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亦琛的話語完全不是商量的口吻,就好像在發布一條通知般淡然。
唐微硯詫異地盯著他看︰「為什麼是我?」
譚亦琛掃了她一眼,墨一般的眸子里閃動著不容置疑的光︰「你以為就你簽約的那點錢可以支付LeGrandveyour酒店被你打破的古董?」
一听到他提起這件事,唐微硯立刻心虛了縮了縮身體。星輝的簽約費對她這種新人而言還算豐厚,可是賠償那些古董?應該有很大的距離吧!
「從明天開始,一堂課一萬,我還順便包你一頓晚飯,直到你還清為止,是不是很劃算的一筆交易?」
譚亦琛突然朝她的方向俯身壓了過來,她受驚地朝後面一倒,雙手將那個抱枕直直的捂住了他突然靠近的臉。
他黑著一張臉將抱枕抽出來甩到一旁,正欲發作,卻看見面前這個女人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將披散在前面的長發撥到耳後別住,而露出來的那小巧的耳珠,此刻竟然泛起了可疑的粉紅色。
這個丫頭害羞起來的樣子還真是與平日里的她判若兩人。
譚亦琛突然覺得心情大好,身體重衛uo祭戀匾鋅吭諫撤 成希?ぐか涎 淖旖峭缸乓磺薪栽謁?莆罩械蔫鈰瘛 br />
「既然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明天,六月二十七日,你將你的日程表給我一份,寧澤會按照你沒有通告的時間去接你過來。」
這個男人還真是喜歡替別人拿主意,從頭到尾都沒讓她說一句話,就認為她同意了,這哪里是劃算的交易?根本就是霸王條款嘛!
若是換做以前圍著她轉的那些男人敢這樣對待自己,早就被她一腳踢到有多遠滾多遠了。偏偏遇見一個譚亦琛,就讓她連反抗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真是悲哀--
「哎--」
「起來,你該回去了。」不待她長吁短嘆一番,無良老板已經開始趕人了。
「再見。」唐微硯穿好外套,拿起手提包頭也不回的朝外走。
她前腳剛出門打算關上門,卻見譚亦琛也換好鞋子跟了出來。
她抬起頭疑惑地盯著他看,哪里知道譚亦琛沒好氣地說道︰「你心里的無良老板還沒有無良到讓一個受傷的女人單獨回家這麼惡劣的地步。」
這個男人難道會讀心術嗎?唐微硯聞言大窘,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將這個喜怒無常的大老板給惹火了,到時候他對自己普通的刁難恐怕就要升級為惡整了。
剛坐進車子里,唐微硯便感覺到了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緊張感。
「你怎麼不開車?」
譚亦琛朝著她俯身過來,她突然緊閉上雙眼,兩只手不安的絞在一起--
「啊,你要干嘛?」
他不開口,只是將安全帶拉過來插進了她的身側。
唐微硯頓時更加窘了,原來他只是替自己系安全帶而已,瞧自己這腦袋里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他不發一言的啟動車子,直到到達目的地也沒有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到了。」他冷冷地道。
「哦,到了……謝謝你了哈!」唐微硯手忙腳亂的去扯安全帶,平日里慣常的冷靜早已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譚亦琛看著她慌亂的動作,眸色中突然出現一抹陰沉︰「你就這麼怕我?」
唐微硯听到他的聲音,立刻停下手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硬邦邦地回答道︰「你是我的老板,又是我的債主,我自然是怕你的。」
「是嗎?那剛才誰在我家里連名帶姓的叫我?又是誰又是哭又是嚷的給我臉色看?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到底怕在哪里!」
唐微硯被他的連珠炮般的問題炸得灰頭土臉,不知道該如何反擊,臉上盡是莫名的無可奈何︰「譚總,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扭轉著身子仔細地打量著她,仿佛在驗證她話里的真假。突然,他挑起唇角,一抹惡作劇的笑突然出現在臉上。
「我想我真的需要檢驗下你的話有幾分可信度,畢竟你在我面前信用早已破產。」
「啊?你在說什麼?」唐微硯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突然覆過來的唇硬生生逼進了嗓子眼里面。
「嗚……好痛……」她的嘴巴都破掉了,這個男人竟然還這麼狠。
可是她的話語剛一出口便吞沒在了他的唇中,他濕潤的舌靈活竄進她的檀口中,與上次在薔薇架下的調*戲式的吻不同,這一次充滿了霸道的掠奪。
他報復式的舌忝*舐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吮*吸那專屬于她的甘甜,劇烈的親*吻帶出了他唇齒間特殊的淡淡雪茄的氣息。
一個試探性,甚至是報復式的熱吻,卻讓譚亦琛品嘗到了一種獨特的仿若朝露般的清甜甘香。
一吻作罷,他將她松開。
唐微硯軟弱無力的將頭靠在椅背上,雙眼帶著朦朧的淚光看向他,滿臉的脆弱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抱在懷里好好疼愛。
可是她是唐微硯,是間接害死海薇的人,他怎麼能對她有一絲心軟?
譚亦琛借著車窗外路燈的淡淡盈輝,看清她嘴角的傷口似乎因為這一番劇烈的熱*吻撕裂得更加嚴重了。
「很疼?那你就好好記住這一刻的感覺,它遠不及我心痛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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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得到了導演了特批,唐微硯近幾天都可以在家好好養傷,可是既然應承了譚亦琛的要求,她也不好敷衍了事。回到家就在各大網站上查找合適的法語學習資料,第二天一早就拿著列出來的書目到書店去一一買下,其中有一本教學輔助教材湊巧沒有貨了,她又輾轉打听一番,最後在出版社里買到了一本。
晚上六點,寧澤如約將她從惠庭雅苑接到了譚亦琛的公寓。
用過晚餐,她將一背包的書整齊的擺放在桌上,最後還不忘將購書收費單推到他面前︰「教材費你得自費,這本書我可是跑了好多地方才買到的,價格嘛就不多算了,但是打車費你得報銷。」
譚亦琛看她一臉的認真,緩緩勾起薄唇,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呢!」
「那當然,我現在是屬于有償教學,若是你太笨了老是學不會,我還要漲錢。」她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態度,出生于經商世家,除了時間之外還有許多隱形成本自然都是要計算進去了,既然講明了是交易,那就要公平一點嘛!
太笨了老是學不會?譚亦琛听得臉立刻就黑了。
他擁有哥倫比亞法學與商學雙料碩士學位,從來沒有人敢將「笨」這個字與他聯系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長了張氣死人不償命的破嘴。
「嗯,我看看,我們今天要從哪里學起呢?」唐微硯不理會在一旁被她傷到差點吐血的男人,自顧自地在一堆書里翻揀。
「這本?哦,不行,對于你這種基礎應該還是難了些。」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從里面拿出來一本《法語發音規則》來︰「還是從零開始吧!」
坐在沙發上的譚亦琛此刻僵硬著身體,板著一張快要黑成鍋底灰的臉,用一雙寒意逼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掃過來掃過去。偏偏這個女人的腦子好像在此時突然少了根弦般,竟然完全陷入自言自語中無法自拔,哪里顧得上回頭看那個快要氣得厥過去的男人一眼。
又耐著性子等了一分鐘,看她還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將書翻來翻去,譚亦琛終于忍不住發飆了。他直接從那攤書里挑出了一本《公共法語》出來丟到她面前︰「就從這一本開始。」
這是哪門子的家教?都不做一下語言水平測試就自以為是的搬回來一堆書,就這樣還敢找他報銷?
「好吧好吧!那就從這本開始吧!」唐微硯這種選擇困難患者終于得到了解救,十分歡快的將其它書都收了起來。
「這個短語,听我讀……jesuiscontentdeteconnaitre(很高興認識你的意思)。」
譚亦琛默默地低頭看著她手指所指向的地方。
「跟著我讀啊!」唐微硯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用手中的筆在那句話邊上敲了敲。
這種教學方式是在教白痴吧?
譚亦琛突然覺得讓她來教自己法語簡直是一種自殺式的提議。
兩人正僵持著,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你自己先琢磨下我剛才的發音吧!」她看了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臉上都掩飾不住開心。
來電的大概是個法國人,唐微硯看了他一眼,走到窗邊用流利的法語與對方交談起來,听語氣十分的歡快輕松,大概是個十分要好的朋友。
她一邊講電話,一邊小心翼翼地回頭瞅譚亦琛一眼,看到他無動于衷地翻著書這下越發肆無忌憚了。
「楓,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正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哈哈,在教一個自大的傻瓜學法語!」
………………
「男人嘛!嗯,是挺帥的,哈哈,不帥的我才不要看呢!」
………………
「喂,你這個,想到哪里去了?他性格有點問題,我才不會喜歡上他呢。」
………………
「什麼問題?他不喜歡女人算不算?所以你別瞎猜了,嗯,他真的喜歡男人。」
………………
「描述一下啊!嗯,身高目測大概186,肩膀很寬,腿簡直是長得夸張啊,哪天給我做模特就好了……」
…………………
「啊?這個嘛!這個尺寸我怎麼知道,我都說了他喜歡男人,你想把他掰直啊,那你過來試試好了。」唐微硯听到霍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問到譚亦琛的下*半*身尺寸,整張臉頓時沖血一般的紅︰「我跟他又沒什麼。」
她下意識地扭頭回去看譚亦琛,卻正與他墨如深潭的眼對了個正著。
她心虛地將手機拿開一些,沖他「嘿嘿」傻笑了一聲。
「喂,他現在在看著我,我不跟你多聊了,回去再說。」
…………………
「他是听不懂啦!可是他看著我的樣子讓我實在是跟你描述不下去了,以後有機會讓你們見見就知道了。就這樣,拜啦!」她語速飛快地交待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在法國的一個好朋友,好久沒聯系了,一時高興就多聊了幾句。你放心,我會把一小時給你補足的。」她打著哈哈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譚亦琛濃密的眉下,那雙慣來冷漠疏離的眸子此刻正認真地看著她,一張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
他眸中一閃而過的寒芒讓她的心猛然一跳--莫非剛才她們的對話他能听得懂。
「哦,我們在聊一場演唱會,我最喜歡的一支樂隊剛剛結束巴黎的演出,真是好羨慕她能去看。」
譚亦琛目光一緩︰「哪支樂隊,回頭我也去听听。」
「OneDirection!我那里有他們全套的唱片,哪天送你一張听听。」唐微硯此刻終于確定這個男人確實沒有听懂她們剛才說了些什麼,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她說他是個Gay,是個傻瓜,哈哈,當著他的面狠狠罵了他一通,這種快意淋灕的感覺簡直太爽了。
如果不是她必須強忍著不能讓譚亦琛看出端倪來,只怕此刻嘴都要笑歪了。
「你為什麼喜歡這個樂隊?」他繼續追問道。
「因為他們都長的帥啊!一個比一個極品,喂,譚大總裁,你什麼時候能簽下這支樂隊到國內來演出呀!」
「沒這個計劃。」譚亦琛不感興趣地扭過頭去,目光重新放回到書上,不再理會她這副花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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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攝制組一行大約二十人一同前往希臘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國外取景工作。
乘坐十八個小時的飛機,再乘船駛入愛琴海中的聖托里尼島,加上中途轉機的時間幾乎折騰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
唐微硯一進入房間,立刻甩掉背包將自己放倒在清新雅致的大*上。只是做了短暫的歇息,她梳洗一番便換上一身舒服的休閑衫牛仔短褲走出了酒店。
漫步在島上的小街小巷中,最美最常見到的顏色就是白色與藍色,島上的房子幾乎都被刷成了白色,襯著燦爛的陽光顯得特別耀眼,干淨明亮。
這是唐微硯最喜歡的兩種顏色,純粹、干淨,總給人一種積極的希望。徜徉在這個純粹的藍白世界里,她整個人一掃在劇組中受陶樂樂壓制的陰霾,心情全然的明快起來。
隨意轉了幾條街,她正準備挑一家咖啡館坐下歇息一番,一轉角,突然一只身形巨大柔軟的動物撲到了她的懷中,將她嚇了一大跳。
定楮看了看手中抱著的柔軟,竟然是一只通身雪白而體型圓滾滾的肥貓。
「Grace,Grace!」
「喵--」
白貓的主人一邊叫著一邊循著聲音走了過來,唐微硯抬頭看過去,對方竟然是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亞洲女孩。
她上身穿著白色吊帶背心,下面是一條超短的牛仔褲,**在外面的肌膚大約是因為島上的陽光炙熱而呈現出健康潤澤的小麥色,隨意盤起的丸子頭襯得她那張漂亮可愛的臉蛋越發嬌小明麗。
「我的貓,謝謝你。」女孩看著Grace,強忍惱怒地揪著它的後頸,將它從唐微硯的懷中提到了自己的肩上︰「你若是再亂跑,以後就別回來了。」
「你是日本人還是……」唐微硯吃驚的張大嘴看著那只肥碩的貓在女孩瘦瘦肩頭重重端坐下來,「中國人?」
女孩一听立刻伸出手來,用流利的中文跟她打招呼︰「嗨,我叫阿蓁,多謝你沒讓這只肥貓跑掉,不然我又得找上一天了。」
哦!原來她是自己的同胞,唐微硯也笑著伸出手與她熱情一握。
「為了感謝你的義舉,我請你吃午餐吧。」阿蓁不等她開口拒絕,非常熱情地拉住她的手朝前面的咖啡店走去。
唐微硯被她拉進一間十分具有復古氣息的歐式小店中,立刻被里面散落擱置的各類雜貨給驚到了。
店里此刻一個人都沒有,阿蓁徑直走進後廚搗鼓著什麼,過一會兒探出個腦袋道︰「你隨意參觀,我給你做個我的拿手菜,很快就好。」
女孩子古靈精怪的笑容就像這座島嶼的日光一樣,美好而絢爛,讓人看得移不開眼楮。唐微硯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孩,與她的相處會讓自己感到自在愉悅,而自己本身也屬于這一類型的人,所以「一見如故」在她們身上發生的概率通常會高一些。
她在牆櫃里抽出一本畫冊來坐在椅子上慢慢翻看,發現里面的手繪作品清新跳月兌,畫*暢自然,一下子便抱著愛不釋手了。
一直翻到最後一頁,上面畫著一張男人的側臉,略顯憂郁的雙眼,高蜓的鼻梁,只是非常簡單的線條便勾勒出男人栩栩如生的面孔來。
「嗨,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給你嘗嘗,這是希臘特有的橄欖,口感十分特別。」阿蓁端著兩個白色的大盤子從小廚房里鑽了出來。
「哈哈,我忘記介紹自己了,我叫唐微硯,從平度江過來的。」
「平度江?」阿蓁听到這個地名,眸光一閃但很快便消失無蹤了︰「來度假?」
唐微硯無奈地聳了聳肩︰「來工作的。」
「這是我特調的黑醋三文魚沙拉,試試吧!包你喜歡。」阿蓁不再多問,將盤子放在桌子,自己也坐了下來︰「現在是島上的淡季,每天都無聊死了,真是感謝你來陪我吃午餐。」
「這是你畫的?」唐微硯晃了晃手中的插畫簿,小心的放在桌子的一角︰「你不會是特地為了來畫愛琴海才住在這里的吧?」
阿蓁看著她,烏溜溜的眸子開始發光,那張嫣紅的小嘴樂得都合不攏了︰「這都被你發現了。」
「我是學服裝設計的,所以對素描也有學過一些,但是沒有你畫得好。我也曾經做過這樣的夢,找個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住下,一面過著悠閑的生活,一面將所有的美景都用畫筆記錄下來。」
唐微硯踫到阿蓁真有知己難遇之感,話匣子也被打開了,「可是我現在欠了人家一**債,只好賣命的工作還債了先。」
阿蓁看她唱做俱佳的表演,笑得前仰後合︰「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跑到這里來,看來應該欠了不少錢呢。」
唐微硯捧著臉,擠出一個搞笑的怪臉來︰「拍電視劇。」
「Woo--這工作太酷了。」阿蓁越發感興趣了︰「你們打算在這里取景?需不需要臨時演員?我好想去看你們拍電視哦!」
唐微硯笑著點點頭︰「好啊,我住在Lavin,你要是想來看就明天上午八點過來找我吧!」
倆人一邊聊著一邊說說笑笑,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阿蓁果然一大早就跑來了酒店,正好趕上一場在酒店大堂里拍攝的戲。
霍偉霆與陶樂樂所扮演的一對即將結婚的未婚夫妻一臉甜蜜的走出電梯,突然唐微硯從酒店外面拎著一口行李箱走了進來。一看到老板正好在,立刻就沖到他面前去。
陶樂樂臉色一變,摘下墨鏡走了過去擋住她︰「你不知道我們正在度假嗎?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非要你跑來這里?」
「對不起打擾你們的假期了。只是我昨天打了一天的電話了,也發過郵件了,可是一直聯系不上老板,公司副總只好讓我帶著文件過來了。這確實是十萬火急的文件。」唐微硯趕緊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哦,就是這個?」陶樂樂一把接過文件,沒有馬上交給霍偉霆,反而一寸一寸的將它撕爛,一把碎紙狠狠丟在了唐微硯的臉上︰「好了,現在文件沒了,你可以消失了!」
唐微硯此刻整個人都傻了,劇本里什麼時候安排過撕文件這個場景了?
「 ,樂樂你在演些什麼?」梁導扶著額頭,用盡耐性︰「麻煩你按照劇本上的台詞來演好嗎?」
「Sorry,導演,我太過投入了,一看到她這張第三者的臉就想狠狠地摔她一臉。」陶樂樂故作驚訝的捂著唇,「微硯,只好麻煩你再重新來一次了。」
梁導無奈地將帽子摘下來甩到一邊,這一幕在這一個多月的拍攝中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回了,浪費了不知道多少菲林,劇組里現在已經是民怨四起了。
若不是陶樂樂是星輝點名用的女一號,按梁松濤的個性,早就要求公司換人了。
阿蓁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認真的看著這一幕,陶樂樂那張氣焰囂張的臉和微硯那強忍怒意而不發的委屈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個陶樂樂跟平時在報章媒體上看到的全然判若兩人,似乎要給她一點教訓才行。
微硯在劇組的日子看來是不好過呀,這個時候若是走出去和她打招呼,想必只會令她更加尷尬吧!
阿蓁縴細的手指在小巧的下巴上劃了劃,唇角突然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