好了,這前後變化太大。這樣真心寬慰一個奴婢的話,怎麼會從她那樣惡毒的嘴里說出來。
還是說被她看出了什麼,故意在他面前裝的。不可能,自己隱藏的這麼深,連劍奴都沒有發現,更何況這個入王府不到一年的她。或許,這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她了,那麼她的身份,才真是可疑,到底是誰,廢了這麼大的心,安排了這樣一個女子潛進端王府,而且還成功的假扮了萬皖柔,也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有意思,這盤棋下的是越來越大了。
碧玉感動的一塌糊涂,雖然一時半會兒沒法理解王妃這些話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她是听懂了,就是有命才能伺候王妃,才能讓她報答老夫人的臨終囑托。想到王妃之前在萬戶侯府的時候,那些忠心的丫頭麼麼們,一個個都被張姨娘和二小姐挑唆著讓王妃給打發了,或者直接被她們害了。饒是她運氣好,在加上自己從來一副膽小的樣子,而且自己還是自幼和小姐一同長大的,所有才有命留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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