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午膳,各自回房午休了,萬皖柔早就吩咐了人去請皮影戲班,展鵬飛得了信,今日也跟著一起來了,說是來看望端王妃。展鵬飛本人也性情乖張,做事和別人不同,這段時間對萬皖柔很是殷勤,大家就想著這展鵬飛和楚瀚呈的恩怨該有多深啊,別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臭名昭著的端王妃,他展鵬飛硬是往跟前湊,真是口味重的很。不過那端王妃還愛理不理的,一副拿喬的樣子,眾人就跟看熱鬧一樣。
萬皖芬這會子也睡不著,打發著冬草和海棠在院子里晃悠,可是此刻正是盛夏,太陽火辣辣的照著,毒日當頭,只有幾個侍衛和看守的丫頭當差,也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其他人都躲在屋里,海棠和冬草借著為萬皖芬準備消暑的吃食趁機打探。
卻發現,整個初陽軒守衛很松散,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一樣,可是整個端王府的下人也都不願意進初陽軒,一是因為端王爺是個癱子,進來也撈不著什麼好處,在加上端王爺身邊那冷如冰霜的寒玉,還有一個木訥的劍奴,來了也是自討沒趣。二是後來端王妃嫁過來,這女人更是囂張跋扈的,都不準別人過來,惹到了她,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越發顯得初陽軒人煙稀少。
只是自從出了那件事後,端王妃收斂了不少,還刻意折騰了一番,就是前段時間端王府辦的說書堂,還有偶爾過來的皮影戲班,讓這座死氣沉沉的院子頓時熱鬧了起來。可是下人們還是從前一般閑散,這端王妃在怎麼折騰,端王府當家的還是墨芷雙,所以這些奴才都是慣會踩低捧高的,做事也就沒那麼上心。
這是海棠轉了一圈後發現的,除了端王爺的書房外重兵把守,其它就如她侯府里一個姨娘的院子一般,冷冷清清的。
可是福伯卻不這麼認為,雖然沒有進到初陽軒,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初陽軒周圍有高手的存在,而且這些人應該是幾波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來監視端王府的,尤其是初陽軒的位子。這可有趣了,一個癱子費得著這麼多人麼、幸好今日大小姐讓他跟著來了,要不然他還發現不了這麼有趣的事情,回去要好好稟告侯夫人。有些事情大小姐不必知道,只要听侯夫人的話就可以了。
密室里,祁長老對著輪椅上的面具男子鞠了一個躬道「公子,血蟾宮的事還是沒有眉目,不過前日的事情確是有人暗中搗亂,那駕馬的大漢沒有問題。問題就出在他那兩匹馬上。」祁長老頓了一下接著道「馬頭被人射了銀針,受了驚嚇所制。這些人竟和侯府有聯系,幕後主使卻是萬皖芬,不過這黑衣人中有一人的手法很像血蟾宮的人,已經讓人盯著了。還有一撥人埋伏在離皇城五百米的地方,這些人是墨芷雙的手下。」
「嗯,看來雙兒又開始不老實了。嚴密監視萬戶侯府,她一個未出閣的嬌小姐何以有那麼大的能耐,會結識血蟾宮的人,怕是後面還有人。難道萬戶府也參與了。」面具男子聲音低沉,越發的陰沉了。竟敢連端王爺也一起動了,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墨芷雙的心思他是一清二楚的,這丫頭想正真做大,掌握端王府。或許還在覬覦他這個端王爺的位置呢。
「公子,後院里,那個老怪物怎麼辦?要動他麼?」祁長老突然開口道。
「還不需要,既然他在這王府呆了二十多年了,也不差這幾日,關鍵還是他背後的人。還有他的目的?這老怪物深藏不露,捉了萬皖柔又把她放了。用意何在?」倒不是他怕了那老怪物,只是眼下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個怪物損兵折將。之前四大護法中的的黑護法,仗著自己也是擅長使毒,內力深厚,沒有听他的命令,擅自跑去鬼屋,結果到現在還閉關療傷,可見這老怪物多麼厲害了。
那個鬼屋滿是毒蛇毒蟲出沒,她萬皖柔,一個毫無半點武功的女子,在加上一個膽小如鼠就會一點三腳貓功夫的丫頭,還敢單獨闖鬼屋,還能毫發無損的回來,膽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她是怎麼避開那些凶猛的毒物的,那些蛇蟲鼠蟻可不是一般的毒物,沾了點都足以毒死一頭成年黃牛。只是跟著她的人不能靠近鬼屋細探,因為一靠近,這些毒物就會毫無聲息的發動進攻,分分鐘就能結果了你。所以到現在他的人沒有一個能進去查探的,凡是想深入查探的人,都是有去無回的。
那里一到深夜就會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很是淒慘。只有內力深厚的人才能听得到,一般人也听不見,在說,那鬼屋也離得遠,在端王府最僻靜的地方。
有听到人也只是以為是在鬧鬼,明白的人都知道那里關著的是端王府從前犯了錯的老人,一個個都瘋了,只有一個駝背的老頭在那里照料。
「公子,還有一件事情,中原國有雀靈石的消息了。江湖傳聞有人見到了轉世夜羅剎。」祁長老一臉興奮,雖然只是傳聞,可是對于公子來說,卻是天大的消息,只有得了雀靈石,公子的毒就能解了,不僅能解百毒,百蠱還能增強功力,長生不老。
「這件事你做主就可以了,不過也不需要花太多精力,現在唯有血蟾宮的事情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情。」面具男子淡淡道,對于自己的性命,他早就看開了,多活一天也是自己掙來的,雀靈石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唯一的想法,就是有生之年報答她,還有一個心願就是他的母親和端王府的事情。其他的于他來說,可有可無。
想到這些,他腦海中卻突然浮現萬皖柔那張在人前裝模作樣的臉,還有在深夜中緊緊拽著自己的那只柔軟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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