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隨意發誓,她反抗過了,對于再一次住進裘家別墅這件事,她真的真的反抗過了,然而反抗無效,就連她最最親愛的媽媽都認為平之叔叔的決定很正確,很英明。
裘平之是怎麼說的呢?
他是這樣說的,「隨意啊,你住在裘家也好,我和謹慎每天都會到醫院去上班,你可以跟我們的車,這樣就保證你不會遲到了。」
唉,這個理由真是太好了,她真的很後悔自己以前為什麼這麼懶不起早一點,哪怕是五點起來趕公車也比現在被困在裘家的好啊,這里的規矩這麼多,敏莉阿姨又這麼厲害,她死定了,她住在這里一定死定了。
雖然安隨意是這麼怨天怨地怨自己的想著,但是不知不覺的,她在裘家已經住了兩天了。
畢竟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安隨意沒有任何的不舒適或者排斥感,就是家里的狗窩一下子變成了鳳凰巢有點不太習慣,所以今天晚上,她又失眠了。
走出臥房,偷偷地模進廚房,安隨意打算喝杯牛女乃幫助睡眠。
然而又是一場冤家路窄的情景,當安隨意拐了個彎快要走進廚房之際,裘謹慎正好端著一杯牛女乃走出來,滿滿的熱牛女乃差一點就潑到安隨意的身上,幸好安隨意眼疾身體反應快地跳開了一步。
只見她拍了拍小胸脯,松了一口氣,然後指責罪魁禍首道︰「你是怎麼回事啊?走路不長眼楮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走出來會嚇到人的。」
裘謹慎的臉色一沉,似乎也因為剛才差點潑到她而感到驚異,只是一瞬之間,他又換了臉色,居高臨下地睨著安隨意,他聲音淡然地開口道︰「那你走路也不長眼楮的嗎?看都不看就撞上來,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裘謹慎,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現在我才是受害者!」安隨意雙手叉著小蠻腰,口氣不悅地說道。
「是嗎?你有傷到那里嗎?需要送醫院急診嗎?」這下子,裘謹慎的態度變得更冷漠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安隨意有點抓狂。
真的,無論什麼時候,跟裘謹慎說話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還寧願裘謹慎像小時候一樣問他話他屁都不放一個的好。
裘謹慎冷哼一聲,「我的世界你永遠都不會懂。」說完,他越過她就往旋轉樓梯方向走去。
「我很稀罕!」安隨意撇了撇嘴角,語氣不善地回道。
臭屁什麼啊?說得好像她很想懂他的世界一樣,他的世界除了醫學,規矩和禮儀還剩下什麼啊?她才不稀罕懂呢。
正想提起腳步走進廚房,只見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安隨意心里一驚,隨之而來的就是讓她驚恐的雷聲,雷聲震耳欲聾地響,閃電和雷聲正不斷地交替出現。
想都不想,安隨意轉身沖向正在邁步上樓的裘謹慎。
背上突然覆上了一股溫熱柔軟,裘謹慎被安隨意這樣突然一抱,整個人都不禁往前傾。
「安隨意!你又想做什麼?」熱牛女乃被她這樣一撞傾泄而出,滾燙的牛女乃溢出使他左手的虎口處感到一片灼熱,被牛女乃燙到手的裘謹慎,心情更是不悅。
該死的,這個女人又想做什麼?
安隨意的耳邊還是響著一陣接著一陣的雷聲,她閉上雙眼,小手箍緊了裘謹慎精壯的腰,腦袋緊緊地靠在他健實的後背,就在此時此刻,裘謹慎變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裘謹慎真的很想用力地甩開身後的安隨意,奈何左手還端著一杯牛女乃,他只能用右手強行去掰開腰間上的那只白女敕的小手。
安隨意感覺到了裘謹慎要甩開自己,她突然加大了力道,用力地抱著他,聲音帶著顫抖和哀求,道︰「等一下……等一下下就好。」等雷聲過了,就算他不甩開她,她也會放手的。
听到安隨意這麼虛弱無力的聲音,不知怎麼的,裘謹慎的同情心突然泛濫了起來,原本要掰開她小手的那只大手突然垂了下來。
算了,他就再陪她耗一會兒好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慢得煎熬,隨著雷聲越來越大,安隨意的小身子越來越抖,眼楮一閉一合之間,滾燙的眼淚浸濕了裘謹慎的白襯衫。
背後一股熱流透過白襯衫滲進肌膚,裘謹慎心里一驚,他蹙了蹙眉,「安隨意,你哭了?」
安隨意不回答他,咬緊牙關只祈禱老天放過她不要再響雷。
老天爺終究還是憐憫安隨意的,幾分鐘以後,雷聲轉變成了雨聲,大雨滂沱雖然嚇人,但卻讓安隨意冷靜了下來。
小手慢慢地松開裘謹慎的腰,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安隨意現在羞得根本就不敢看裘謹慎一眼,低著腦袋就往自己的臥房方向跑,在經過裘謹慎身邊時,她低聲地道謝,「謝謝你。」
話音一落,她頭也不回地就跑向了二樓。
安隨意跟自己道謝時裘謹慎還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跑得沒有了影。
心里非常不滿安隨意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她把他當成了什麼?用完即棄的衛生紙嗎?
氣憤地咬了咬牙,裘謹慎提步就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他發誓,同情心泛濫什麼的,絕對不會再出現在安隨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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