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身上黏膩的汗水,換上干淨的睡衣,我和阿九一起躺在柔軟的**、上。
聞著她身上我和近乎相似的氣息,我才發現,或許這六年我們不曾疏離過,只是各自都害怕被傷害,所以都將自己保護起來,對誰都不願意靠近一步。
我們身上的氣息相同,眼神同樣空洞而又暗淡,每次看到她那雙美麗卻毫無生氣的眼楮時,我都會聯想到四個字,‘心如死灰’。
那樣毫無生氣的靈魂,同樣的,在我身上也體現的淋灕盡致。
在某一種程度上,我們很相像,有時候甚至像到放佛就是一個人。
「行李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藥都在行李箱的第一格,最底下的那一格里放著雲笙的銀行卡。
「……
听到她不冷不淡的話,我的心口忽然一睹,原來……阿九早就知道我明天就要離開……
原來……在我默不作聲的時候,她已經懂得了我的想法……
原來……她早已為我準備好了一切,卻還是想要帶我離開……
原來……至始至終,她都是最了解我的那個人。
其實至始至終,她也將我當成了家人,只是因為不擅長表達,所以她總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個無情無愛的人。
盡管,我們之間大多的時間都在沉默,但她卻無比的清楚我的心思。
相比之下,我並沒有多麼的了解她,我只知道在她的身上應該有很多故事,悲傷得不能訴說的故事。
我對她的了解,也只是她身上那些和我相似的味道。
看來,我真並不了解她。
這**,被窩一如既往的冰涼,因為睡在棉被里的是兩個身心冰涼,怎麼暖,都暖不熱的人。
清晨時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早已沒了阿九的身影。
餐桌上的早餐正冒著熱氣。
我沒什麼口味,卻還是逼著自己吃下去,這個時候,我還不能倒下。
吃完早飯,我換了身毛呢大衣,提著行李箱走出臥室。
「走吧。
剛出臥室,就看到阿九一身黑衣,剛勁的大衣在她身上被穿出了婉轉可人的味道,我想,如果有人能夠好好的愛她,阿九將會是個好妻子。
「恩。我淡淡了應了她一聲,然後和她各自拖著各自的行李箱走出大門。
下了樓,我們默契的停下腳步,同時回頭看向曾經居住了六年的房子。
在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這里,曾是我們三人的避風港,現如今,人去樓空。
阿九帶著我來到了雲笙的墓地。
這里確實是個好地方,墓地的周邊中滿了梨花,綠草幽幽,白色的梨花瓣隨風飄落,讓人不禁傷感。
墓地的周圍還有好幾處墓碑,我想,阿九是怕雲笙寂寞,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出地方。
我無盡荒涼的跪在雲笙的墓前,哽咽道,「雲笙,我們都食言了,說好的同生共死,白頭偕老,都不能實現了。
我的眼眶紅的像血,卻依舊沒有淚落下。
穆連成說的對,我就是個冷血動物,連眼淚都沒有。
「啊笙,答應你的,我會做到,我們拉過勾的,我怎麼會對你食言……
听到阿九蒼白無力的哽咽聲,我的鼻子越來越酸,胸腔好似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堵的我不能正常呼吸。
這幾年,我不曾看她哭過,更不曾見過她如此淒涼的表情。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們本來活的很好……其實最該死的那個人是我……
我和阿九並排跪在雲笙的墓碑前,無聲的悲鳴。
——雲笙,你的命,我救不了,但,我會替你討回公道,他怎麼傷害你的,我會一點一點還給他,等到把他欠你的還完了,我的命就還給你,到時候,我們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