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前台處,幾名警察正詢問著前台的護士和路過的醫生關于剛才的傷人事件,蘇逸和裘謹慎趕來的時候,左宏的父母正哭得淒淒慘慘的博取眾人同情。
看到此情此景,裘謹慎的臉色忽然一沉,側過頭問蘇逸,「昨天左宏發生車禍,他們有沒有來?」
蘇逸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昨天簽下手術同意書的人左宏的妻子,左宏的那兩個父母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聞言,裘謹慎冷冷的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是嗎?」
兩個高大挺拔的男子走向幾名警察,裘謹慎伸出手打招呼,對一名職位較高的警察道︰「你好,我是建仁醫院的副院長,我叫裘謹慎,我非常樂意警民合作,請問我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你們嗎?」
裘謹慎的態度不卑不亢,十分得體,讓一種警員想為難也無從下手。
只見那個較高級的警察一臉嚴肅的開口道︰「左輝和他的妻子伍春剛才來警局報案,說你們醫院發生了一起傷害事件,並且有人私自軟禁了他們的兒媳婦還因拖延治療讓他們的兒子失救身亡,我們現在是來了解情況的。」
裘謹慎微笑著,一臉好說話的樣子,「這位警官,我想你們有所誤會了,我方醫院絕對沒有做出任何軟禁他人的違法行為,至于拖延治療這一說法更是無稽之談。」
「沒有一家醫院能保證患者的絕對生存率,更沒有那一家醫院能百分之一百的救活危重的病人,所以,對于左宏先生的不幸逝世,我方醫院也只能表示十分的感傷和予以萬分的同情。」
「你們這些醫生說得倒是好听!我的兒媳婦是親耳听到你們醫院里的醫生說一定能救活我兒子的!結果呢?我的兒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在你們醫院死去!你們這些沒有良心的醫生,現在還睜著眼楮說瞎話!」左伍春女士表現得非常的激動,眼楮哭得紅腫猙獰,一副要把裘謹慎生吞活剝的樣子。
「對啊,我們兩老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們建仁醫院昨天因為拖延治療害我們的兒子失救致死,你們今天就給我們一個說法!」見妻子說得如此激動,左輝也加入妻子的陣營。
听到兩人的話,裘謹慎的俊眉蹙起,該死的,安隨意昨天讓患者家屬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向家屬保證了什麼?
這一邊裘謹慎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只听左伍春女士又大聲的喊道︰「你們這家沒良心的醫院,害死我兒子還不夠,現在居然還軟禁我們的兒媳婦!這件事我們一定跟你們沒完!」
一下子,整個醫院都陷入了吵鬧之中,醫生和護士看著裘謹慎的樣子都露出了為難之色,進來看病的病人更是不乏有指指點點的。
蘇逸在一旁看著都為裘謹慎著急,慘了,謹從美國回來才一個多月的時間,現在就遇到這麼大的醫療糾紛,他要怎麼處理才好?
裘謹慎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冰山樣,只見他看向幾名警察,開口道︰「幾位警官,還有兩位患者家屬,請跟我來,你們剛才的問題,我一定會替你們一一解答。」
左伍春女士根本就是來找茬的,她一點都不想跟裘謹慎和談,能撈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哼,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們幾個也軟禁起來?有什麼事就在這里說清楚,讓在場的人都可以評評理,看看你們建仁醫院的醫德是有多麼的要不得!」
听到伍春的話,裘謹慎的臉色蒙上了一層冰,收起剛才那客套的微笑,雙手握了握拳,嘴角又展現出了一抹冷笑,「要在這里談?可以。」
裘謹慎側過頭看向蘇逸,壓低聲音道︰「讓劉醫生把左宏的妻子帶下來。」
听到裘謹慎的要求,蘇逸立馬會意,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精神科走去。
幾名警察此時還辨不出誰是誰非,只能買個面子給裘謹慎,道︰「那裘副院長,有什麼誤會你現在就當著眾人的面說清楚吧。」
「他還能說什麼?這家醫院就是謀財害命,你們大家最好都小心一點不要來這家醫院看病!」左春感覺到對方財雄勢大,心計一甩,立馬煽動人民群眾。
「左伍女士,請你說話注意一點,否則我方醫院隨時都可以告你誹謗。」裘謹慎的嘴角依舊掛了一抹冷笑,眼底劃過的眸光帶了星星點點的怒火。
看著裘謹慎那副陰森森的表情,伍春立馬變得心虛起來了,說話也沒有剛才那麼有底氣,「你……你嚇唬誰啊!明明是你們醫院謀財害命!」
「我們醫院謀財害命?哼,左伍女士,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說辭嗎?」裘謹慎腰桿挺直,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凡是拿不出理據作支撐就說出來的詆毀別人名聲的話,可都屬于誹謗。」
裘謹慎優雅的勾了勾唇角,道︰「左伍女士,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你……」伍春抵抗不住裘謹慎那懾人的氣場,此時她心虛得節節後退,退到自己的丈夫身邊,她用手肘撞了撞丈夫,低聲道︰「你快點也來說句話啊!」
這個老家伙,他都沒有看見那個副院長氣勢凌人得把她逼退了嗎?
左輝也感覺到裘謹慎那強大的氣場,此時他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說得自己這麼懂法,好啊,你來解釋一下我們兒子在你們醫院失救的事情!」
「還是那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一百能治好的病。」抿了抿唇,裘謹慎說道。
「你們這里的醫生可是保證了我們的兒子會被治好的,就是那個叫安……安什麼的醫生。」左輝努力回想著昨晚兒媳婦口中的那個「安醫生」的全名叫什麼?
果然是安隨意那個死丫頭!裘謹慎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煩。
「這位大叔,你可不要污蔑我,我可從來都沒有向你的兒媳婦保證過什麼。」
一把清越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裘謹慎不用猜都知道來人是誰。
安隨意,你居然還敢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