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里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黯然神傷,難過的落淚。
「砰砰砰~~砰砰砰~~~
在這最黑暗的時刻,頭頂上方傳來的的巨大響聲讓人們頓時了生的希望。
「是飛機,飛機……有人來救我們了……
眾人在反應過來後,臉上頓時洋溢出了久違的笑容,被困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的希望早已慢慢枯萎,好在這架飛機及時來到,以至于落難的人群紛紛朝著門外奔跑而去。
「排好隊,一個一個上來。出了門診的大門,眾人歡喜雀躍的等待著救援。
屋子里的落難群眾紛紛離去,只剩下一個精神渙散的女人,她眼如死灰,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獨自卷縮在角落里。
「人都上來了嗎?機長安頓好受災人員,做著最後的檢查。
「報告,屋里還有一個人,是個女人,抱著孩子不肯出來。
「雲笙,你下去看看。
「恩,你們先等會,我們馬上就出來。
雲笙率先下了飛機,直奔破舊的屋里。
在看到角落里那個心如死灰的女人時,雲笙忍不住悲痛起來,他腳步輕輕的走到女子面前,語氣溫柔,「別怕,我們會帶你回家的。
溫柔的聲音喚起了我的意識,我抬頭,對上了一雙溫軟如水的黑眸。
「家?我兩眼渙散,低喃出聲,「白家人死光了,阿城死了,姐姐死了,都死了,我沒有家了,沒有了……
雲笙看著面前這個披頭散發,兩眼死灰的女人,臉上滿滿都是不忍。
「她是你的孩子嗎?在注意到這個女人懷中還抱著一個似嬰兒大小的包裹時,雲笙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是啊,她是我的女兒,她叫安安。
「安安,這是叔叔。一提到孩子,我的臉上頓時充滿了母愛的光輝,灼灼不息。
雲笙走到我面前,出于醫生的本能,他很快就發現了孩子的不對勁。
「快跟我走,孩子只剩一口氣了。
雲笙見我還在發愣,不等我反應過來,伸手抱過孩子,腳步飛快的離開。
「安安……半響我才反應過來,四天四夜的不眠不休,再加上醫生說安安已經沒救了,我的大腦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
懷里空蕩蕩的感覺,讓我瞬間驚醒過來。
想起剛剛那個目光溫柔似水的男人,我拔腿就追了出去。
一出門,就有人摻著我上了飛機,在飛機上,我沒有找到那個溫柔的男人,也沒有看到我的安安。
孩子一時不見了蹤影,我就像發了瘋似得的在飛機上鬧。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似著了魔一樣,抓住身旁的男人,像瘋子一樣打著他。
「快住手,你這個瘋女人……身旁的男人被我又抓又咬,頓時氣急敗壞。
「阿寧……身後有一道清冷而哽咽的聲音在呼喚著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瞬間讓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我剛回過頭去,就被人擁入懷中。
這個懷抱很冷,很瘦小,但卻讓我很安心。
「你是誰?我歪著腦袋,表情痴呆的看著她,這副模樣就表示我已經發病了。
她似乎發現了我的異常,看我的眼神里頓時充滿了震驚,隨之而來的她的淚水。
有溫潤的液體落在我的臉上,但我已經無法思考,心力交瘁徹底包裹著我的神經,後面的事,我再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伸手,就觸及到了一雙溫熱的大手。
「你醒啦。雲笙一察覺到我蘇醒過來的動靜,立即驚醒了過來。
他的眉宇間滿是疲倦,眼眶下滿是烏青,但卻不影響他的俊逸。
「是你?你把我的孩子抱到哪里去了?
剛清醒過來的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安安是被這個好看的男人抱走的。
「她在保溫箱里,我帶你去看她。
雲笙並沒有因為我的粗魯而生氣,而是心平氣和的帶著我來到了嬰兒室。
「她的肺部因為發燒而感染,因為不足月,身體各項功能都還很脆弱,好在救治及時,總算是救過來了。
「真的?我滿眼期待的望著他。
「恩,她沒事,他肯定的眼神讓我知道安安終于沒事了,我萬分感激的朝他跪下,「謝謝你……
那天在診所里,大夫已經給安安判了死刑,當時我也以為安安已經死了,現在這個男人告訴我孩子又救活了,那顆死去的心才有慢慢的回過神來。
「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那天因為太悲痛,所以我把他當成了壞人。
「沒關系,你的心情能理解,孩子沒事就好。
他的聲音很溫和,伸手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沒有一丁點的架子,溫暖的笑意直達我心底,真好,在我有生之年,還能遇到好人。
「我叫雲笙,是這里的醫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來找我。
他朝我伸出了白希的手指,笑意溫然。
「我叫白寧,你好。
我把胖乎乎的小手伸出去,卻不敢去握他的手。
「啊寧,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自卑,並不嫌棄的握著我的肉手,像老朋友一樣親昵的喚著我的小名。
「可……可以。我有些受**若驚。
「她叫安安是嗎?
雲笙指著保溫箱里的嬰兒,眼底充滿柔軟。
「恩,她叫白安,是不是長的很可愛。我兩眼溫柔的看著保溫箱里五官漂亮的嬰兒,母愛忍不住泛濫。
「恩,很可愛,她會平安長大的。雲笙望著保溫箱里瘦弱的嬰兒,真心希望這個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長大。
「她會的,一定會。這話是說給雲笙听的,也是說給我自己听的,大難不死,我的安安一定會有後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