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易之雲臉色雖然還是緊繃著,但是心情卻不錯,顯然是已經覺得這件事過去了。
柳橋也沒管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自己的計劃。
至于雲氏,她的反應便更加的反常了,事情她一定是知道的,可是,卻表現的一無所知的樣子。
雲氏如何想,柳橋還真的不好估計,不過另外林旺夫妻這兩人的想法,她卻猜了個七八,第二天中午之前,林旺來了,應下了柳橋的條件。
柳橋見他臉上有一條抓痕,想必昨夜他們家里也是熱鬧,「既然阿旺大哥答應,那八日之後我有了閑錢就和阿旺大哥結算,至于黃豆嘛,也還是由你們先收著,等錢到位了我們再搬走!」
「好……好……」林旺囁囁地應道,「阿橋……我……對不住你……」
「過去了。」柳橋道。
林旺看了看她,「謝謝……」說罷,又欲言又止,「阿……阿橋……昨天……昨天東家將掌櫃給調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
柳橋神色一凝,「金玉滿堂的掌櫃被調走了?」
「嗯……」林旺點頭。
柳橋沉思會兒,「他可找過你?」
「沒……」林旺不安道。
柳橋又沉思了半晌,「阿旺大哥你先回去,就等著他來找你吧。」
「阿橋……你說……你說東家會來找我?難道是要追究……」
「阿旺大哥你先別急。」柳橋道,「你先等著吧,應該不會有事的!」
「真的?」林旺不信,雖然他已經將定金退回去給了掌櫃,可是這次的事情……酒樓的大廚說這一次鴻運酒樓借著那豆芽菜紅火了起來了,極有可能會蓋過金玉滿堂……掌櫃都被罰了,他一個伙計……
「我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柳橋正色道,「你現在不也是沒事嗎?掌櫃都被調走了你還能留下,就不會有事!」
林旺心中懷疑,可是也不知道還能如何,只好听柳橋的。
林旺家的這事算是解決了,氣也出了,其實柳橋明白,林旺家也就是這阿旺嫂子挑事,林旺耳根子軟罷了,更何況還有一個阿旺女乃女乃,她也不想趕盡殺絕。
原材料解決了,接下來便可安心制作。
柳橋緊鑼密鼓地工作,日子過的緊張而充實,而那邊,某位大少爺卻不怎好過。
依照前幾次的經驗,易之雲認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可事實上卻和他想的不一樣,簡直是截然相反。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和上幾次一樣,柳橋鬧騰一兩天便算了,可時間越長他便覺得越不對勁。
柳橋該做的事情沒一樣不做,可就是當他透明。
沒錯,就是透明!
上一次兩人也是鬧著,誰看誰都不順眼,也沒好臉色,但是至少有個不順眼有個不好臉色,可是這一次呢?
什麼都沒有!
透明!就是透明!
易之雲火了,可是,火了對方也都視若無睹,他又做不出沖上前去跟她吵架的事情來,所以不是自己憋著便是自己氣自己。
更荒誕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跟她計較上了!
她不管他,不來煩他不是好事嗎?透明便透明,視若無睹就視若無睹,又不是他什麼人?他計較什麼?!
不!
可她是他易之雲的童養媳,這般囂張,這般沒規矩,像什麼話!不行,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一定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夫為妻綱,什麼叫做以夫為天!
對!
她憑什麼對他視若無睹?!
于是乎某位本該煩惱著去學堂事情的大少爺將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教訓他家童養媳上面了。
而他還沒找出十全十美的方法之時,他的童養媳找上門了。
看著來人,易之雲的憋屈了整整八天的心情終于松了一些,卻還是板著臉臭著臉色,「有事?」
今天新一批的豆芽出來時候,這一回莫輝並沒有來,而是派了掌櫃來收貨。
而這一次柳橋賺了十兩銀子。
交了貨之後,她來找易之雲,這是她這八天以來第一次主動找他,甚至是第一次跟他說話,毫不客氣,甚至是直接命令,「跟我進城!」
易之雲火氣頓起,隨後,又狠狠地咬牙壓了下去,「去做什麼?!」
「大少爺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柳橋譏笑道,「八天前你在城里做的好事還沒完!幾天前我請了阿貴叔進城去看了,義莊說了下葬的吉日定在了今天,我們得去收尾!」
易之雲面色一僵,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不勉強!」柳橋道,轉身便走。
「等等!」易之雲霍然起身,臉色難看,「我什麼時候說不去!」
柳橋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兩人去跟雲氏說了一聲,隨後便出發,沒帶上林小燕,義莊那地方能不去還是不要去,這一次沒有坐任何人的車,而是步行,出乎柳橋的意外,她以為易之雲會走不動的,沒想到他這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大少爺竟然一路走下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反倒是她雙腿發麻。
進了城,兩人便直奔義莊,而到了義莊之後,看守去告訴他們,昨日那小男孩的家人找來了,將他和棺木一起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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