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真是年輕有為啊,年紀輕輕就是主刀,還是一家醫院的副院長,最難得的是待人還這麼有禮貌。」
狄母笑得很勢利,對裘謹慎的稱呼已經自動自覺的從「副院長」變為「謹慎」了,她看著裘謹慎的眼神就像看到金子一樣兩眼都放光了。
狄若凝抬眸瞄向裘謹慎,感覺到了他身上撒發出的不悅,然而因為什麼他又把心里的那份不悅壓了下去,她伸手扯了扯母親的衣袖,道︰「好了媽,副院長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你不要妨礙到人家。」
狄母目光犀利的掃了狄若凝一眼,不滿她的打斷,然而又因為裘謹慎在場而不好意思發作。
微笑重新掛在了臉上,只見狄母一臉賢淑的說道︰「若凝說得很對,謹慎啊,阿姨打擾你工作了嗎?」
裘謹慎優雅的揚了揚嘴角,看了看房內的時間,道︰「打擾倒沒有,只是我等一下還有一場手術,所以如果狄阿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先去手術室做準備了。」
狄母會意的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工作要緊,等若凝出院的那天,我們一家人請你吃飯當作答謝。」
裘謹慎的嘴角勾著一抹微笑,然而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狄母沒有發現,然而狄若凝卻看得清清楚楚。
溫厚的聲音傳入狄家兩母女的耳中,裘謹慎答應了,他說︰「好,那我就先預祝狄小姐早日康復。」
狄若凝點了點頭,禮貌一笑,道︰「謝謝。」
裘謹慎向狄若凝一頷首,看向狄母,「那狄阿姨,謹慎先走了。」
狄母大方得體的一點頭,目光隨著裘謹慎身影的消失而漸變。
「若凝,你覺得裘家的兒子怎麼樣啊?他配得起你有余了吧?」狄母側過頭看向自家眼高于頂的女兒。
狄若凝的嘴角上斜,笑容有說不出的陰冷,「媽,我很喜歡那個男人。」
狄母嘴角上的笑更是充滿了算計,「那你還等什麼?媽都已經幫你打听過了,裘家那個兒子現在可是還沒有女朋友。」
「媽,你太心急了,我現在人就在醫院,天天都能見到他,你還擔心什麼?」狄若凝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憑借她出色的外貌和誘人的手段,有什麼男人能逃出她狄若凝的五指山?
冰山美男嗎?真對胃口。
裘謹慎,我狄若凝要定你了。
听到女兒的話,狄母立馬恍然大悟,食指抬起戳了戳狄若凝的額頭,道︰「你啊,最好不要讓我和你爸失望,如果你能順利嫁入裘家,我們樂治藥業就能如虎添翼,到時候要壟斷c市的制藥業還不易如反掌?哈哈。」
說著,兩個女人陰冷的笑聲已經在vip病房傳開了。
跟蘇逸吃完午飯回到心髒外科的休息室,安隨意正打開儲物櫃準備拿出白大褂穿上,突然一道頎長的身影步伐急亂的走進了休息室,听到腳步聲的安隨意側過腦袋看向來人,居然是自大鬼裘謹慎,她的心情又開始變得復雜無措了。
裘謹慎的狀況也並不比安隨意好多少,當他看到那一抹讓自己心煩意亂的身影,長腿一頓,他硬生生的收住了不斷往前邁的腳步。
空氣仿佛在那一瞬間凝結在了一起,兩人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對方,眼眸中透出來的目光交聚在空氣中形成了一條無形的線。
安隨意就這樣直勾勾的睨著裘謹慎,也不先開口跟他搭話,仿佛是在等他主動說話。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她安隨意發誓,她再也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她五行欠虐啊?干嘛沒事找虐先跟他搭話,萬一人家一句「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不宜多說話」那她的臉都丟到大西洋上去撿不回來了!
視線對峙戰最後的贏家還是眼楮大的安隨意,只見裘謹慎率先撇開臉,步子上前一邁,一臉不自然的開口道︰「那個,你知道蘇逸在那里嗎?」
那個?敢情她安隨意不叫安隨意改名叫「那個」了?
裘謹慎,看來五行欠虐欠抽的人是你啊!
安隨意揚了揚嘴角,態度大方的向裘謹慎一頷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大大方方的從他身邊走過。
裘謹慎愣了幾秒,不明白安隨意為什麼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回過神來轉身走上去拽住她的手臂,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悅,「安隨意,我在問你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安隨意垂眸看向拽著自己白皙的手臂上的那只爪子,一臉嫌棄的蹙了蹙眉,甩開他的爪子,道︰「副院長剛才是在問我話嗎?你不是在問‘那個’問題嗎?」
裘謹慎一下子恍然大悟,眼底劃過一絲淺笑,心底里想著︰這個小家伙,怎麼變得這麼小氣了?
為了找到蘇逸,裘謹慎決定不跟她計較,耐著性子重新問道︰「安隨意,請問你知道蘇逸在那里嗎?」
這下子,她應該滿意了吧?
然而裘謹慎估計錯誤,安隨意今天就是要故意虐他的,只見她小下巴一抬,昂起了巴掌大的小臉,傲氣十足道︰「副院長,請你不要忘記了,你和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所以請你不要在醫院直呼我的名諱,在醫院請你叫我‘安醫生’,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資格被稱為醫生,那你也可以叫我‘安同學’就是請你不要直呼我的名諱。」
听著安隨意那諷刺味十足的話語,裘謹慎居然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此時無理取鬧耍著小脾氣的她很是可愛。
線條剛硬的俊臉露出了一絲軟化,裘謹慎俯身靠近她清麗的小臉,說︰「好,那安醫生,你能告訴我蘇逸醫生在那里嗎?」
此時,兩人的臉蛋距離很近,近得安隨意都能數得清楚裘謹慎的眼楮上有多少根睫毛。
黑如墨石的眼眸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俊臉上寫滿了認真二字,安隨意甚至能感覺得到他剛才說話時傳來的溫熱氣息。
心里怦然心動,砰砰砰砰的心跳聲是如此的強烈逼人,只是貼得如此相近的兩人都不知道那心跳聲所包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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