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安隨意一邊狼狽的擦著眼淚,一邊哭得像幼兒園小班的小屁孩。
裘謹慎真是頭痛至極,一邊因為她哭得稀里嘩啦而心痛,一邊又因為她的不信任而氣得恨不得把人扔出去。
「你哭什麼?」
俊眉緊蹙,裘謹慎伸手捧著安隨意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拇指指月復略顯粗糙,他輕柔的擦了擦她的眼淚,聲音陰沉而不耐煩,「現在被你質問的是我,你哭什麼?」
听到裘謹慎那嚴肅的聲音,安隨意更是哭得毫無顧忌,一邊拍開他的手,她一邊自己擦眼嚷嚷道︰「裘謹慎!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聞言,裘謹慎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討厭安隨意說討厭自己,薄唇一抿,他的聲音與剛才相比多了幾分冷厲,「安隨意,我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說什麼?說幾遍我都是討厭你討厭你!」嘴上說著還不過癮,安隨意干脆放開手腳揍他,招招亂打,拳拳到位。
別小看安隨意那看起來不帶勁的小拳頭,拳拳窩到胸口可不是一般的痛。
裘謹慎被她打到了好幾下,大手一伸干脆就把人困在懷里,在她耳邊壓低聲音斥責道︰「安隨意,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正在生氣呢,安隨意怎麼經得了他大聲的呵斥,當下她就吼回去道。
「你想死嗎!」看著安隨意那倔強的態度,裘謹慎就怒得只想大聲吼她。
死孩子,不知道收斂自己的脾氣!
「對啊,我就是想死了,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啊!」安隨意才不害怕他,雖然整個人都被他困在懷里,但她灑起潑來立馬就可以由小貓變老虎,小手順勢一掐就往裘謹慎腰上的肌肉掐下去。
裘謹慎頓時悶痛出聲,低頭怒瞪著她,黑眸散發著懾人的冷意。
修長的大手捏起她的小下巴,裘謹慎一低頭便咬住了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嘴。
死小孩,讓你不听話,我現在就咬死你!
安隨意沒有想過裘謹慎會來這麼一招,他在咬她,他真的要咬她?
「嗯……」安隨意的小手一邊推開正在咬人的裘謹慎,小腦袋一邊躲避著他的侵襲。
裘謹慎一手把安隨意的腦袋箍緊,一手扣住她的小蠻腰,盡可能的讓她貼近自己,他嘴上依舊毫不留情,在她的下唇重重一咬,兩人瞬間感覺到了血腥味。
目的達到,裘謹慎松開了安隨意,垂眸看向她唇瓣上紅紅的血液,他眸光一暗,俯身情不自禁的舌忝了舌忝那細小的傷口。
安隨意瞬間有種自己遇到bt了的感覺,難道裘謹慎還是吸血鬼不成?
過了好一會兒,懷里的人兒不鬧了,裘謹慎才又看向她,開口冷聲道︰「安隨意,告訴我,你最介意的到底是什麼?」
安隨意抬頭看他,對上他耀眼的黑眸,她下意識的抿了抿唇,「你知道的。」
她最介意的是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大手撫上她的長發一下接著一下的揉著,裘謹慎就這樣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半晌,他才說︰「今晚飯吃飯前,我沒有護著你嗎?我知道狄若凝的來意,我沒有拒絕過嗎?」
修長的指輕輕抬起安隨意的下巴,他又說︰「安隨意,我拒絕了,可是你沒有領我的情,是你自己說相信我的,是你自己說我們才剛交往,談婚論嫁還太早了的。」
安隨意躲開她的手指低下頭,這些話,好像都是她說的。
這麼說來,現在是她小氣了?
不對不對,狄若凝剛才都已經斗膽挑釁她了,如果不是依仗著自己日後是裘家的媳婦那她狄若凝憑什麼這麼大膽。
抿著剛才被他咬破的下唇,她抬眸看向他,說︰「可是你知道狄若凝剛才對我說了什麼嗎?她不止一次來你家吃飯,上一次還是拖家帶口的來,這些你怎麼都沒有告訴我?」
「這些事情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啊,我被她問起的時候一無所知的,她還以為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有不牢固多不好呢。」安隨意急了,緊張道。
他居然還問她「這些事重要嗎」,不重要的話她干嘛要跟他鬧?她又不是欠抽!
裘謹慎冷冷的揚了揚嘴角,大手拂上她白女敕的小臉上,他說︰「這件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你不知道,我們也在一起一個月了,你覺得這件事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嗎?」
安隨意愣了愣,好像仿佛是沒有的。
見她一臉呆愣的樣子,他把再一次肯定道︰「事實上,這件事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不是嗎?」
安隨意感覺到了那里不對勁,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他忽悠過去了一樣,「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的?」對于安隨意那吞吞吐吐的樣子,裘謹慎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
「可是你從來就沒有說過你喜歡我啊……」說到這一點,安隨意就感覺自己有點委屈了。
表白是她表的,在一起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雖然平常他對她很好,但是他從來不會用言語表達出來。
裘謹慎捧著她的臉。兩手用力的揉了揉,有時候,他覺得她——真傻啊。
「我不喜歡你,我跟你交往干什麼?」聲音透著小小的不悅,裘謹慎冷聲反問道。
她以為他裘謹慎就是這麼閑?沒事的話就隨便捉一個女人來交往試試看?
听到這一句話,安隨意瞬間有種雨後天晴的幸福感。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是喜歡她的,因為喜歡她,所以才跟她在一起的,是這樣嗎?
終于看到她的笑容了,裘謹慎心里面的不悅瞬間就煙消雲散,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他問︰「不生氣了?」
安隨意笑得像只小鼴鼠,用力的點了點頭,說︰「不生氣了。」
大手溫柔的模了模安隨意的腦袋,裘謹慎微微一笑,問︰「那你不為剛才的事情道歉嗎?」
「嗯?我為什麼要道歉啊?」安隨意有點糊涂。
裘謹慎牽起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拉到自己胸口的地方,這個小家伙,剛才可是招招用力的往這里砸。
「你打了我。」
「你還咬了我呢!」安隨意指了指自己下唇被咬破皮的地方,「你看,這就是證據!」
一只手捧著她的小臉,大拇指輕輕的撫上她的下唇,漆黑的眼眸眸光四溢,他問︰「痛?」
「當然痛!」安隨意嘟著小嘴求補償。
「好,補償你。」話音一落,裘謹慎俯首吻住了她的唇瓣。
輕輕柔柔的吻如沐春風,他輕輕的撬開她的齒關,伸舌探索她唇中的甜美。
安隨意抬手環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回吻著他,小舌頭主動伸出來跟他糾纏。
一吻完畢,裘謹慎的黑眸已經包含情與欲,額頭觸踫著她的額頭,他輕輕的蹭了蹭,他沙啞著聲音說︰「記得今天早上的約定嗎?」
他給她神秘禮物,而她把自己送給他。
安隨意的小臉泛紅,輕輕的點了點頭,「記得。」
裘謹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禮盒,把它放到安隨意的手心上,「禮物。」
一听到有禮物,安隨意的大眼立馬就轉動了,連忙把禮盒打開,里面是一條不規則形狀的銀鏈,形狀很特別,不得不說裘謹慎還是很有眼光的。
安隨意把銀鏈拿出來,比了一比,「這是什麼鏈啊?手鏈又嫌太大,項鏈又太小了。」
看著安隨意那比了比去的動作,裘謹慎淺淺一笑,伸手踫了踫那張迷茫的小臉,隨後拿過她手中的銀鏈。
當安隨意看到他單膝跪下的時候,她驚了一下,「裘謹慎,你在干什麼啊!」
裘謹慎不理會她的驚訝,繼續完成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這是腳鏈。」
「腳鏈?」安隨意瞬間明白了,原來他送她的是腳鏈啊。
他突然單膝跪下,她還以為他這是要求婚的節奏啊。
不過,他居然願意對她單膝下跪,看來他對她的喜歡程度,要比自己想的多得多了。
幫安隨意帶好了腳鏈,裘謹慎緩緩的站起身來,低頭看向一臉羞紅的人兒,他俯身在她耳邊問︰「知道腳鏈的含義嗎?」
安隨意挑了挑眉,然後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她從來沒有帶過腳鏈,她怎麼會知道啊。
裘謹慎勾了勾嘴,伸手模了模她的臉蛋,「腳鏈的含義是……」
下一輩子,我還要與你相戀。
見裘謹慎話說得一半不說,這明晃晃的就是要勾起安隨意好奇心的節奏啊,她扯著他的衣服追問︰「是什麼?你說啊。」
裘謹慎淺淺一笑,笑容很溫柔,在她的唇瓣上輕輕一吻,他說︰「要答案就自己找。」
安隨意嘟著嘴,心想︰有必要,送個禮物都不能讓人省心,不過……
算了,他這份禮物她很喜歡,沖著他單膝跪下幫她帶腳鏈,她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裘謹慎抱緊往自己懷里鑽的人兒,揉了揉她的頭發,他細細叮嚀,「不要把腳鏈拿下來,一直帶著它。」
安隨意抬頭看她,問︰「洗澡也不能拿下來?」
「不能。」
「睡覺也不能?」
「不能。」
「可是我帶不習慣啊,我睡覺還帶著會不舒服的。」
「會習慣的。」裘謹慎用俊朗的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總之,不要拿下來,知道了嗎?」
安隨意輕嘆一聲,答應道︰「好吧,我答應你。」
松開她的小身子,他吻上了她的眼楮,「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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