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可貼事件的最後,安隨意還是被裘謹慎無情地轟出了辦公室,直到最後的最後,安隨意都不知道自己那十分寶貝的創可貼有沒有被裘謹慎狠心地撕下來扔掉。
接下來的那一個星期里,安隨意每一天都很忙,忙著照顧那個心髒衰竭等天意的病人,忙著安慰那個病人的家人,同時她還要照顧其他的病人。
今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安隨意走到重癥監護室觀察病人的情況,在觀察室等候著的那幾個病人家屬一見到安隨意,立馬捉著她的手問︰「安醫生,今天還是沒有適合的心髒換給我父親嗎?」
安隨意討厭給人絕望的消息,但是現實總是如此的殘酷,她一臉失落地搖了搖頭,「很抱歉,您的父親還需要等一等。」
「等?我的父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他……」病人的兒子目光有點幽怨,「我的父親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姚先生,請你不要放棄,沒有到最後一刻,奇跡都還是會出現的。」此時此刻,安隨意只能這樣安慰家屬,除了安慰,她什麼都做不到,這就是醫生最無力的地方。
姓姚的那名男子收回了手,渾身無力地坐回板凳上,目光呆滯而迷茫。
安隨意走上前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給他鼓勵道︰「姚先生,請你振作起來,這個世界上的奇跡無處不在啊。」
「奇跡?」男子顯然不太相信什麼奇跡。
見此,安隨意也無能為力了,轉身走出了重癥監護室。
頂樓的風很舒服,風兒輕輕吹過,安隨意那長而偏卷的頭發被吹偏了一邊,此時此刻,風兒仿佛在安慰著失落的她。
「安隨意。」儒雅的男聲傳入安隨意的耳中。
安隨意不用回頭都知道來者何人,嘴角微微勾起,她開口跟走到自己身旁的男子打招呼,「蘇醫生,你不忙嗎?怎麼跑到這里來吹風啊?」
「現在剛好是中午的休息時間。」蘇逸勾了勾唇角,抬起手看了看那塊江詩丹頓名表,語態閑適地說道。
「哦,是嗎?」安隨意看著天空,若有似無地回道。
听醫院里的護士姐姐說,蘇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公子,只要性別是女,長相過得去的女性朋友都逃月兌不了公子醫生蘇逸的魔掌,遠的不說,就是心髒外科的那幾個女實習醫生就沒有逃出過他的魔掌。
他一個星期內交往了三個女醫生,然後他和她們全部都是以和平分手的方式告終。
見安隨意用這麼冷淡的態度對待自己,蘇逸不免覺得好笑,「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關于我的不太好的傳言,所以你對我的態度就這麼冷淡了?」
在他的印象里,安隨意這個小丫頭可活潑了,面對再陌生的人,兩三分鐘以後都可以自來熟,就是她剛來醫院實習的那幾天,她對他都還是有說有笑的,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安隨意頓時覺得好笑,她知道蘇逸誤會了自己,他以為她對公子有偏見。
雖然花心的男人是女人的公敵,但是花心又懂得善待女人的男人,她可以把這一類男人歸為紳士。
雖然蘇逸的女朋友換得比換衣服還快,但直到今時今日,跟蘇逸交往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夸蘇逸謙和紳士的,這就說明了眼前這個公子醫生人雖花心,但他還是有道德有文化的。
有了這個基礎,她又怎麼會對他偏見呢?
「蘇醫生,開什麼玩笑啊?你可是我們醫院里的黃金單身漢啊,你的傳言只有讓女人著迷淪陷的,可沒有讓女人變得冷漠的。」說到拍馬屁,安隨意可是一等一的棒。
听到安隨意拍盡馬屁的話,蘇逸不禁失笑,「不錯嘛,小姑娘挺上道的。」
安隨意嘻嘻的笑開來了,手肘撞了撞蘇逸的肩膀,拋了個媚眼,開玩笑地問他,「蘇醫生,按照你的泡妞計劃,現在是不是輪到我當你的女朋友了?」
此話一出,蘇逸笑得更夸張了,捂著肚子笑得爽朗。
「安隨意,我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直接的人。」
這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是想當他的女朋友?她根本就是在拐個彎揶揄他花心。
安隨意一點頭,毫不客氣地回敬他,「我也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花心的人啊。」
這一次安隨意又有一點過分直接了,蘇逸的臉色一沉,伸手去掐安隨意的臉蛋,只听他故作不悅的警告道︰「安隨意,我可是你的上司。」
安隨意怎麼可能只有被掐的份?只見她踮起腳尖,伸手不自量力地回掐蘇逸,嘴上還模模糊糊的說︰「知道自己是上司就不要隨隨便便地去騷擾女下屬。」
「安隨意,你還敢說!」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你除了年紀和職位比我大以外,你還有什麼比我厲害的?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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