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一城終老 第六章

作者 ︰ 總統夫人

不過誰沒個可笑的歲月,現在想想,我也不虧,至少學到的知識都是自己的。

面前這輛,‘布加迪威龍rnrn’,是全球最貴的轎車,(相當于兩輛法拉利),撇去車的時速和做工不說,單听車的價格,就讓人望而生畏,它的標價就是兩千五百萬。一般人,想買個小零件都要花上好幾個月的工資,更別說車了。

六年不見,穆連成的車倒是越開越豪華,可見他的公司是越做越大。

不過這輛是全新的,甚至與車身的紙屑都沒有處理干淨,雖然那紙屑很小,卻還是被我發現了。

這輛車是剛剛才買的?

如果我沒猜錯,穆連成接我電話的時候應該是在公司。

難道他一接到我的電話就跑去買車,然後開過來???

他的行為一項讓人猜不透,我沒有再去深究他的新車,令我好奇的是,我只是一通電話,他居然能馬上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來見我??

時間在無聲中悄悄的流逝,車內的男人泰山不動,一派的沉默,不僅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就連搖下車窗的動作都沒有。

我的嘴角譏諷的上揚,心中滿滿的都嘲諷,‘穆連成,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搖著尾巴,滿臉討好的巴著你的哈巴狗嗎?呵~,那條一直忠于你,愛著你的哈巴狗已經死了。

被你,親手,害死的!!

他在車內不做動作,我在車外站著,亦是不動。

半個小時過去,我們仍是堅持己見。

「哼~輕哼聲從我的鼻腔發出,我不想再和他僵持,抬腳就往林子里的小路走去。

小路的兩旁中滿了楓樹,每到秋天的時候,綠色的楓葉就會變成火紅色,秋風微微吹起,紅色的楓葉隨風輕舞,等它跳累了,它便落葉歸根,回歸塵土。

雲笙還活著的時候,他常常帶著我和阿九來這里散步,他說,「阿寧,人的一生就像楓葉,由女敕芽長成葉子,從綠色到黃色,黃色再演變成最美的紅色,然後再在它最美的時刻隨風起舞,將自己一生最美的時刻盡情的綻放,最後落葉歸根。

「我們人也一樣,從幼兒到成年,一路上都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有好有壞,好的不會是最好的,壞的也不會是最壞的,我沒有走過你們的路,所以沒有資格去勸說你們什麼,因為沒有走過你們走過的路,所以沒有辦法體會你們當時的絕望。

——但是,人活著,是在前行,而非向後退。你不想發生的事情,它已經發生了,你想要挽救的時候,它已經成為了過去。不管是我們能面對的,還是不想面對的,它早已成為過去。

雲笙笑容溫和,聲音清澈,像一條純淨的小河,潺潺的劃過我和阿九的心間。

污濁的靈魂被雲笙真摯的一席話,洗去了不少黑色,因為他的溫暖人心的笑容,心口還多了一絲絲的暖意。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伸手模了模臉頰,無淚。

有人曾經說過,我的眼楮很美,美目盼兮,勾人心魄,這麼美的一雙眼楮,不該讓它哭。只是我忘記說這句話的人是誰了?迷糊中,我總覺得自己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抬頭望了望頭頂上早已沒有紅色楓葉的枯樹枝,心中滿是惆悵。

我的腳步緩慢,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雲笙說過,人活著,是一直往前走。

至始至終,穆連成都沒有下車。

他沒有跟過來,我也沒有回頭去找他,更沒有停在原地等他。

再也回不去了,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這樣吧,不再等待,不再追尋,亦不在回頭……

當我走出楓樹林的時候,回頭看去,才發現,原來這條楓樹林竟然這麼長,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到盡頭。

兩腳走的有些痛,體力已經透支,我在附近找了個紅色的木椅坐下,兩腳離地,輕輕晃動,防止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抽筋。

以前我們三人走完楓樹林的時候,都會坐在木椅上,輕輕的晃著腿部肌肉。

鼻子有些酸意,不到三天的事情,就變成了以前。

——以前……

這兩個字,真是讓人悲傷而惆悵。

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四點,我想,今日怕是錯過一個好機會了,因為剛剛,我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了。

因為來到這里,滿滿的都是和雲笙和阿九的回憶,雲笙總說,適當的時候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你的心怎麼想,你就跟著它走,不要太過為難它。

我望著他的眼楮,在他溫柔的眼底,我好像看到了隱忍的痛苦,那樣的痛苦似乎帶動著我,身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將要呼之欲出,卻又稍縱即逝。

冬季的天黑的特別快,才四點,天已經黑了一半。

烏雲密布的天空,讓人倍感孤寂,林子里空無一人,零下二十度的街道,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一個人孤零零的蹲在棄在無人的天橋下,生死由命,無家可歸。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天空已經下了鵝毛小雪。

雪落在我的頭頂,最後化為水,從額頭順著眼楮一路向下,像一滴晶瑩的美人淚。

我抬起頭望向天際,卻看到了面前高大的黑影。

——是他,穆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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