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亦琛的舉動似乎是連言容都沒看在眼里,原來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看上了唐微硯了。她們一個個趕忙在心里回想著當初有沒有與她發生過什麼不愉快,以免日後不小心被穿了小鞋。
皮埃爾渾不在意,用著一種岳父看女婿的眼神冷冷打量著譚亦琛。
「預訂了可以取消,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微微,你知道我不在意一切的形式,我只在乎你。」
如果不是她太了解皮埃爾那天生的浪漫多情,只怕早就受到他的迷惑了,之所以到現在他還對自己念念不忘,其實最大的理由應該只有一個--她沒有將自己給他。
對于一個前一刻擁著美女野戰下一秒就對你說愛的男人,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呢?所以皮埃爾今天所說的話她打從心眼里根本沒有當真。
譚亦琛彎了彎唇角,對于皮埃爾的話似乎毫無感覺︰「那你就試試看吧!」
可是下一秒,他的目光掃過唐微硯的時候,那般嗜血的眸光竟然讓她有些背脊發涼,如果不是在公眾場合,她真的毫不懷疑這個男人會將自己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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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譚亦琛一直繃著嘴角,任唐微硯在他胳膊上戳戳點點、揉揉捏捏也不給一絲笑容。
「譚亦琛,你怎麼這樣小氣?他這個人就是喜歡胡亂開玩笑的,自從離開法國後我們從來都沒有聯系過,今天在這里踫上完全是一場意外!」
「是嗎?」他終于開口,語氣平靜,可越是這樣越是讓微硯的身體陣陣發寒。
「我記得,你不止一次提起皮埃爾,並且將他與我比較。」他突然邪嗜地一笑,有些煽情地挑起她肩頭的長發輕輕放到鼻端輕嗅,里面有盈盈橘花香,尤其是隨著她的體溫上升時,獨特的體香混合著這種清新的果香顯得格外誘人。
唐微硯猛然抬頭︰「那只是我用來氣你的話。」
「那現在在你心里又是如何比較的呢?」他眸中閃過一抹凜冽,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似乎只要她說錯一個字,他就會在這里撕碎她的衣服一般。
這時唐微硯真有了切身的體會。男人,若是吃起醋來,殺傷力絕對比女人高出許多個段數來。她心里極其的懊悔,當初沒事提皮埃爾干嘛,而且還明明白白地表示皮埃爾比他帥,現在這男人擺明了是要秋後算賬了。
她腦子轉得飛快,還沒等想好用什麼話語可以安撫這個鬧脾氣的總裁大人時,身體卻比腦子的反應更快,她直接撲到他懷里,吻上了他的唇。
「每個人的過去都是無法改變的,可是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你,除了你還是你。無論你是富甲一方的城中貴冑,還是翻雲覆雨的娛樂大亨,又或者是不名一文的窮小子,我的心里都只能容下一個你。」她聲音細軟,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肯定與力量。
譚亦琛俊美異常的臉龐上迅速地閃過一抹動容,但下一秒,他卻輕笑出聲,眸光瀲灩,流轉出溫暖的柔光來。
他伸出手輕輕將她的散發撥到身後︰「不必太認真,我只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那個什麼法國第一男模,花架子一個,我壓根兒不會放在眼里。」
微硯忍不住埋首在他的胸膛里偷偷咧嘴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就是這麼別扭。明明吃醋了又不肯承認,明明喜歡甜言蜜語,可偏偏要擺出一副傲嬌男孔雀的氣勢。
不過,了解了他的性情後,似乎也不像以前那樣覺得他喜怒無常捉模不透了。
為了轉移下這別扭男人的注意力,微硯忍不住好奇地問起自己身上的禮服裙到底什麼來歷。
譚亦琛只是淡淡地扯起嘴角︰「她不過是將她的作品托付給我,請我幫她找到合適的主人罷了。」
「就這麼簡單?」她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那我就不會將項鏈給言容,也不會造成今天酒會上的那般難堪場面了。也不知道言容現在如何了,她此刻恐怕在心里是恨透了我。」
譚亦琛神色仍舊清淺無波,卻只是在眸中閃過一絲冷芒,很快便消逝不見了。
「不要想了,這件事情原本就與你無關,是她自己的無理惹來禍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說的不是自己旗下的愛將,而是一個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的路人。
「今天惹得philo如此不悅,只怕會影響未來的合作!我怕今天跟你出席酒會是給你幫倒忙了。」她嘆了一口氣,斜斜靠在他的肩頭。
「或許我們星輝會因禍得福也說不定!」他愛憐地輕輕攬住她的肩,語氣中充滿著慣常的自信滿滿。
「philo向來自視甚高,真正令她滿意的設計作品從來不會大量制作出*售,只有能夠入她眼的人才會得到這種特殊的作品。你雖然名氣還不夠大,但是卻一下子得到了philo兩款精心之作,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什麼?」微硯一邊把玩著肩上那佛手花的絲絲細軟,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譚亦琛突然重重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記︰「看你今天這一身頗得她的歡心,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將會是philo亞洲區品牌形象代言人的最佳人選。」
「真的嗎?」唐微硯听到他的話,激動地從座位上雀躍而起,腦袋一下子撞到車頂跌下來歪倒在他的大腿上,痛得呲牙咧嘴的。
男人的身體猛然一僵,臉上的神色便有了些變化。
他突然俯子,薄唇貼近她小巧的耳邊,鼻息那樣的干淨舒緩,他低低地吹了一口氣︰「這麼急不可耐地想將我撲倒?若你真的想感謝我的話,那今晚就穿上那件……」
她手臂動了動,突然踫到一根微微立起的硬物,正要開口詢問,突然明白了他口中那*的話語所指。
她頓時耳根一熱,霎時一抹紅暈便從耳朵蔓延至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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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遙遙透過窗稜,輕輕淺淺的映照在套房的私人露台上。
譚亦琛坐在木制躺椅上,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這是philo今天特別贈送給他的禮物。
一具令人血脈噴張的曼妙女郎輕輕晃動著腰肢從臥房里走進了客廳,仿佛為了營造氣氛一般,廳中沒有點燈,一片黑暗中唯有那寂靜的月輝仿佛引路之燈。
黑影躡手躡腳地走到陽台邊,彎曲著身體朝著外面仿佛在打探著什麼,過了一會,她又立起身不自然地東拉一拉胸口的布片,西扯一扯短到令人發狂的尺寸。
「出來,讓我看看。」
躺椅上的男人好像後腦勺上長了雙眼楮一般,身形紋絲不動,卻敏捷地捕捉到了她的細微的聲音與淡淡的體香。
「你進來,我不想出去。」唐微硯扭捏地扒著門框討價還價。
雖說這私人露台對面是一片上佳的人工森林,半點人煙也無,可是穿著一身等同于沒穿的性感*套裝走出去還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她承認自己雖然浸yin法國文化多年,卻還是無法適應這種熱情如火的自我表達。
「出來,不要讓我再說一次。」譚亦琛聲音里明顯帶了一絲不耐。
「那你再說一次又能怎樣?」微硯大概是習慣了跟他抬杠,只要逗得他那張木頭臉上出現任何表情便格外高興。
譚亦琛突然起身,一個箭步過來便將她從屋內拖了出去,直接用行動展現了讓他再說一次的後果。
「喂,你放手啦!真討厭!」唐微硯被他腮邊的胡渣扎得忍不住咯咯輕笑起來,在靜謐的月下就好似一串清脆的銀鈴一般。
他拖著她並排躺在寬大舒適的躺椅上,任月輝鋪滿整個身體。她白希的肌膚對比著他古銅色的健碩,一黑一白在這夜里顯得愈發的對比明顯。
「咦,這不是philo酒莊里99年的酒嗎?你竟然獨自一人享用!」微硯被他眸中灼熱的光看得幾乎無法喘息了,只好偏著頭看向另一個方向,一眼便看見了邊桌上的酒瓶。
「我在等你!」譚亦琛在她耳邊輕而緩慢的說道,*的氣息溫熱的撲在她的皮膚上,激起陣陣戰栗。
「騙人,明明只有一只酒杯。」她哪里會是這麼輕易被男色所迷惑的女人?
月光照亮了她嬌媚的側臉,脖頸處拉伸出一道優美而修長的弧線,肌膚此時越發顯得細致如上等的美瓷,晶瑩剔透。但是仔細看一看,卻還能發現她那誘人的豐盈中心,雪白的肌膚上赫然有一處紫紅色好似吻痕一般的痕跡。
譚亦琛想起這是中午看著她換了衣裙出來後,那樣嬌媚萬分風情萬種得令他無法自持得上去咬了她一口,此時,這一點痕跡便好似催*情的迷*藥一般,晃得他心旌神搖。
他半撐起身體,越過她的嬌軀,長臂一展便將桌上的酒杯取了過來。
「一只酒杯便足矣,因為我今夜打算教你另一種品酒的方式。」他薄削的唇角掛著一絲邪魅的笑,他的低語仿若珠玉般具有強大的吸引力,格外煽情。
就在這一瞬間,微硯幾乎都被他幽邃的眸光所迷惑,迷惑到無法動彈。
「呀……」突然,她胸口一涼,紅葡萄酒的芳香四溢開來,空氣中頓時便盈滿了一種迷醉的氣息。
這個男人竟然手持著高腳杯的細柄,微微將杯子傾斜,任那暗紅飽滿的酒液順著杯壁滑出,一滴一滴,一絲一絲地從她的脖頸一路流向那幾片若隱若現的布料中。
猩紅的酒液映襯著她雪白的嬌軀,這對男人而言無疑是一種無法抗拒,甚至于會釀成滔天欲*火的刺激。
酒香體香融在一處,白色紅色交相輝映,就好似一幕活色生香的映畫,叫人欲罷不能卻又無法自持。
下一秒,男人眼眸一黯,靈活的唇舌便吻上了那一汪誘人的酒澤。
看著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她突然惡作劇地伸出水蔥一般瑩白的指尖在他半羅的胸膛由上至下劃下,果然引起他身體一陣輕顫。
他停下自己的動作,目光對上了她的。
她輕咬自己的下唇,指尖已經輕觸到了他身下正在變身中的狼物,目光卻如一汪澄清無暇的水澤︰「哥哥,你想做什麼呀?」
這般漂亮靈動卻又故作少不更事的清純可人,叫譚亦琛喉頭松動,隨著她指尖帶著電流劃過自己的皮膚,眸色越來越深沉。
他半個身體壓向她,雙手正要將她的衣物除去,突然門內門鈴大作,不知道是誰在門外狂亂的按著門鈴,似乎帶著一種不將屋內的人叫醒誓不罷休的決心。
「去看看是誰吧!這麼晚了,按門鈴這樣急,應該是有急事。」唐微硯輕輕推了推他的身體。
被人打斷了一場午夜游戲,譚亦琛心頭一陣火大,他輕哼了一聲,起身將浴袍披上打算開門便給那不知眼色擾人清夢的人狠狠一通教訓。
門一拉開,他眼前一花,接著便是一具嬌軟的身子裹挾著濃濃的白蘭地氣味栽進了他的懷中。
譚亦琛心頭大怒,正欲將來人掀出去,定楮一看,倒在自己懷中的竟然是滿面憔悴狼藉的言容。
她大概是一邊飲酒一邊流了許多眼淚,白天的妝容此刻已經被淚水沖刷得出現色彩不均勻的痕跡,而睫毛膏的黑色已經將眼瞼下方也暈染了一大片。
若不是真傷了心,像言容這種重視自己的美貌與形象勝過生命的女人怎麼可能讓自己這幅模樣出現在人前?尤其是在譚亦琛的面前?
譚亦琛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在這里坐著不要動,我通知人來送你回房。」
哪里知道言容一听這話,突然死死地環住他的腰身,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中,拼命的搖頭哭泣︰「不要,不要送我走……我今晚要留下來,留在你的身邊。譚……譚亦琛,你不要趕我走,不要……對我這麼狠心好不好?」
「言容,你不要胡鬧了好嗎?」譚亦琛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氣憤,扭頭朝露台外面看了一眼,屋內燈火璀璨更顯得露台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見唐微硯的身影。
言容雙手抓住他浴袍的領口,緩緩將頭抬了起來,淚水「唰唰」流得更凶猛了。
她不甚清醒的眸子里,此刻完完全全被譚亦琛的臉所佔據,滿到沒有一絲余地。
伸出手指正要撫上他的臉頰,卻被他半途伸手擋了回去︰「夠了,言容,你身為星輝的一姐,著名的公眾人物,你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言容低聲笑了起來,笑得淒然無比︰「哈哈,譚亦琛,星輝的一姐不過就是個笑話,別人當我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女神,可是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不過就是你賺錢的工具,你何時珍惜過我?」
「我不想和一個醉鬼聊天,你回去先清醒清醒了明天再聊吧!」譚亦琛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撥開,不費吹灰之力。
他起身走到半米之外,背對著她,似乎連多看她一眼都會心生厭棄。
「亦琛,我以為我對你而言是特別的,至少在過去的這幾年你你都給了我這樣的錯覺,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商人重利輕情意,我對于你而言不是搖錢樹就是帶出去應酬的花瓶。就算我是一只花瓶,你就能狠心到說拋棄就拋棄嗎?」
言容從沙發中掙扎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他走了過去。
「是不是唐微硯,就是那個小狐媚子*了你是不是?所以你才這麼對我是不是?」她瘋了一般地一拳一拳重重捶打在譚亦琛的後背上。
捶著捶著卻又漸漸變得無力,似乎出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叫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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