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矚目的鄧記藥鋪終于開張了。
之所以說眾人矚目,是因為在前幾天,鄧記藥鋪重新開張的消息就幾乎人盡皆知了。
這正是幾個宣傳手段的效應,林?在營銷方面其實是個外行,但上輩生活的世界,這些手段太司空見慣了,隨便走到街上都可以收一圈的傳單回來,如今只是依樣畫葫蘆而已。
鄧記藥鋪只算是一個普通的小藥鋪,按理說就算是搞什麼開張優惠,也無法吸引太多的視線,而鄧記的宣傳重點,是丹藥。
鄧記這次推出了一到三品的丹藥,填補了以往的空白,不過其他的幾個藥鋪同樣有這幾種,而且還有三品以上的丹藥,真正「引爆」眼球的是,鄧記這次銷售的丹藥品質。
完美品質壯血丹!完美品質引絡丹!完美品質護脈丹!
極品丹藥和普通丹藥之間的效果差距是很大的,完美更是凌駕于極品之上、已經達到了極致的效果。
就拿護脈丹為例,同樣是沖擊煉筋境,用普通的護脈丹約莫會增加一成的成功率,極品可能是兩到三成,而完美是五成左右!
對于失敗率極高的煉筋境修行者來說,哪怕是多一成,也是關鍵。完美品質的護脈丹雖然價格最高,但也是最搶手的商品,一般都是有價無市。
實力層次的結構一般都是金字塔形,紫凰城固然有混元、剛體、鍛骨這樣的強者,但煉筋、養血修行者還是佔了絕大多數,這就意味著,對這些初品的丹藥需求量很大。
鄧記藥鋪這次開張會售出少量的完美丹藥,還有一部分極品丹藥,普通丹藥則采用打折和買幾送一的方式促銷。
藥鋪開張之時,城里兩大的酒樓之一醉意居派人送來了一分隆重的賀儀,不僅是醉意居,應該是「競爭對手」的徐記藥鋪也送來了賀儀,引起了人們的熱議,
不過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藥鋪的丹藥上來,一時間人滿為患,連這一帶的街區都顯得水泄不通。幸虧林?有先見之明,請了那位武衛長李登前來幫忙,有武衛們幫維持秩序,也不會出現什麼失控的局面。
才幾個小時的工夫,林?這幾天煉制的丹藥就幾乎售罄︰護脈丹全部賣光,養血丹只剩下普通品質的五顆,引絡丹剩下極品三顆,普通品質十顆。
林?這個真正的老板並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線,由鄧記藥鋪的掌櫃鄧氏出面,向那些沒有買到的顧客承諾,以後每個月都會定時售出一批極品丹藥,請隨時留意。
丹藥賣出去了,獲得利潤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最緊俏的是護脈丹,普通護脈丹的價格是三百兩一顆,極品護脈丹是五百兩銀一顆,而完美品質的則是一千兩的高價,饒是如此,林?這次煉出的三顆完美品質的護脈丹幾乎是眨眼間就被搶購一空。
完美護脈丹三顆、極品護脈丹八顆、普通護脈丹十五顆,單是護脈丹的收入就是一萬一千五百兩銀,也就是一千一百五十兩金。而這次煉制所有丹藥所耗費的材料,成本也只不過是兩百兩金而已,純利潤高的嚇人。
丹藥,確實是一種暴利的商品。
一般情況下,藥師的培養和晉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普通的藥師不可能像林?這樣高頻率地連續煉制,更不可能擁有那種「模板」的能力,可以「量產」高品質的丹藥。
對于林?來說,由于時間關系,幾種丹藥的「模板」都沒有調整到最佳的狀態,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只要進一步在試驗調整,丹藥的總體品質還將進一步提升。
由于林?自己就是老板,聘請藥師這筆最大的開始也省下來了,除開藥材成本、宣傳費用,人員工資以及請武衛隊幫忙的酬勞,剩下的純利足有兩千七百兩黃金。
林?當場給藥鋪的每個人發了不菲的「獎金」,沒有員工會不喜歡大方的老板,請來的伙計和藥師學徒自是喜笑顏開,鄧氏等人也是滿面紅光,鄧記的前途一片光明。
林?自己也很高興,這算是重生後的第一桶金。前陣他還是個窮小,只是在踫巧之下靠黑吃黑弄了些錢,如今已經找到了一棵搖錢樹,成為土豪指日可待。
不過賺錢只是實力晉升的輔助而已,他真正需要的是力量,扭轉那個宿命的力量。
下午的時候,藥鋪來了一個年輕男,相貌俊朗,衣著華貴,只是眼顯出透著三分傲色,後面還有幾個跟班。
鄧氏連忙迎了上去,問道︰「公,請問需要什麼丹藥?」
「你是老板?」年輕男瞥了一眼鄧氏,傲然道︰「我不是來買丹藥的,我想見見你們藥鋪請的那位藥師,他如今在哪里?」
「藥師?」鄧氏按照林?的吩咐說道︰「請公見諒,那位藥師特地交代過,平日不見外客,公如果需要煉制什麼丹藥,請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不要敷衍我,我的話只說一遍,如果你听不清,我不介意拆了你的藥鋪,讓你听清。」年輕男冷冷地說道,後面幾個跟班頓時圍了上來。
一旁的小賓見情況不對,連忙跑到街口把李登找了過來,李登一听有人搗亂,立刻帶著武衛走進了藥鋪,一見是這青年,不由吃了一驚︰「憲公,怎麼是你?」
「李登?」憲公顯然認得李登,並沒有忌憚,反而冷笑道︰「怎麼,我們的武衛長大人要替這藥鋪出頭?收了人家多少好處?」
「憲公,」李登露出尷尬之色,「其實這藥鋪的老板……」
憲公沒有看李登,徑直對著鄧氏喝道︰「看在這位武衛長李登的份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那藥師在哪里?」
「不告訴你,你就要拆店?」林?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憑什麼?」
憲公眉頭一挑,正要發作,李登連忙開口道︰「這位是小陳先生,是藥鋪的東家。」
「原來你才是老板,」憲公冷冷地說道,「就憑我長孫憲這三個字!」
「長孫世家?」
林?一怔,沒想到居然是長孫世家的人,只怕地位還不低,怪不得連李登都要客客氣氣的,皺眉道︰「長孫家我也認識兩位朋友……」
「哼!少套近乎!」長孫憲只道林?怕了,「小,你認識誰都沒用,最後說一次,我今天來這里,是要見見你們藥鋪的藥師。現在給你十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肯吃敬酒,那麼本公就讓你嘗嘗罰酒的滋味!一、二、三……」
林?並沒有慌亂,拿出一樣東西,說道︰「那位長孫世家的朋友,送了我這個,說是踫到麻煩,可以拿出來。可惜的是,這一次拿出來,卻是因為長孫世家自己的人。」
長孫湘一看林?手那一面刻著「滅」字的令牌,臉色一變,連數都顧不得數了,驚道︰「你這‘滅’字令從哪里來的!」
「是一位長孫小姐送給我的。」林?忽然露出笑容,「需要我說出她的名字麼?」
「不可能!」長孫憲幾乎跳了起來,仔細地打量了一陣林?,忽然一把搶過令牌,喝道︰「這令牌一定是你偷的!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林?並沒有抗拒,只是微微一笑。
長孫憲話出口半天,後面的人居然沒動靜,不由大怒,回過頭去正要喝斥,忽然動作凝固了。
就看到,一個身背長劍、帶著面紗的青衣女站在那里,淡淡地說道︰「八弟,你很威風啊。」
「七……七姐。」長孫憲仿佛耗見到貓一樣,剛才的囂張跋扈立刻消失不見,臉都苦了下來。
青衣女看了長孫憲一眼,目光落在了他手的令牌上︰「什麼時候,憲公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哪敢?」長孫憲賠笑道,「七姐……」
「哼!你還不敢!你把表姐送給小陳先生的令牌都搶了!簡直是惡貫滿盈!死而後已!」這番話自然出自韓大小姐的口了,最後兩個成語依舊用得驚天動地。
「小仙,原來你們都認識啊。」長孫憲對韓大小姐賠笑道︰「我還當七姐的令牌是被這小……先生撿到的,想要幫七姐收回來而已。」
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長孫憲與青衣女其實是堂兄妹,長孫世家的規矩是把嫡系按照年齡大小排名,在這一代,青衣女排第七,長孫憲排第八,從小到達,最怕的就是這位七姐,所以被青衣女看了這幾眼,只覺壓力山大,連忙走到林?的面前,將令牌塞回到他手,笑道︰「都怪我有眼無珠,冒犯了……額,這位小陳先生?」
「在下陳敘,憲公,既然是誤會,自是不用放在心上。」林?一早就看到青衣女和韓大小姐走進藥鋪了,所以剛才任由長孫憲搶走了令牌,「這店鋪其實算是我和長孫小姐合伙開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至于那位藥師……」
「合伙?」長孫憲一愣,見青衣女不做聲,竟然是默認了,心不由大為驚奇——沒想到這位平日專注于武之道,對任何男都不假辭色的七姐,居然先是把滅字令送給了這個陳敘,然後又和他合伙開藥鋪?
這是什麼節奏?
小仙叫「陳敘」為小陳先生,應該不僅是藥鋪老板,更是個人,難道七姐也和嫻姑姑一樣,對讀書人「另眼相看」?
憲公迅速開始腦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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