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過後,安隨意還是非常不幸的被裘謹慎逮到了書房。
小小的身子懶懶地趴在書桌前,安隨意此時就是一副吃飽想睡的豬樣子。
修長的手指落在價格高昂的紅木書桌上,指骨敲響了桌面,只听裘謹慎聲音清冷地喊她,「安隨意,你給我坐好。」
小小的身子蠕動了一下,完全沒有要挺直腰桿坐起來的意思,嘟囔了一聲,安隨意聲音慵懶地說道︰「我才剛吃飽啊,血液都集中在了胃,大腦供血不足,你不要逼我干腦力勞動好不好?」
「借口。」裘謹慎拿起書桌上的文件,放到安隨意的面前,不理會她的廢話,直接問她,道︰「檢討書呢?不是讓你今天交給我的嗎?」
听到裘謹慎的話,安隨意真的連去撞豆腐的心都有了,兩手撐著桌子勉強挺直腰桿,她抱怨道︰「副院長,你放過我好不好?今天是我難得的休息天啊,你就不能行行好讓我休息休息,明天再交你檢討書不成嗎?」
他剛才在她媽媽面前說有很緊急的公事,說得該不會就是讓她交檢討書吧?
拜托!債務公司追債都沒有他追她檢討書專業啊,連休息天都不忘記向她拿檢討書。
裘謹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有好好反省你昨天犯的過錯,我想……」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眸光帶著深深地揣測,「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問你拿檢討書,你明天應該就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淨了吧?」
安隨意一愣,臉上寫滿了「你猜對了」四個字。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追她拿檢討書,說不定她早就把這茬給忘記了。
但是——
忘記歸忘記,她絕對不能讓裘謹慎知道。
即使知道自己氣場不足,她也要裝作很淡定的樣子,否定裘謹慎的猜測,訣竅很簡單,四個字概括——死皮賴臉。
清咳幾聲清清嗓子為等一下的狡辯做好準備,挺直腰桿坐好,務必做到坐著的時候與他同高,絕對不能畏懼他的冷氣場。
裘謹慎挑了挑眉,面不改色地等著她回答,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急躁的人,現在跟安隨意這樣毛躁的人相處在一個空間里,他就更顯得從容冷靜了。
「副院長,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我當然記得要交檢討書這件事啊,只不過你昨晚說‘明天交’,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既然過了十二點,那你口中的‘明天’不就是指明天嗎,我沒有理解錯的。」安隨意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理直氣壯地狡辯道︰「所以我的檢討書明天一定放到你的辦公桌上。」
只是一瞬之間,快得連裘謹慎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居然因為安隨意那一番很是厚臉皮盡的狡辯的話,笑了。
這個死丫頭,腦子轉得挺快的。
安隨意此時心里得意的很,她自己都不禁佩服起自己那驚人的應變能力了。
然而一盆冷水倒頭就潑向安隨意,只听裘謹慎聲音懶懶的,听不出任何情緒地問︰「是嗎?你真的認為我昨晚的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意思?」
聞言,大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睨著裘謹慎俊逸的臉,咽了咽口水,安隨意笑得討好,反問道︰「難道副院長說的話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裘謹慎笑了,笑容勾魂動魄,可惜眼底卻不帶一絲感情,「你說呢?」
安隨意倒吸一口氣,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她還有路可退嗎?
如果她死皮賴臉地回答「是」,那她雖然不用立即馬上交檢討書,但是她卻背上了撒謊的罪名。
如果她老老實實的回答「不是」,那她現在就要乖乖地在他的監督下寫出一份富含真情實感的檢討書,連百度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難的,這真是兩難的抉擇。安隨意那秀氣的眉不禁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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