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安隨意的樣子更得瑟了,伸手拉住裘謹慎發動引擎的大手,得意洋洋的開口道︰「謹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為下個月的考核做好準備。」
裘謹慎抽出自己的手,一臉淡然的發動車子,準備開車之際,他說︰「你的話我先听著,要是你考砸了,我就要你好看。」
安隨意信心滿滿的勾起嘴角,說︰「你給我放心,我絕對不會失禮你的。」
男朋友是副院長兼天才醫生,她這個做女朋友的怎麼可以丟他的臉面呢?
裘謹慎面無表情,不對她的保證抱有太大的希望,也不對她的保證抱有什麼失望,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不是打擊她,說的事實,道︰「我不求你做得太好,及格就可以了。」
然而安隨意不滿了,什麼叫做及格就可以了?
「你看不起我!」她咬牙抱拳,準備炸毛。
「我沒有看不起你,說的只是事實。」裘謹慎的眼楮專心致志的看著路面狀況,聲音清淺的回答道。
安隨意撇過腦袋看窗口,默默的耍著小脾氣。
可惡,他這種死態度還說不是看不起她?鬼都不相信!
五分鐘過去了,裘謹慎發現旁邊的人兒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知道,她又生氣了。
真是一個小丫頭,動不動就愛發小脾氣,裘謹慎好笑的搖了搖頭,余光瞥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看著前方,他說︰「今晚吃完飯後來我的書房,我給你特別指導。」
「我才不要。」安隨意不屑的開口道。
指什麼導?這跟作弊有什麼區別?她才不稀罕他的特別指導。
裘謹慎勾起嘴角一笑,淡淡的開口道︰「真的不要嗎?這個可是我作為你男朋友的一項福利哦?」
「哼,我很‘稀罕’。」安隨意嘟著小嘴,說著反話。
剛才一直在拆她的台,打擊她的自信,現在來討好她了?本姑娘才不稀罕!
「稀罕就好。」裘謹慎一邊笑一邊還裝作听不懂她的反話,只听他從善如流的說道︰「既然你這麼稀罕我教你,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教教你吧,反正把你教好了就是造福大眾了。」
「裘謹慎!」安隨意扭過頭惡狠狠的瞪他,誰允許他直解她的意思的?
她明明說的是反話!她剛才的語氣,那一點透出了她「很稀罕」他教她了?
眼見安隨意快要炸毛了,裘謹慎見好就收,「好了,不要生氣了,是我求著你安大小姐被我教的,這樣可以了嗎?」
話音一落,他的方向盤一打,黑色奧迪直直的駛入了裘家別墅。
听到裘謹慎示好的話,大人有大量的安醫生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嘟著小嘴,語氣還是有點不滿的開口道︰「算你識相。」
從別墅的車庫出來時,裘謹慎剛想伸手去牽她,她一個閃身躲開,一臉驚異的問︰「你要干什麼?」
原本想牽著佳人的大手落空,裘謹慎一臉沉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理所當然的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聞言,安隨意的心里一緊,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左瞧又看了幾眼,發現身邊一個下人都沒有,安全了,她才移步到裘謹慎身邊,壓低聲音的說道︰「我們在這里牽手不太好。」
裘謹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色不太好看,冷聲冷氣的問她,「為什麼不太好?」
听到裘謹慎那弱智得不行的問題,安隨意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半掩著自己的小嘴,她壓低聲音說︰「裘謹慎,你是蠢還是笨啊?我們兩個搞上的事情不能被你媽知道的。」
安隨意還以為听到自己的解釋,裘謹慎多多少少會收斂一點,誰知道他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臉蛋,聲音透著星星點點的冷怒,他的神情不太友好,問︰「安隨意,你還能更粗俗一點嗎?」
一個女孩子家,一天到晚就喊跟男人搞上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看來他真應該找個機會好好教育她,讓她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說了會被他狠揍!
然而裘謹慎顯然是低估了安隨意的厚臉皮,只見她嘟著小嘴,低聲喃喃道︰「你還要我更粗俗一點啊?可我現在已經很粗俗了,再粗俗的話,你就不要我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裘謹慎就有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
這個丫頭……
她怎麼可以這麼無賴,然而她無賴起來,又怎麼可以這麼可愛,這麼窩心?
霎時間,裘謹慎的心跳仿佛又漏了一拍。
松開掐住她小臉的大手,裘謹慎故作嚴肅的警告道︰「總之!你以後不要再讓我听到你說那些什麼搞……總之粗俗的話語你都不能說。」
安隨意背著小手,小腦袋低低,「嘴上不能說啊……」大眼楮一轉悠,她抬起小腦袋,問︰「那在心里默念可不可以?」
裘謹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扔出了三個字,「不可以!」
說完,他理都不想再理會她,轉身就往別墅走去。
安隨意蹦蹦跳跳的跟在裘謹慎的身後,聲音清越的說著討好的話,「謹謹,打個商量怎麼樣啊?」
「沒得商量。」某男很嚴厲。
「你不能這麼霸道的,連我的心都想控制。」某女撒嬌指控。
裘謹慎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安隨意一下子剎不住腳,直直的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
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那張被撞疼了,可憐兮兮的小臉,他問︰「安隨意,難道讓你的思想放純潔一點會死嗎?」
安隨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搖了搖頭,誠實回答,「不會死啊。」
誰會因為思想放純潔這種無聊的事情死啊?
只不過,她不想受禮節這種框框條條的東西約束罷了。
「裘謹慎,我只是想活得隨心所欲一點,但是……」安隨意頓了頓,目光澄澈的看向一臉冰冷的裘謹慎,又開口繼續道︰「怎麼辦呢?攤上你這個主,說不定我以後就會被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所約束了。」
但是,她仿佛又是心甘情願被約束的,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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