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倩如便將大家全拉了起來,裝扮一新,浩浩蕩蕩朝她家殺了過去。
當她們到達的時候,霍偉霆還沒有起*。
「我*未歸,他竟然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發了條信息就算是交待了。」倩如看著客廳里啤酒薯片一片狼藉地扔得到處都是,過去的所有耐心包容與容忍在此刻都集體爆發了。
她「 」的跑上樓,「哄」的一聲將房門大力推開,接著只听見樓上傳來男女二人飛快而又暴躁的語速語氣在說些什麼。
微硯和霍楓對視一眼,害怕倩如吃虧,正準備上樓去,卻見比倩如高出一個頭來的霍偉霆竟然被她揪著耳朵拖著一步步朝樓下走。
「霍偉霆,你今天當著我們三人的面說清楚,你到底對微硯做過什麼?還有,你到底因為什麼而得罪老板,淪落到今天這副模樣。」萬萬沒有想到一向以優雅迷人著稱的倩如竟然也能夠彪悍如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凜凜氣勢竟然讓霍偉霆這個大男人都犯怵。
霍偉霆看著還有其他人在場,明顯面上就過不去了,他頗為不樂意地道︰「這有什麼好說的,你都已經听信了她的話,我的解釋對你而言還有什麼意義呢?」
倩如氣得渾身發抖,上前沖著他一頓拳打腳踢︰「霍偉霆你這個混蛋,你騙得我好苦啊!你自己對微硯干出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來,竟然還有臉站在這里。難怪你公司要封殺你,就你干出這樣的事來真是封殺你一輩子都算輕的了。」
霍偉霆何曾在倩如面前這麼丟過臉面,不由得大怒道︰「我對她做了什麼?你自己問問她,我就算對她動過心思,可最後不也是被譚亦琛一手破壞了嗎?我是人也沒踫著,還被他打得一身傷,大半的簽約金就這樣一分錢也得不到了,淪落到吃你的喝你的,作為一個男人你認為我還不夠慘嗎?」
他的一番話听在倩如和霍楓的耳朵里不過是毫無悔改之意的砌詞狡辯,可是在唐微硯听來卻又是另一番滋味在心頭。
什麼?
那一晚是譚亦琛救了她?霍偉霆帶著一身傷還要趕早班船離開,也是因為他?也就是說,從霍偉霆的帶傷離開一直到女主角男主角的大換血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可是為什麼從那件事發生一直到今天,四個多月了,他卻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
想想這一路走來,他講明了讓她簽約星輝是報復,可是除去最初的那一段時間飽受了社會輿*論的壓力外,她仍舊過得好好的。
他對她一步步的撩撥招惹,對她時而冷漠時而溫柔,就算從來沒有說過喜歡自己,哪怕一丁點暗示都不曾給過,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卻從來沒有對她造成實質的傷害,反而,他還一次一次的保護了她。
唐微硯此刻內心不知道是悲還是喜,只是一臉平靜的走向霍偉霆。
突然,她高高地揚起手掌,對著男人的臉猛然連扇了兩巴掌,那平靜中隱蘊的強大氣勢將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霍偉霆,這第一巴掌是為你對我的傷害,如果不是譚亦琛,你差點就毀掉了我的一生;這第二巴掌是為我的好姐妹倩如所打,你根本不了解她有多愛你,她甚至為了你的前途,听信你的話將自己送到譚亦琛的嘴邊,而你為她做過什麼?你憑什麼一丁點都不準備付出就想獲得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的愛?霍偉霆,你根本配不上倩如!」
她那兩巴掌已經扇得倩如心驚肉跳了,此時開口說出來的話更是叫她心痛得淚如雨下!
「倩如,你……不,她說的不是真的!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你怎麼可能去找譚亦琛?不會的,你告訴我,她這是在胡說八道!!」霍偉霆听到唐微硯的一番話,震驚得朝後猛退了幾步,回頭看著被霍楓緊緊抱在懷里哭得無法抑制的倩如時,眸子里開始泛起暗紅的光芒。
「收拾好你的東西,馬上走,離開我的家,離開我的視線……」倩如一手捂著唇,一手顫抖著指向大門口︰「與你相識一場都只怪我林倩如有眼無珠,今後我都不想再看見你。」
霍偉霆不敢相信地踉蹌上前幾步,雙手死死握住她的肩,將她從霍楓手中奪了過來︰「不,倩如我不會離開你,我說過這輩子都會愛你,請你相信這句話並不是我的玩笑……」
「夠了,霍偉霆,收起你假惺惺的那一套,倩如不會再相信你了,給你十分鐘收拾行李,再糾纏下去我就打電話報警了。」霍楓冷冷地看著他下達最後通牒。
霍偉霆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發紅的眼眸只是定定地膠著在倩如身上,只等她最後的開口。
「念在我們也戀愛了一場,你走吧,別讓大家撕破了臉鬧得太難看。」倩如扳開他的掌,冷淡地轉過身去。
「好……三個女人一台戲,我今天可真是領教了你們的厲害!」霍偉霆見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心痛地最後看了倩如一眼,轉而一手指向唐微硯︰「唐微硯,我告訴你,你毀了我的事業,我的愛情甚至于我的全部希望,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也嘗到被人奪去一切的滋味!」
丟下這番狠話,他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倩如抱著自己的雙臂,無聲的淚簌簌而下,怎麼也無法停歇。
「過去了,都過去了……」微硯忍著心痛擁抱住倩如。
霍楓陪著倩如回房休息了,微硯這才馬不停蹄地朝譚亦琛下榻的酒店趕過去。
坐在計程車上,沿途的風吹亂了她的長發,也將她的心都吹亂了。
一路上,她都在考慮見到他後要如何開口!
她知道他的愛情因為海薇的不幸離世在這許多年里早已被消磨成灰,知道他對世間的愛情並不抱什麼希望。但昨夜那一場熱烈的糾纏讓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溫度,哪怕這個男人的心里只剩一絲余燼,那麼她就是拼命也要將它煽旺;就算不能捂熱那顆冰冷戒備的心,可是只要能令他邁出關鍵的一步,從海薇的陰影里走出來,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到了酒店,她按照接待方給的房間號直奔九樓而去。
站在999總統套房的門口,只需要按下門鈴,她就可以見到那個讓自己感動、牽掛的男人。
手指堪堪擱到門鈴上,她突然間踟躕不前。不知道是近君情更怯,還是自己想說的那些話對于彼此都太過于沉重,她有些猶豫。
也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有多久,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為什麼不按門鈴?」她受驚地猛然轉身,對上譚亦琛那雙如深海漩渦一般的眼眸。
走廊的頂燈明晃晃地照著他的頭頂,一片暈黃的光影打在他幾縷隨意散在額前的發上,他似乎是剛剛運動回來,額頭上還留著一層薄汗。那雙深沉的眸與長長的睫毛在光照下,交織成一種淺淺的橘波式的光影。
她不開口回答,只是看著他,就像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一般,此時恨不能將他的模樣牢牢地刻進心里。
「這是怎麼了?過了一個晚上好像變傻了嘛!」譚亦琛向她走近了幾步,竟然難得的開起玩笑來。
他這樣溫暖的語氣在一瞬間似乎便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線。
她突然猛地撲進他的懷中,雙臂牢牢地抱緊他的腰,聲線顫抖︰「譚亦琛,我愛你,愛到令自己都不敢不愛。」
譚亦琛一剎那不能動彈,全身的每一寸骨骼與線條似乎都變得僵硬了。這話他似乎已經期待了太久,久到自己都無法相信;可又似乎不敢讓人去接受,只怕自己承受不起她的重量。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她的眼淚透過他薄薄的運動衫,滲入了他的肌理中。他忍不住雙臂環住了她的後背,將她緊緊箍在懷中,接著一個打橫抱起,將她帶進了房中。
唐微硯的足尖將將點地,臉頰便被他熱燙的唇刷過,他堵住她的唇將她壓向了沙發中。
她的腰背一下子撞在了沙發的皮質扶手上,生生的疼。她忍不住皺著眉頭試圖將他推遠一點,這點小動作卻仿佛點燃了導火索一般,令譚亦琛的欲*望在一瞬間驟然爆發了。
他的全身線條越發緊繃了,他毫不憐惜地制住她的雙手,近乎發狂一般地卷咬她的唇舌,凶猛而來的力道幾乎讓她無法呼吸了。
下一秒,他一寸寸的推進直到將她的身體全然佔領。
「嘶……」微硯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話哪個動作煽動了這個男人,令他這般強硬的動作而忘記了自己昨夜才不過初嘗禁*果罷了。
「寶貝,叫我琛,快點!」他將她勒得幾乎都喘不過氣來了。
「琛……」這一句簡短的話幾乎令她潸然淚下,就好似是對她的大赦令一般,他終于不再與她生分了。她終于叫了他的名,此刻她所有的意識都被他撕扯得幾欲渙散,只能憑借著下意識攀附著他的肩頸。
他好似在發泄,發泄這些年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痛苦。
唐微硯知道他這不單是發泄身體的*,更是借著自己來消除海薇在他心中殘留的影響,他想要重新開始,那麼她即便忍痛也會應承他的心意,只要他能開心。
直到將她所有的思緒震得破碎,盡數拋向半空中,男人的節奏才逐漸放緩下來。
他額上的汗珠一滴滴地砸在她泛起粉紅的嬌軀上,格外誘人。他將她的身體小心地抱起,翻身伏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任她的長發如海藻一般鋪滿他整個**的胸膛。
「寶貝,這一次我會好好的疼你!」
他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過後的暗啞粗噶,卻莫名的叫人心安。
唐微硯的小臉埋在他的頸項處,靜靜地扯出一抹無聲的微笑來,身子雖然很是不適,可是心里卻開出了甜蜜的花來。
下一秒鐘,男人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緊緊閉著雙眼,昨夜鬧到半夜才*,一大早又被倩如拉了起來,再加上剛才他的好一番折騰,她幾乎累得都無法睜開眼楮了,可是直覺還是能夠讓她感知到趴在身上的男人正認真地打量自己。
他也不知道就這樣定定地看了她多久,久到她幾乎要睡著了,突然,他略帶涼意的唇覆上她的櫻唇,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鄭重與憐惜。
他沒有以往的強勢,也沒有入侵的打算,只是安靜地停在她的唇上,仿佛這樣便是專屬于他獨特的表達愛的動作,直到天荒地老。
停留了許久,他輕輕抬起頭來,一抹柔情從他的眸中劃過。
唐微硯張牙舞爪像只紙老虎的時候很魅,而此時這般乖巧的樣子卻引人心憐,放下一切重負就這樣看著她,捧著她,內心竟然會覺得格外的幸福與滿足。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令她面紅耳赤地倏然睜開雙眼︰「起來吧!我得走了。」
「走,你要走去哪里?」他的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
「你不是約了巨浪的總裁會面嗎?我本來只是想對你說那句話就走的,哪里知道……你……」她害羞得話都說不下去了,臉越發紅得厲害了。
譚亦琛看著她這樣嬌羞迷人的樣子,心頭似乎很是爽快,輕輕地勾動了一下薄唇︰「這麼點事還需要勞煩雙方的ceo會面談,那下面那幫人就只有通通下崗算了。」
「啊?」唐微硯大驚道︰「你不是來談事的那干嘛提前一周過來,還叫上我隨行,你這不是成心為我樹敵嗎?」
譚亦琛翻身坐起,將她小巧地身子也順帶著拉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好,他輕點了點她可愛的鼻頭,輕嘆一口氣,想開口說什麼可是嘴唇張了張,什麼都沒說出來。
唐微硯看著他的面上泛起了一抹可疑的色彩,突然大笑著滾進了他的懷中--
「哦……原來譚大總裁吃醋了,看到我和楊奕霖的親密照片心中難受了吧?」
「你!!」譚亦琛的心事被她點破了,不由得有些惱怒,作勢要去掐她的脖子。
她雙手舉到額前,五官可愛地皺了起來,作勢要討饒︰「啊!我知道錯了,就算知道了譚大總裁吃醋了也不該說出來的,更何況為了將我們倆分開還特意找了個借口帶我來法國,如此的用心良苦我怎能不珍惜呢!」
她嘻嘻壞笑著就像一只狡猾多端卻又靈巧聰慧的小狐狸,叫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怎麼辦?」譚亦琛突然臉色一沉,隨即說道︰「我又想要你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掌再度朝著她的身下探去,唐微硯大驚失色地從沙發上翻滾了下來,朝著里間奔了過去︰「不要了我的譚大總裁,我真的快累死了。」
他兩步便追上她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正嬉笑著鬧成一團,突然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譚亦琛在她的臀部上輕拍了一下︰「快進去梳洗。」
唐微硯無比的感謝這個突然到來的人,無論來人是誰,總算將她從虎口中解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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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畢,她裹著一件寬大的浴袍出來,看見*上已經擺放好了一只藍色天鵝絨的精致盒子。
譚亦琛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向她一把攬住她的縴腰,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鼻尖︰「寶貝,剛才叫人給你送來了衣服,我現在進去沐浴,出來的時候希望看到煥然一新的你。」
說完,他徑直走進了浴室。
唐微硯好奇地看著那支盒子,精致得令人目眩。想到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送自己禮物,突然心情有些雀躍與期待。
她帶著十分的小心與激動緩緩地抽開黑色絲帶,輕輕打開盒蓋,里面的衣服還用絨布仔細包裹著。揭開來一看,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愣了幾秒鐘,她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挑起里面那件黑色的輕薄得只能稱作布片的「衣服」,目瞪口呆地舉在半空中。
性*愛睡衣?
他說給她送的衣服就是這個?而且要求她在他出來之前穿上?
這個男人簡直是……簡直是男女之事的個中高手,她當初是怎麼會單純得認為他不近,冷清冷性不懂女人的?
唐微硯僅僅只是想了想他那令人無法承受的力量,頓時好像全身的骨頭都在發痛了。不做他想的,她扔下睡衣就打算離開,趁這個男人還沒有出來要她的小命,走才是上上之策啊!
哪里知道她剛剛轉動門把手,浴室的門便在她的身後打開了。
「不是讓你換衣服等我嗎?你怎麼還是這一身?」男人不悅的聲音涼涼的傳了過來。
唐微硯愣在原地,雙手扶住門,小腿都開始抖了。
過了一會,她的小宇宙全然爆發了,松開門把手直直朝他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一邊戳著他堅硬的胸膛一邊抱怨道︰「譚大總裁,雖然我理解你很久未近,浴火難紓,可是你也要注意身體啊!從昨天到今天你一直處于亢奮狀態,這麼賣力的耕耘,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保養身體,天長日久的,咱們來日方長不好嗎?」
她一番話說得慢條斯理,說得理所當然,說得毫不臉紅,看在譚亦琛眼里,卻是滿目的迷茫。
「soat?」
他到底有沒有在听她說啊?什麼soat!
唐微硯費盡口舌想著勸他打消再來一次的念頭,哪里知道這個男人根本是葷素不進,簡直是要將她逼瘋的節奏嘛!
譚亦琛雙手叉腰,蹙起眉頭看向她,一手突然朝著牆上的鐘指了指︰「還有十分鐘,我們就要出發了,你就打算穿這一身浴袍在這里跟我繼續講你那套莫名其妙的養生之道嗎?」
唐微硯一手拎起那件黑色的絲帶在譚亦琛眼前晃了晃︰「你打算讓我穿著這個出發?」
譚亦琛狐疑地掃了一眼*上的盒子,突然詭秘的一笑,沖她挑了挑眉︰「那麼顯眼的衣服放在*上你看不見,獨獨挑上人家贈送的禮品,我看是你故意打算引誘我吧!或者我現在可以通知他們改掉行程,再來一次好不好?」
唐微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上頓時就一片通紅,接著就跑到*邊上拿起了那條被她忽視的紅裙子。明明是這樣鮮艷的顏色,她怎麼就一眼就看上了那個絲絨盒子呢?鬧這麼一出真是丟死人了!
「哪有人這樣的,好好的裙子隨便丟在一邊,那樣的衣服卻被一層又一層精心包裹,這不是故意誤導人嘛!」她嘴里不斷地碎碎念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掩飾。
見她害羞地躲進浴室里換裝去了,譚亦琛突然心情大好的笑出聲來。
換上一身艷麗紅裙的唐微硯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明媚的色澤幾乎將整個奢華的房間都壓得黯淡無光了。
她小心翼翼地輕撫著裙角邊上特意設計的小小褶皺,這一款她在過去從來沒有見過,似乎不是走秀款,從風格上也看不出來出自誰的手筆,但是設計十分跳月兌,色澤也是極其的純正,配上一款大紅色唇膏簡直能讓人有顛倒眾生的*力來。
唐微硯平日里是很少穿這樣的紅色,因為擔心這種天然妖嬈的色澤使自己本就魅惑的氣質更添挑*逗之意,讓別人,尤其是男人們心生誤會。
雖然在幻想中早就知道她會明艷動人,可是當她穿著這一身走出來的時候,譚亦琛還是在心里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女人,天生便應該是讓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尤物!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她的美無法私藏,他不得不與眾多的粉絲來分享她,可是她的身體她的心卻只能屬于他。
這幕活色生香看在譚亦琛的眼里,又是一陣心旌神搖,突然忍不住攬住她的腰,在她胸前開著的小v領里重重咬了一口︰「寶貝,你好美!」
「呀……疼呀!」唐微硯渾身疼得一個哆嗦,環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柔聲膩語︰「不要鬧了啦,你快去換衣服,不是說要帶我出去嗎?」
如果她再不岔開話題讓這個男人的焦點從自己身上移開,只怕今天是出不去了。
譚亦琛壞心的捏了捏她的翹臀,接著便從桌上拿過來一個黑色的首飾盒,隨即從里面取出一串晶石項鏈來,正中間的是一顆碩大的淚滴形水晶,最特殊的地方是它被精湛的工藝打磨出了120個切面,絲毫不輸于鑽石的閃亮。
昨晚這一切,他認真地端詳了她半晌,突然低下頭邪邪地在她耳邊吹氣︰「那一身,留著今晚穿給我看。」
說完他便進更衣室了,留下渾身都快要被雷得冒煙的唐微硯愣在原地。
這個男人精力簡直旺盛到驚人,她很難想象他禁欲的時候都是怎麼度過的?
就在此時,門鈴聲再度響了起來。
唐微硯正猶豫著要不要去開門,卻听見譚亦琛在里面吩咐道︰「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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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開門一看,外面站著的竟然是一身盛裝打扮的言容。
「怎麼是你?」
「你怎麼來了?」
兩人同時出口問道。
言容面上帶著淺淺的柔軟的笑,一雙如秋水般沉靜的眸在看到唐微硯的那一刻,盡數轉為驚愕,隨著一絲不容易讓人察覺的怒意從眉間劃過,她的臉上再度恢復到一貫的淡漠。
說實話,當言容面上露出方才那樣淡雅風情的笑容時,實在讓人覺得風情無限,可是這個女人似乎只有在譚亦琛面前才會展露出來這般風情。
「是我走錯了房間?」言容上下打量了下她,看到那身剪裁特殊的紅裙時,眸光在瞬間黯了一黯︰「這一身很襯你的膚色。」
「999號,沒錯啊!這不是譚總的總統套房嗎?」
「是的,琛……譚亦琛說一會要去參加個活動,讓我一同過去。」唐微硯一開口就差點被自己月兌口而出的稱呼咬到了舌頭。
笨蛋!她怎麼能在別人面前直呼大老板的名字,這不是存心讓別人誤會倆人的關系嗎?
話音一落,如她所料,言容臉上的神色一下子便冷了幾分。
「微硯,你現在是公司里力捧的新人,應該知道公司為了給你挽回當初丟失的形象花了多少心血,若是再被人拍下你隨意出入總裁房間的照片,只怕過去那些*緋聞又會卷土重來。就算你不看重自己,也該為公司的形象多些考慮。」
她的話語中不再有絲毫的客氣,看著微硯的目光里甚至是帶著理直氣壯的指責。
言容喜歡譚亦琛!
就是這一絲細微的神情臉色的變化,便被唐微硯敏感地捕捉到了。
「寶貝,是誰呀?」譚亦琛整裝完畢,徑直走過來,大掌十分隨意的擱在她的腰間,就仿佛這個動作已經演練過無數遍那麼自然。
言容看到他將她自然的摟在懷中,當場便僵住了,握著精致手包的手指狠狠地收緊,幾乎要死死地掐進那皮質的里層去。
寶貝?譚亦琛剛才竟然稱呼這個女人為寶貝?他們的關系已經近到了這麼親密的程度,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譚亦琛看到門口的人竟然是言容,面上閃過一抹訝異,可是很快便收拾起來︰「活動下周才開始,你怎麼提前來巴黎了?」
就這樣?沒有任何解釋?甚至當著自己的面,他就這樣親密地擁著唐微硯絲毫都沒有避諱的意思?那這麼多年陪在他身邊的自己算什麼?
言容突然看著二人諷刺地笑了笑,眼中隱約有淚光在閃動,她不自然地別開頭去將眼淚盡數逼退回去,這才再度強作出笑顏來道︰「我接到了philo品牌公關部的邀約,據說這一次她邀請了國內四五位知名藝人過來參加酒宴,我想也是她打算預熱亞洲的形象代言人選拔吧!所以來看看你能不能一同前往將此事定下來。」
唐微硯看她勉強忍受的神色實在是難受,不想再刺激她了,于是悄然地將譚亦琛放在腰側的手扯掉了。
「我們正好也打算過去,你不介意的話就一道吧。」譚亦琛淺淺一笑,被她扯落的手順勢自然地插進了西裝褲口袋中。
他轉向言容時的說話態度疏離而紳士,與過往的每一次都沒什麼不同,可是在她此時听來心境卻是大有不同。
原來這個男人並非無情,只不過是一向對自己無情罷了。
她向來高高在上坐慣了第一的寶座,不要說這些年來譚亦琛身邊根本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停留,就算是那個譚老夫人親自指定的從寧萱也不過是空有未婚妻的頭餃罷了,她只要牢牢守在他的身邊,這個男人總有一天累了,倦了,她便會成為他唯一的選擇。
可是這一次譚亦琛一反常態地沒有帶她來法國,反而選擇了她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唐微硯,這無疑給她敲響了警鐘。沒有經過公司的安排,她獨自提前飛過來,就是不想讓唐微硯成為倆人之間的絆腳石,可是哪里知道僅僅一天,僅僅一天而已,唐微硯竟然已經登堂入室,成了譚亦琛的寶貝,成為她唯一的威脅!
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個女人憑什麼得到他的青眼相加?
不可能,不可以……
言容略略低著頭,收斂好心中瘋狂的起伏,扯出她一貫驕傲的笑容緩緩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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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一打開,唐微硯便徑直沖了出去,她實在是受不了三個人之間這種低氣壓了。她沒有問過譚亦琛的意見便選擇了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將後排的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一路上,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唐微硯卻分明的感受到來自那個男人的灼熱目光,似乎帶著濃重的不悅如針芒般停留在她的後頸,叫她如坐針氈般的難受。
終于熬到了終點--一座中世紀的古堡,也是philo最新購買的一座紅酒莊,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決定一下車就找個小角落呆著去。
哪里知道還不等她解開安全帶,就听見後座的言容開口道︰「微硯,能否將你的項鏈給我戴?」
「啊?」微硯詫異地扭頭看向後排,目光掃過譚亦琛時心中一陣心虛︰「這個啊……這個是……」
她輕撫著脖頸上的項鏈,十分為難地看著那個男人,他並不開口,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看她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
「我記得上次在愛德堡酒莊,我也曾將我的項鏈借給你解圍不是嗎?」言容優雅地伸出精心保養的手指,輕輕搭在自己的鎖骨上,微微歪著頭做出一個最美的角度看向譚亦琛︰「我現在正需要一副項鏈呢,你說是吧,亦琛!」
她的語調帶著一絲優雅惑人的質感,尤其是叫「亦琛」兩個字的時候更是輕柔婉約,令人聞之心動不已。
譚亦琛沒有開口應她,似乎也不打算介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火之中。
言容見他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臉上漸漸顯露出尷尬之色,繼而一絲怒火開始朝著眸中蔓延。
唐微硯見氣氛古怪,不願再糾纏下去,索性痛快地將項鏈摘了下來︰「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吧!」
「謝謝你,微硯,你真好!」言容笑靨如花地看著她,目光中的真誠幾乎讓她以為方才感受到的怒火是自己的眼楮出了問題。
「不客氣。」說完,她假裝沒有看見譚亦琛掃視過來的不滿的目光,飛快地打開門下車了。
倆個或嬌或魅的大美女分別挽著譚亦琛的雙臂朝著酒會地點而去。
今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雲下陣陣徐風吹過,叫人滿是清氣爽朗。酒會的地點選在古堡的中庭花園,純西式的雞尾酒會形式,整個庭院里香風陣陣,星光璀璨。
不止是歐洲的一些明星大腕應邀前來,就連日本、韓國也有不少經常在熒幕上出現的面孔也悉數到場,而星輝、海天那一眾天後級別的人物更是幾乎全部到場了。整個場面頓時眾星雲集,一場酒會變得格外的活色生香。
今天雖說並非十分隆重盛大的活動,規模更趨向于私人的聚會,可是每個人都幾乎是盛裝打扮,想來並不只是為了來出席活動露個臉拍個照如此簡單。
能否獲得philo本人的親睞,給她留下個好印象為未來的合作鋪好路才是今天的主題,所以每個女人都在自己的造型上用盡了心思以博得philo的目光。
philo,這個時尚界的女王,傳聞中的她的眼界非常高,對旗下每一個簽約模特的挑選只能用嚴苛來形容。而當初在選歐洲代言人的時候,也整整花了一年的功夫才確定下來,這一切都足以說明了她的眼光是如何的挑剔。
可是只要能得到她的青睞,也就等同于敲開了時尚界的大門,所以任誰也不敢小覷了這次與她共處的機會。
此刻賓客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處品酒閑聊,不時傳來法國女人們輕快優雅的笑聲。
一掃眼過去,只有從亞洲過來的女明星們顯得比較拘謹,她們大多都不會法語比較難融入主流的話題中,有的在翻譯的陪同下與philo公司的人進行簡短交流,有的索性百無聊賴聚在角落里端著酒杯冷眼旁觀。
當譚亦琛一行三人低調地出現在酒會現場時,還是引起了眾人的矚目。就連那些以優雅著稱的法國女星們在看到他們時,也忍不住伸手輕輕捂在唇邊低語著什麼。
言容起初以為大家目光的焦點是在她的身上,因為今天她穿的是philo最新款的高級成衣,將將在巴黎總店掛出便被她花高價買下了,想必是這件全世界絕無僅有的一件作品吸引了眾女人的目光。
可是隨著腳步朝著人群的中心越走越近,大家的目光注視點越來越清晰時,她才發現原來大家真正看的人其實是唐微硯。
她幾乎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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