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
「誰……是誰在叫我?我費力的掙開厚重的眼皮,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那樣低沉而又性感的聲音,除了穆連成還能有誰?
「你醒了?不同以往的西裝革履,今天穆連成穿著淺藍色的家居服,沒了高高在上,多了幾分儒雅。
原來我還沒死,枕頭的濕潤說明了我在昏睡中流了數不盡的淚,有多久,我沒流淚了,是不是人之將死,都這麼容易多愁善感。
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了,卻不想,在這三年的時間里,我遺忘了太多的東西,如今想起,眼淚就不再受我的控制。
我不喜歡回憶過去,因為我的過去的噩夢,想起那些過往,除了心痛,就是難過,只是再次見到穆連成,那些被我選擇性遺忘的記憶已經在慢慢的蘇醒,那些被我潛藏在我心底傷口再次被無情的撕開,鮮血淋灕。
他已經端著早餐走到了我面前,沒有愧疚,沒有歉意,像是之前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睡了這麼久,該出去散散心了,穆連成話一頓,看向我,「有想去的地方?
「去哪都可以嗎?
「你說。他並沒有答應,只是本能將與我的對話當成是在談判。
「我想去印尼,听說那里比以前更美,我想去看看。
穆連成低頭替我倒了一本溫牛女乃,神情冰冷,沒有說話,我也不再多嘴,低頭無聲吃著早餐。
「早點休息。半響,穆連成才開口,他眼神流動,淡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西裝便離開。
望著那道高大的身影,我眼神冰冷,他已經打消對我的疑慮了嗎?哼,那些病例結果在他手里,他不信也得信。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帶我去,但印尼這一趟,我必須去,畢竟,在那里,我們有很多共同的回憶,在那里,有足以讓我心如刀絞的夢魘。
既然想要他感受我的痛苦,必然要他身臨其境,這樣,他才能體會我的生不如死。
我知道,有些傷口再次撕開,定然撕心裂肺。
只是這次,我不想再一個人去承擔痛苦,穆成,這次的痛苦,我們一起。
十年前,你我近在咫尺,心卻相隔天涯,愛你,怨你,從來都是我一個人的事。
這次,我們一起,可好?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嗜睡,這樣的嗜睡和生病無關,那是一種服用安眠藥而產生的困意。
曾經一度失眠的我,經常靠安眠藥來入睡。
很明顯,有人在我的食物里夾雜了安眠藥和鎮定劑。
呵~~真當我是瘋子嗎?
也是,這次,我確實想要當一回瘋子,畢竟,瘋子做錯了事到了地獄,閻王也不會太怪罪。
我躺在**上迷迷糊糊的睡著,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過往那些讓我刻骨銘心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墊微微凹下去,我知道,是有人睡在我身邊。
一雙大手將我撈到他身邊,對方只是緊緊的抱著我,並沒有其他動作。
背靠著這樣溫暖的懷抱,我的心里除了無盡的淒涼,剩下的只有再也暖不熱的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