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阿姐去了多久,但我知道父親的耐性很差,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卻苦于母親死死的抓住他的領口,不讓他離開,嘴里一直嚷嚷著要她的孩子。
「死女人,給老子滾開」。
父親再也受不了母親的瘋,直接一腳踹在了母親的月復部上,將母親踢到在地。
「白元,把我的寶寶還給我,把寶寶還給我」。
跌倒在地的母親並不死心,仍是披頭散的站起來,死死的抱住父親的大腿,不讓他離開。
「死濺人,你的寶寶死了,要找她就去死啊」。
父親伸手捂著月復部的傷口,氣急敗壞的再次踢了母親一腳。
「你胡說,你胡說,我的寶寶沒死,白元,你這個畜生,是不是你把的寶寶害死的?」
「是,是我把你的孩子殺死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母親氣節,氣的抖,「我要殺你了,我要殺了你。
母親的腦子本就不能正常思考,經父親這麼一刺激,精神更加失常,她雙眼通紅,眼里充滿了恨意,才一秒,她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復仇的女鬼,拿起剪刀再次朝父親刺去。
「哼,就你還想殺我?要殺老子的人多的是,你算個什麼東西」。
父親雖然月復部受傷,但口氣卻一如既往的囂張輕蔑。
他一手快速的搶過母親手上的剪刀,又一腳將母親踢到在地,然後毫無留情的,一腳又一腳的在母親的心髒踢去。
「夫人……咳咳……
終歸,我還是不忍父親如此打她。
「你的……咳咳……你的寶寶沒死……咳咳,她在那里睡覺……
我艱難的用手了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個舊枕頭,那是她經常抱著的枕頭,她說那是她的寶寶。
「不,寶寶死了,我的寶寶死,嗚嗚~~。她好像知道角落里那個枕頭不是她的孩子,她認為她的孩子真的被父親害死了,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死了,她像個受傷的幼獸,嗚嗚的哽咽起來。
父親不再管她,直接抬腳就想下樓。
「白元,我要你給我的孩子償命~~。母親在父親將要離開的時候,再次撿起鋒利的剪刀,從地上快速站起來,百米沖刺到父親跟前,拿著剪刀就要刺下去。
我的視線有些模糊,只能看得到他們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啊~~~,母親的尖叫聲響起,緊接著是鋒利的剪刀刺入皮膚的聲音。
「濺人,讓你傷老子,老子殺了你……
「刺啦~~刺啦~~
「一刀,兩刀,三刀……
滾燙的淚水在我的眼里聚集,「夫……人……
「夫……人……
我想救她,卻沒有力氣站起來,我想看看她怎麼樣了,視線卻被淚水灌溉,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我根本看不清她在哪里。
遠處,再沒了動靜。
——閣樓里頓時一片死寂,靜的讓人害怕。
——她……死了嗎?
滾燙的淚,源源不斷的從我眼里落下,我想要站起來,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站不起來,我只能在地上爬,我努力的朝著血腥味的方向爬過去。
我想要看看她傷的怎麼樣了,她還活著嗎?還是死了?
她雖沒盡過當母親的責任,也經常的虐待我,我雖厭惡她,卻沒想過要她死。
阿姐說過,「阿寧,不要去恨他們,恨只會讓我們更加痛苦,我們的心里需要的是愛,而是讓人痛苦的恨。
阿姐雖然只比我大幾歲,卻懂得比我多,我知道她說的都是為我好,所以我都听的,父母是天生的,我沒有辦法選擇他們,卻以選擇自己的心態。
恨意,只會讓我更加痛苦,只會讓我的心里世界更加黑暗。
所以,我不恨他們,最多只有無盡的厭惡。
但我從未想過要他們死。
「夫人……
我趴在地上,拼勁全力爬到母親身邊。
雙手顫抖的伸到她的鼻息間。
我的手指在她的鼻子下沒有感受到熱氣……
——她……死了……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母親死了,她就那麼死在我面前。
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一下子就死了。
我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她是手是那麼的冰涼,才一會的功夫,剛剛那溫熱的身體,一下子就這般寒冷刺骨。
鼻息間傳來的血腥味是那麼重,在她身下,鮮紅的血液像是被暈染了一地的映山紅。
那顏色是那麼的亮,那麼的鮮艷……
是父親,親手殺了母親……
瞬間的淒涼和哀痛包裹著我的神經。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我只覺得自己大腦頓時不能思考,周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甚至是靜的嚇人。
「咳咳……咳咳……胃里涌動出來的血液再也不受我控制的咳出來。
我想,一會死的就會是我了。
——陽光,溫暖,城堡,愛,永別了……
這些東西,我再也沒有機會去尋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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