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冷!」
唐微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舊泡在浴缸里,而滿缸的水早已經涼透了。不過是初夏的天氣,她不禁猛打一個寒噤,趕緊從水里爬了起來。
唐微硯緊裹著浴袍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城市里的百萬燈火,心里仿若明鏡一般。
這不是一次事故,而是陰謀,是有人在背後周密地策劃了這一切。那些照片清晰地好像近距離拍下,清晰得驚人,如果沒有人預謀這一切,誰會在服裝店和酒會那種場合帶著相機出入?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明天有關她的話題恐怕會達到一個頂峰狀態,她不能不做好強大的心理預防。
迷迷糊糊的睡到早晨,唐微硯大約是晚上泡在冷水里受了涼,醒來時頭疼欲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她掙扎著起身叫服務員幫忙送點藥過來,順便使用點餐服務叫了早餐。
越是要打硬仗的時候,這副身體卻開始出問題,唐微硯真是有點恨自己的不爭氣。
打開電視,果不其然,昨日在網上瘋傳的那一系列新聞已經被編輯成了另一篇稿件在晨間新聞里播出了。
她有氣無力地按著遙控鍵轉換頻道,突然一張熟悉的照片從屏幕上劃過,她定楮一看竟然是正德集團正在召開緊急新聞發布會。
「……我們所期待的形象代言人不僅要熱愛紅酒,更重要的是有健康向上的形象,對于唐微硯小姐近日來一系列的個人行為,我們公司董事會經過一致討論並全數通過取消與唐小姐的合作計劃……」連正並沒有出現在發布會現場,主持會議的是公司的新聞發言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形式朝著更糟糕的局面滑去。
她到底與誰結了如此深仇大怨,一定要將自己的名聲弄得一片狼藉才肯罷休?
唐微硯坐在**上,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無法自抑的瑟瑟發抖。
現在她該怎麼辦?在到平度江短短數日,她就被置于公眾口誅筆伐的風口浪尖上,爸爸該怎麼辦?誰能夠在此時幫助自己呢?
她想到了江修平,連忙撲到桌邊打算將手機開機,可剛剛按下開機鍵她又停住了。自己將江修平早已牽扯到其中成了莫名其妙的緋聞男主角,此時他恐怕早已應接不暇的處理這些事了,自己怎麼再給他添麻煩?
「譚亦琛……對,找譚亦琛!」她匆匆梳洗了一番,拖著難過的身體就奔星輝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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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說要找總裁,請問你有預約嗎?」譚亦琛的助理之一Janie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當目光在她那毫無修飾的臉上劃過時猛然睜大了眼楮,「你,唐微硯?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敢跑到這里來?」
「對,沒錯,我就是現在要見譚亦琛。」她已經頭痛得快要暈倒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唧唧歪歪的討人厭。
「對不起,老板最討厭女人拉他做新聞,唐小姐你還是請回吧!」Janie滿臉的不屑,輕哼了一聲。
唐微硯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臉一寸寸地朝Janie的臉靠近。
「你問問譚亦琛,他到底想不想解決問題。如果他再不見我,我就直接出去跟媒體承認我就是他的秘密**,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Janie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不敢再耽誤,連忙拿起電話撥通總裁室的分機。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唐小姐,總裁馬上有個視訊會議要開,不如你現在休息室等一下吧!」Janie此時的語氣明顯溫和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容。
唐微硯坐在休息室里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頭痛得幾乎要爆炸了一般。
她起身前往洗手間準備洗把臉讓自己的精神狀態能好一點,這樣在與譚亦琛談話的過程中也能保持清醒。
「你知道嗎?原來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的唐微硯竟然是我們公司的新人。」
「什麼?我怎麼從來沒听說過有這號人物?」
「我也是剛剛才听來的,是昨天才簽的約。」
「新人,那是四部的吧?馬總監怎麼會干這種事,這樣素質的人也簽進來,不怕被老板批嗎?」
「誰跟你說她進的四部,听說是老板指定安排在我們一部。」
「拜托,Jacky!你們總監大人怎麼可能同意?再說了既然是心蘭姐帶的人,那危機公關怎麼會做成這個樣子?」
唐微硯在隔間里仔細听著倆個女人的對話,她也很好奇,很想知道一個娛樂圈的龍頭公司怎麼會任由事情演變成這樣。
「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剛剛經過心蘭姐房間,听到她跟小志說讓他什麼事都先別做。不知道是不是指的這件事情。」名叫Jacky的女聲口吻中有些莫可奈何。
「那可真是奇怪了,跟老板傳了緋聞竟然還能進公司並且安排在一部,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公司也要承受巨大的名譽損失,他們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噓,你小聲點。目前除了我們一部的人和總裁辦,估計沒人知道這個唐微硯是我們公司的新人。你可別出去亂說,不然會害死我的。」
「好啦好啦!我們這不是偷偷地八卦一下嗎?走了,上班去了!」
坐在馬桶上听著倆個女人高跟鞋的聲音慢慢遠去,唐微硯長舒了一口氣,對于她們剛才對話的內容,她還沒能完全消化。
只是覺得頭疼得更厲害了些!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開始默默將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心中突然警鈴大作。
譚亦琛不喜歡和女明星鬧緋聞,那麼他為什麼要深夜到自己家?天大的事情不能在白天約她出去談嗎?
難道這一切是他安排的?
唐微硯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整個身體的血都似乎朝著腦袋里涌上去,身體里面所有的細胞都似乎在鼓噪著。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路疾走,飛一般的闖進了總裁辦。Janie大驚失色地起身要攔住她,卻被她大力推開,幾乎用盡了吃女乃的力氣將那門狠狠的打開走了進去。
譚亦琛沒有開所謂的視訊會議,此刻正拿著一個精致的噴壺給窗邊的一盆蘭花澆水。
「譚亦琛,你這個偽君子。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可是你卻什麼都不做,任由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狀態,你讓我現在連門都不能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