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如狂風暴雨一般落下,裘謹慎一手摟住安隨意的細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薄唇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狠狠的掠奪著她唇中的甜美。
安隨意此時還處于震驚的狀態,沒有意識到要推開裘謹慎,只感覺自己的唇瓣火辣辣的,唇內更是酥麻一遍,呼吸變得急切,她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上,強烈的心跳一陣接著一陣的震到了她的手心。
靈活的舌尖吮噬著她的小舌頭,裘謹慎的吻變得越來越急切,隨著他的深吻,安隨意的心里閃過了一絲蒼茫。
不對,他們這樣做不對。
「嗯……不要……」呼吸間的空隙,安隨意用力的側過頭躲開他那急切的吻。
裘謹慎的額頭抵著安隨意的額頭,他在用力的喘息著,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掠奪味極重的精光。
安隨意的呼吸很急促,小手用盡吃女乃的力把他推開,她連忙從他的大腿上站起,身子一軟,她差一點就摔倒在地,幸好裘謹慎眼疾手快的把她的腰扣緊,扶著她站直身子。
靈動的大眸滿眼都是驚恐,安隨意不明白裘謹慎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吻自己,上一次還只是輕描淡寫,而這一次,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他們的親吻親密如情侶如愛人,然而她不會忘記,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裘謹慎的呼吸慢慢平穩,眼底滑過一抹懊惱,仿佛他也沒有預料到剛才那一個吻的發生。
「你……」安隨意抬手模了模自己被吻得有點紅腫的唇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不是很討厭她嗎?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
如果上一次的吻是意外,那這一次呢?剛才那個吻是如此的激烈,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心髒處傳來的強烈心跳。
裘謹慎蹙起了俊眉,眸光閃爍,俊臉上布滿了不自然。
「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安隨意咬著下唇,小小的臉蛋上顯得十分委屈。
聞言,裘謹慎臉上的不自然瞬間變成了不悅,「你覺得我是在欺負你?」
他剛才情不自禁了,他看著那樣溫柔可愛的她,他的心就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好不容易隨心而為一次,然而這個死丫頭說了什麼?
她居然覺得他是在欺負她?
「難道不是嗎?你又不喜歡我,你從來只會看不起我,突然吻我不是羞辱我是什麼!」安隨意急紅了眼眶。
以前他怎麼不待見她她都無所謂的,但是現在,她是越來越受不了了,她又不是天生受虐狂,她為什麼要被他這樣欺負?
「安隨意,我剛才是在吻你!」裘謹慎的臉色鐵青,聲音極其冷厲的提醒道。
她的腦袋里裝的都是一些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剛才吻她怎麼就變成是羞辱她了?
安隨意抬起手,一臉嫌棄的用力擦著自己的唇瓣,一邊擦一邊說︰「你那也叫吻嗎?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兩個人嘴踫了嘴也叫做吻嗎!」
真是可惡,早知道就讓他自生自滅算了,她干嘛還傻乎乎的拿著藥箱送上門讓他羞辱?
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長眼啊?初吻沒了就算了,為什麼要連她的二吻都被眼前這個臭男人給奪走呢?
「安隨意!你說的還是人話嗎?」該死的臭丫頭,為什麼他一點都跟不上她的思維呢?
「我說的就是人話啊,像你這種禽qin獸不如的家伙怎麼可能听得懂人話!」安隨意現在不委屈了,決定要奮起反抗。
唰的一聲,裘謹慎從沙發上站起,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厲聲道︰「你現在是決心要惹怒我嗎?」
「現在是誰被惹怒了!現在是你莫名其妙佔我便宜,怎麼你還有理了是嗎?」安隨意抬頭對上他陰冷的視線,心里一驚,她挺起小胸脯跟他杠上了。
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睨著那張倔強的小臉,裘謹慎冷笑一聲,道︰「安隨意,我平時還真看不出像你這種人會這麼在乎一個吻,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的嗎?」
「什麼叫做我這種人?我是怎麼樣的人了?你以為我是你認識的那種隨隨便便的女生嗎?」安隨意惱怒道。
「哼,安隨意,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是我認識的這麼多女生中最隨便的一個!」裘謹慎的聲音極其冰冷,生氣說出來的話語總是如此的傷人而不自知。
一下子,整個房間都寂靜了。
安隨意的唇角微微勾起,似嘲諷更似自嘲,她的眼眸滑過了一抹受傷的情緒。
原來,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隨便的女孩,所以他可以這麼隨便的對待她,欺負她,只因為她不值得任何人的珍惜。
眼眶一下子酸澀起來,她的心受傷了。
安隨意的沉默讓裘謹慎恍然大悟過來,該死,他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話?
「安隨意,你……」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副院長說得很對,我這個人就是這麼隨便的,什麼人都可以欺負我,被別人佔了便宜我也只能說‘謝謝關照’因為我天生就是這麼賤!」安隨意低垂著眸子,聲音清淺的打斷了裘謹慎的話。
話音一落,她用力的掙月兌開裘謹慎的大掌,轉身就沖出了他的房間。
裘謹慎低垂著手,愣愣的站在原地,安隨意的話語不斷的在他腦海中盤旋,他的心止不住的隱隱作痛。
「該死的!」裘謹慎低咒了一聲,一臉頹唐的坐回椅子上,心里的隱痛不消,他大手一伸,撥開了桌面上的醫藥箱。
不是的,他不是那樣的意思,他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在她面前,他總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他的一切禮儀教養在她的面前一點作用都沒有。
安隨意一臉委屈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之際,她的身體靠著門板,慢慢滑坐在地板上,她心里的疼痛久久不得消散。
可惡的裘謹慎,該死的裘謹慎,這一次的事情,我安隨意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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