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的,房間里怎麼會有蜜蜂?」池鵬凱納悶兒。
不僅是池鵬凱,柳氏和皇後這兩人當時在場親眼所見了也覺得匪夷所思。
「興許那丫頭跟皇甫擎天一樣,都是個怪物。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人肯定是一路貨色,不然別人靠近皇甫擎天都沒命活,就她跟他像穿一條褲子似的,時時粘乎在一起。」柳氏話糙理不糙,很快就博得了池鵬凱父女的認可。
「那丫頭確實不簡單,以我看洛王態度的轉變跟她定有關聯。」池鵬凱頷首。
皇後一臉陰狠︰「再不簡單也沒用,橫豎是個將死之人。皇甫擎天用內力護她半月性命,半月內若無解藥,必死無疑。」
「這事娘娘從何得知?」池鵬凱驚訝。以他觀察,池凌兒面色紅潤,精神俱佳,不像是個病入膏肓之人。
皇後不無得意︰「洛王親口所言,我看不像是假的。」
「要真是這樣便好了,他也就少了許多精力涉足別的事情。只怕是,他此言此行是故布疑陣,倒讓我們愈發參不透其中的深意。」池鵬凱一雙老眼里全是暗沉之色。
扯來扯去,猜來猜去,也總歸想不出個名堂,皇後道︰「要不,干脆什麼也別給他。省得拿別的東西過去穿幫了弄巧成拙。就說巫藥拿出來時不小心給打翻了,他縱然心里存疑也沒轍。」
池鵬凱那雙精明的老眼眯了眯,眸中迸出一束凶光︰「說到底,既然是一步死棋,怎麼走都得受制于他。咱們何不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皇後听著這話,有點兒高深,有點兒懸乎呢。沒弄明白,所以她沒接話。
一旁柳氏憋不住,催道︰「還賣什麼關子?直接說,看把我們弄得雲里霧里的。」
池鵬凱娓娓道來︰「不管怎麼說,那丫頭是個冒名頂替的女子,首先就犯了欺君之罪。此事一旦鬧開,殺頭之罪是坐實了的。咱們只要一口咬定當時送上花轎的人是嬌蓮,回門的是個野丫頭。中間出了什麼狀況,咱們一概不知。就說之前當著滿座賓客,不敢將此事宣揚出去,只能先行稟明皇上,讓皇上定奪。」
皇後道︰「即便鬧出來是個假的,洛王若有心保她,皇上豈能因為一個女子與洛王交惡?」
「倘若洛王當真傾心于那丫頭,皇上的確殺不了她。不過畢竟是欺君之罪,律令在上,洛王要保她毫發無損,也得多番周折。如此一來,他豈能再有精力管什麼巫藥這些小事?」池鵬凱心里一下敞亮,總算找到了破解之道。
皇後還是擔心︰「要是皇上震怒之下,連相府也一並治罪,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我還是相信富貴險中求。與其因為掉包代嫁一事整日提心吊膽,倒不如干脆利落早些解決。就目前而言,皇帝其實是顧慮我們與洛王府結親的,突然告訴他,我們與洛王府毫無干系,倒也少了他一些擔心。而且皇上當下還要倚仗我們,不會自斷臂膀。」池鵬凱覺得,與其日後讓皇上從別處得知消息,還不如現在主動上奏。主動和被動,其結果有著天壤之別的差異。
「若最後皇上真看在皇甫擎天的面上,對那丫頭網開一面,皇甫擎天便欠了皇上一個不小的人情。如若這般,他要想明著對付皇上也會有所顧忌,以免落人口實,遭天下人唾棄。我立刻回宮,照此說服皇上!」皇後對這步棋相當滿意。
若是皇帝動怒,非要殺了池凌兒,皇甫擎天也不可能有精力再去顧巫藥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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