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陽光明媚的一天,安隨意還是一如往常的變成了一只小懶豬賴在窩里不肯起來,基于小懶豬與主人前幾天發生了某些質的變化,所以小懶豬由原來的豬窩搬到了主人的黃金窩。
裘謹慎自認為自己已經是非常遷就安隨意的了,他平時最晚八點準時起身,安隨意睡到十點,那他就等到十點,而現在呢?安小懶豬是越來越懶了,現在已經十點半了都還沒有起來的打算。
「安隨意,如果你不想起來的話,那我們今天的約會就算了。」
裘謹慎著裝整齊,雙腿交疊,一臉冷淡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目光幽冷的睨著此時抱著被子正睡得十分舒坦的安隨意。
「嗯?」只見安隨意抱著被子翻了個身還是一臉迷迷糊糊的睡著,連自己在睡覺間惹了某位**oss
都不知道。
「安隨意!你給我起來!」裘謹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大步走到安隨意的面前,一把就將睡夢中的人兒抓起來。
「每一個周末都這樣,別說是約會了,恐怕跟你結婚你都會遲到!」
什麼?他剛才說了什麼?
裘謹慎以一種完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此時抱著自己的脖子亂蹭的小女人,他剛才居然不經意的就把結婚說出口了?他居然想跟她結婚?
不可否認,他很喜歡跟安隨意在一起的感覺,但是涉及到婚姻,他就不敢確定安隨意是不是真的適合自己了。
重重的眼皮慢慢的睜開,安隨意一睜開雙眼就看到裘謹慎那張充滿了驚詫的俊臉,「嗯?你怎麼了?」
干嘛用這麼驚異的神情看著她啊?難道她剛睡醒的樣子很恐怖?
回過神來,裘謹慎面無表情的看著安隨意剛睡醒的傻樣,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你終于願意起來了嗎?」
「對哦,我們說好了今天去約會的。」安隨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副「終于什麼都想起來了」的樣子,說道。
裘謹慎冷哼一聲,聲音不冷不熱的揶揄道︰「你終于是想起來了。」
「呵呵,我周末愛睡懶覺嘛,你是知道的啊。」安隨意嘟了嘟小嘴,伸手去揪住裘謹慎的衣領,小小的抱怨說︰「你也是的,明知道我愛睡懶覺你也不早一點叫醒我。」
聞言,裘謹慎眼神幽冷的睨著安隨意,俊眉一挑,骨節分明的大手捉住安隨意揪住自己衣領的小手,「這話可是你說的,今天星期六,明天星期天,我明天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裘謹慎的言下之意很明顯︰明天我什麼時候起來,你就給我什麼時候起來。
安隨意抿了抿唇,臉上的小表情明顯就是被裘謹慎給嚇到了。
裘謹慎很友善的揚了揚嘴角,略微粗糙的大手模了模安隨意那白白女敕女敕的臉蛋,「怎麼了?不願意嗎?」
「呵呵。」安隨意笑得很是狗腿,伸手拽住裘謹慎的衣袖搖搖晃晃的撒嬌,「謹謹,我們打個商量吧?」
裘謹慎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打商量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要看你今天的表現。」
「表現?」安隨意一臉疑惑,「什麼表現?」
捏住她精巧的下巴,裘謹慎笑了笑,道︰「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然後,當安隨意被裘謹慎帶到一家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舞蹈教室時,安隨意就發現自己被欺騙了,她當場就發難。
「裘謹慎,這是什麼鬼亂七八糟的約會啊?我說過我要學華爾茲了嗎?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不會跳華爾茲,你為什麼就非要帶我這個不喜歡華爾茲也不想學華爾茲的人來學華爾茲呢!」
見安隨意這麼抗拒,裘謹慎也頭痛,牽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舞蹈教室,耐心至極的勸說︰「好了隨意,不要鬧了,你乖乖听話,這間舞蹈教室的老師都是國家級的,他們一定會把你教得很好的。」
「他們教得好是他們的事情,問題是我現在根本就不想學跳什麼華爾茲。」安隨意皺著秀眉看向裘謹慎,一臉抗拒的說道。
「你為什麼就這麼不想學華爾茲呢?多學一樣東西對你沒有壞處不是嗎?」裘謹慎扶住安隨意的肩膀,漆黑的眼眸對上了她澄澈的眼眸。
「如果是跟治病救人有關的,我學多少都沒有問題,可是華爾茲對我而言只是一種徒有其表的為了攀上上流社會的舞蹈而已,學不學對我來說都是沒有影響的,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學這種東西呢?」安隨意很誠懇的坦露了自己的想法,卻不知自己惹怒了裘謹慎。
「你說什麼?一種徒有其表的,為了攀上上流社會的舞蹈而已?安隨意,你真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最後那句話,裘謹慎提高了聲音,凶狠的聲音把安隨意嚇了一跳。
「你這麼凶干什麼啊?」
「我凶你?安隨意,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小腦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垃圾,你不想高攀上流社會的人,那你現在跟我談戀愛是不是委屈你了?還是說,你不喜歡上流社會,卻只喜歡從一出生就生活在上流社會並且徒有其表的我!」
他真是快要被她氣瘋了,她的心里怎麼就只想到高攀上流社會這種愚蠢至極的想法,她為什麼不想想,他是希望她能接受大家的認可,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做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裘謹慎的女朋友?
安隨意一把就將裘謹慎的手甩開,她不能接受裘謹慎的指控。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要把我培養成適合你的女人嗎?還是說,你覺得以我現在這種層次配不起你?」
「你真好笑,明明是你看不起我這種從小就生活在上流社會中的大少爺,你現在卻指控我看不起你?」裘謹慎冷冷一笑,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點點危險的光芒,「隨便你,如果你不想學,好,你就不要學了。」
話音一落,裘謹慎看都不再看安隨意一眼,轉身就離開了舞蹈教室。
安隨意忍住眼眶里即將要流出來的淚水,睨著裘謹慎越走越遠的背影,她的心是一抽一抽的痛著。
周圍站著等待教學的女老師實在是看不過眼了,走到安隨意的身邊,把手帕遞給她,道︰「你好,安小姐,我是原本要教你華爾茲的老師舒靜。」
安隨意接過手帕,擦了擦眼眶里溢了出來的眼淚,「對不起,我不是……」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的。」舒靜微笑道︰「為了你費盡心思的人不是我,苦苦哀求我來教你華爾茲的人,我想你是知道是誰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裘謹慎要求你教我華爾茲?」安隨意皺了皺秀眉,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不知道嗎?裘副院長會這麼著急你會不會華爾茲是因為下周末要帶你出席她母親的生日宴會啊,他母親好不容易答應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承認你是他女朋友的機會啊。」
「或許你會覺得華爾茲是上流社會的人玩弄優雅的一種方式,可是你不可以否認華爾茲最原始的初衷。」頓了頓,舒婷又說道︰「華爾茲也是男女之間含蓄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他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這一刻,安隨意終于恍然大悟了,難怪裘謹慎今天會這麼著急。
「他沒有對你說是因為他不想給你壓力,你剛才的話真是過分了,你不覺得你應該跟他道歉嗎?」舒婷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話音一落,舒婷向安隨意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想走出舞蹈教室。
「那個,請你等一下。」安隨意沒有想太多,下意識的便叫住了舒婷。
舒婷揚了揚嘴角,她就知道,「怎麼了?你想學華爾茲了?」
安隨意抿了抿唇,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道︰「請你教我。」
裘謹慎一邊走出舞蹈室腦海里就一邊掠過安隨意那張不知悔改的小臉,「真是該死!」
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電話一接通,不等手機那邊的人說一句「喂」,裘謹慎便劈頭蓋臉的問︰「在那里?」
電話那邊的人遲疑了好一會兒,他從來不知道越來裘謹慎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又是因為安隨意吧?
蘇逸揚了揚嘴角,答︰「我在餐廳。」
「陪我喝一杯吧。」裘謹慎聲音清冷的要求道。
「好啊,你到餐廳來,我把1999年的拉菲拿出來。」蘇逸從善如流的應對著。
「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開拉菲?」裘謹慎一邊拿著手機用讓人無法判斷喜怒語氣的說話一邊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沒有心情嗎?那你還讓我陪你喝酒?有空也不知道要陪陪女朋友嗎?」蘇逸不怕死的揶揄道。
「蘇逸,你想死嗎?」
「我還這麼年輕,可不想這麼早死啊,而且世間上的美女這麼多,我連一半都還沒有擁有過,我可不想讓人生留下遺憾。」
「你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女人的身上。」裘謹慎很黑心的說道。
「那我死了也是一個快樂的鬼,那很好啊。」蘇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听蘇逸這麼直接的承認,裘謹慎瞬間無語了,跟蘇逸這麼說說話,心里好像也沒有剛才那麼氣了。
「怎麼樣?心情好一點了嗎?」蘇逸听不到裘謹慎的回答,于是就問到最重心的問題。
「一點都不好,安隨意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死女人。」這句話,裘謹慎說得咬牙切齒。
他這輩子就沒有遇到過比安隨意還要難搞的女人,她愛撒嬌耍賴,她很懶,她有時候認定了一些事情就會很倔強的去堅持,這些是她的缺點,可是他偏偏就是愛她這些缺點。
「從你跟她在一起的那天起,你應該就可以遇見了你以後有多麻煩了吧?」蘇逸的聲音慢慢由吊兒郎當的語調變得認真,「安隨意跟你以前那些知書達禮的女朋友不同,她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所以有時候她的想法會很奇怪,但就是因為這樣,她可以純淨如一張白紙一樣去面對這個渾濁的世界。」
「對于這樣的安隨意,你應該是保護她多過責怨她的。」蘇逸輕笑一聲,聲音很清淡,「女朋友還小,慢慢教嘛。」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其實有些事情,即使蘇逸不說他也知道的。
這樣一個干干淨淨的安隨意是多麼的可貴,他怎麼舍得用上流社會的那些渾濁去污染這麼一個純淨的她?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他們想要在一起,她就必須要適應他現在的生活。
他只能說,他一定會盡全力的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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