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還沒過,不知道等麻藥過了她會痛成什麼樣,手肘和小腿肚都綁著厚厚的石膏,即使睡著了眉頭還皺著。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林景雅穿著護士服走進來。
「嘿!小藥瓶,你又來照顧我們的生意啦?」這是她本來想好的開場白,可在見到單笙娌那副慘樣的時候,所以的話都卡在喉嚨,半天才說小聲的說︰「怎麼……弄成這樣了?」
單錦偵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看著單笙娌,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骨折?」
「嗯。」
「這下有得折騰了。」
單錦偵輕嘆一口氣問︰「多久能出院?」
「傷得這麼重,起碼都得兩個星期,過年也許能下地。」林景雅惋惜的說,然後又問︰「她是跳樓自殺未遂?」
「你覺得她像想不開的人?而且就算自殺她也沒勇氣選跳樓這種方式。」
「也對,吃喝不愁,犯不著自殺,但很好奇她用什麼特異功能摔成這樣了。」林景雅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景雅,6號病房!」
林景雅揮手致意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一會再過來。」
單錦偵在沙發上坐下來,走神之際,床上傳來申吟聲。
連忙走過去︰「醒了?」
單笙娌半睜開眼楮看了一眼,然後又閉上,嘴里發出細微的聲音,像受傷的小狗嗷嗷叫一般。
單錦偵附身,撫模著她的臉,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告訴我。」
單笙娌沒有動作,沒有說話,嘴里斷斷續續的發出申吟聲,癟這嘴,一副難受的樣子,眼淚一串一串的滲出來,單錦偵一遍又一遍的抹去,以前總嫌她大哭大叫吵人,現在如他意了,她連哇哇大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自己的心卻像針扎一樣,一陣一陣的痛……
叫來醫生,給她打了止痛針,沒一會她就睡過去了。
用手擦掉眼角未干的眼淚,用拇指指月復撫平她的眉頭,一副安靜舒適的睡顏,讓他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她睡覺的時間,他辦了一些住院手續,請了一位高護,然後回家拿了一些日用品和衣物過來,夜里,她又發燒了,他又為她忙碌大半夜,最後又是靠止痛針入睡……
真是應了林景雅那句話︰這下有得折騰了。
而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單錦偵躺在陪護床上擱著眼假寐,就听見對面床傳來沙啞的哭聲,听著像受傷的小獸哼哼叫。
「怎麼了?又開始痛了?」說話間不著痕跡的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單笙娌睜著被淚水模糊的眼,看著眼前的身影,即使模糊,到還是認得清,沙啞難听的聲音從她嘴邊溢出︰「小叔……痛……」
單錦偵溫柔的撩開被淚水浸濕沾在她臉上的頭發,問︰「哪里痛?」
單笙娌像是累了一樣,又閉上眼楮,感覺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過了一會才傳來聲音︰「痛……好痛……」
沒有辦法,只好叫醫生打消炎止痛針。
打針的時候單錦偵一直和她說話,也許是原本的痛遠遠超出了打針的痛,所以單笙娌並未像以前那般抗拒,甚至拔出針頭她都沒感覺。
這次單笙娌沒有再睡覺,過了一會睜開眼楮,這次眼楮圓溜溜的看著四周,被淚水潤過的眼眸更加清澈,睫毛濕嗒嗒的卻依舊微微上翹著。
最後目光落在床沿坐著的單錦偵身上,焦急道︰「小叔……我的腿不見了!」
「在呢!好好的。」單錦偵輕輕揉著她的發。
「小叔,我是不是死了?」
「閉嘴。」
若是以前听到這兩個字單笙娌肯定以為他生氣了,可如今他的語氣很溫柔,就像哄她吃飯一樣。
于是她看著他又說︰「我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單錦偵皺眉,問︰「怎麼摔的?」
單笙娌努力回憶著︰「推了我一下,然後到處都痛……」
「誰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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