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流擁擠的小鎮之上,听著周圍的喧鬧聲,已經隔絕人世幾個月之久的辰濤不禁有些感嘆,人類果然是一種喜歡群居的生物,若是讓自己在野外單獨的呆上個幾十年,不知道還會不會說話?
搖了搖頭,將這莫名其妙的問題甩出了腦袋,輕拍了拍背後那再次被黑布包裹起來的長槍,站在街角目光四處望了望,略微沉吟後,拉過一名路人,打听了一下藥坊在雲煙鎮的據點,然後便是邁步對著路人所指處,快步行去。////
轉過幾條街道,順著這條幽靜的小道緩緩的行走著,刻後一處頗為別致的小莊園,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在莊園的門口處,防守頗為森嚴,足足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護衛在此。
望著那些護衛,眉頭微皺,他並不想驚動藥坊的主人,微微轉了轉目光,轉身來到莊園的側面,在小心的張望之後,悄無聲息的攀爬了進去。
謹慎的躲開了一些巡邏的護衛,辰濤悄悄的抓了一位身穿侍女服裝的少女。
望著少女那驚恐的神色,辰濤壓低著嗓子,嘶聲問道︰「水多多是不是在這里?」
「唔唔。」被捂住嘴,少女只能出含糊的聲音。「告訴我他在哪處房間,別給我耍花招,不然把你衣服扒光了,丟出去!」在耳邊響起的低低威脅聲,將少女嚇得眸中浮現許些淚花。當下趕忙將到達水多多房間的路線顫抖的指了出來。
將少女敲昏了過去,然後藏在一處隱蔽之所。這才小心地奔著她先前所指的位置竄去。
在躲過幾波巡邏之後,順利的來到一處頗為幽靜地房間之後。悄悄的繞到前面,卻是現,在門口處。竟然有著四名守衛,然而雖然這四人看似是在守衛,不過他們偶爾掃向房間地目光,卻是讓辰濤覺得。這怎麼看起來有點象是在監視?
「看來他的這段日子,似乎也不是很好啊…」繞到房間的後面,房間之後,辰濤臨著一處湖泊,小心地站在木弦的邊緣,然後慢慢的移向那敞開的窗戶,片刻後。手掌模索著窗緣,小心翼翼地俯身鑽了進去。
腳掌悄悄的落在地面上,望著這處被布置得頗為寧靜別致的房間,心中贊嘆了一聲,房間之內,似乎彌漫著一種藥香的味道。
目光掃了掃,在那簾帳之後,能夠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向前走了幾步,掀開簾子。目光投射而進。
在一處小台之上。身著紫衣袍的男子,正低頭細心的配制著藥粉。偶爾會用一只小小地水晶勺挑上一點粉末,放在鼻子下輕輕嗅著。
再次融合進了點藥粉,紫衣男子似是有所察覺,猛然的抬起頭來,然而當其目光掃到那張笑吟吟的少年臉龐時,眸中的寒意方才緩緩淡去,視線掃了門外,對著辰濤輕輕招了招手。
微笑著行至小台邊,辰濤盤腿坐了下來,小聲笑道︰「被監視了?」
「噓,先別說話。」輕搖了搖手指,水多多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然後從中滴出一滴淡紅色的液體,最後輕輕的搽拭在辰濤手掌上。
「你干什麼?」望著水多多的舉動,不由得詫異的道。
「房間里的香味,是一種慢性毒藥,聞進體內,對你不好。」水多多微笑道︰「不過只要涂了我配制的解藥,便能免疫它。」
「呃…」辰濤苦笑道︰「沒想到你竟然連自己地房間都放毒…」
笑了笑,水多多鋝過額前的頭發,有些無奈地道︰「我也沒辦法啊,我的實力不行,只能采用這些旁門左道來防身咯。」
「你哪里弱?這種下毒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就是連我,也差點著了道。」「外面的人?」
「嗯…被監視了。」笑著點了點頭,水多多隨意的說道︰「蒼月佣兵團把我得到寶物的消息散了出去,這藥坊的主人,也對那東西起了貪婪心,這段時間,一直想要從我手中取走十三香,他似乎越來越有些不耐了。」
「那怎麼還不走?以你釋放毒藥的能力,這里應該還沒人能攔住你吧?」辰濤問道。
「等你來救我啊。」臉上揚上笑容,望著辰濤那無奈的面孔,水多多笑盈盈的道︰「我要研習十三香,自然需要大量的藥材以作試驗,這里不正是最好的地方麼?」
「不過今天,我想也應該走了,因為這是那家伙給我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了。」將桌上的藥粉收集進小瓶之中,水多多偏頭凝視著辰濤,微笑道︰「你又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你不僅在雲霧山脈內部活了下來,而且實力還大有精進,看來,選擇你做朋友,似乎是我最明智的決定。」
「僥幸而已。」笑了笑,站起身來,辰濤笑道︰「走吧,我還想去找蒼月佣兵團的麻煩呢。」
「呵呵,也算我一個吧,我有今日的地步,也是他們的推波助瀾,如今要離開這里了,自然也要送他們一個紀念。」辰濤站起身來,淡淡的笑道。「我來找你,自然便是打的這主意。」水多多所精通的毒術,即使是他也忌憚幾分,能有他的相助,端掉蒼月佣兵團。並不困難。
就在水多多開始收拾東西之時,門口處,卻是傳來敲門聲。一道中年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呵呵。水先生,在麼?」
雖然話語中有著詢問的意思,可當他話剛剛落下。便是自顧自地推開了門,眼楮在房間內掃了掃,然後臉色微變的停留在房中的少年身上,眉頭微皺。手掌一揮,身後地四名護衛便是魚貫而進,抽出武器對著房間中的兩人。
「水先生,這位是?」中年人目光掃向一旁低頭自顧自地收拾著東西的水多多,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辰濤。」瞟了一眼水多多,然後笑道。
「辰濤?你不是被追殺進雲霧山脈深處跳下斷魂淵了麼?」聞言,中年人臉色一愣,旋即眼瞳中掠過一抹喜意。客氣地笑道︰「呵呵,沒想到辰濤小兄弟本事竟然這般強橫,居然能夠從那號稱死亡絕地的斷魂淵走出來,真是佩服。」
「僥幸而已。」隨意的抬了抬眼,辰濤微笑道︰「待會我要與水多多一起出去,你是不能讓讓?」
臉皮微微一抽,中年人笑道︰「相見即是緣,既然小兄弟來了我們藥坊,自然要多留一陣子,我最喜歡的。便是結交你小兄弟這種人。」說著。中年人再次退後了一步,幾名護衛。將門口堵得死死地,他早听說辰濤身懷從山洞中所得的寶貝,如今他自動送上門來,自然不可能讓他輕易走掉。
「杜先生,你看下你的右手掌,是否有些隱隱紫?」將東西打成一個小包水多多背在背上,忽然抬頭微笑道。
听著水多多此話,那名中年人臉色微變,趕忙張開自己的右手,果然是現,掌心之處,隱隱的有些紫青,當下急喝道︰「你…你對我下了藥?」
「呵呵,只是一點自保手段而已。」笑著搖了搖頭,水多多輕聲道︰「對于我所配制的藥,杜先生應該知道其藥效如何,若是我不告訴你解藥配方,頂多再有一月,你便得毒,到時,重則喪命,輕則精神癱瘓。」
輕柔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著,即使現在是炎炎烈日,可杜先生依然覺得是如墜冰窖,他沒想到,即使自己已經足夠小心,可卻依然遭了小醫仙的道。
在性命與貪婪地平衡線上持續了許久,杜先生這才極為不甘的恨恨道︰「你將解藥配方給我,我放你離去。」
「在藥坊待了這麼久,杜先生也別指望我會相信你對喏言的守信程度,讓我們離開,我自會將配方給你。」搖了搖頭,水多多從容不迫的道。
辰濤抱著膀子站在一旁,望著這藥坊的主人,竟然被水多多玩弄在股掌之上,不由得暗暗有些好笑。但是也不免再次多了幾分對她的忌憚,這男人,日後成就定然不會低。
「你…」被水多多那從容的臉色氣得臉龐鐵青,來回轉了一圈,杜先生只得狠狠的揮了揮手掌,幾名護衛,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走吧。」望著杜先生退卻。
豎了豎大拇指,辰濤率先對著門外走去,身後,水多多緊緊的跟隨著。
行出房間,杜先生滿臉陰沉地帶著護衛跟在後面,這到嘴地鴨子,如今卻是要飛了,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來到一處空曠的地帶,水多多將手放在嘴里輕輕地吹出一縷聲波,片刻後,門口位置一頭白色靈獸,飛快的從遠處奔來。
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羊駝,辰濤一把摟住水多多的腰,腳掌在地面猛的踏出一聲爆炸聲響,身體驟然沖天而起,最後穩穩的落上了羊駝背上。
坐在羊駝背上,水多多隨意的丟下一張藥方,然後駕馭著羊駝,在杜先生那暴怒的目光中,從容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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