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不必著急,時機到了,你自會知道。」虞千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既然她不想說,再問也是枉然,池凌兒索性將心中的疑團暫時擱下。
從廚房的後門出去,別有洞天。
這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塊巨石,石板從懸崖峭壁伸出,凌空高懸,數丈見方,儼然一個露天的小院兒。
只是,若站在石頭的邊緣往下一望,腳下深淵萬丈,著實嚇人。
「千雙帶我來這兒,是想……」雖然搞不懂虞千雙的用意,但是池凌兒發現,自己絲毫不擔心自己被利用。許是虞千雙的眼中眸光太過清澈,所以讓她如此放心吧,池凌兒如是忖度道。
虞千雙道︰「試一試花茶的藥效。」
「怎麼個試法兒?」池凌兒心想︰先前虞千雙曾隱晦透露,寒山之花能夠解開寒瘴之氣對自身修為的禁錮。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能夠讓被寒瘴之氣降沉的身子釋放,讓身體變得輕盈,最有利于輕功等跳躍之能的恢復。
當下虞千雙言說要試一試花茶的藥效,又帶她來這深不可測的懸崖,莫非是要讓她從懸崖上跳下去?
虞千雙仿佛看透了池凌兒的心思,輕聲笑問︰「小凌不怕?」
若是花茶的效果未曾得到發揮,那麼從這懸崖一躍,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死路一條。
「我相信千雙沒有害我的理由。」池凌兒淡然道。
虞千雙似玩笑,又似試探,還透露出那麼一點兒微微的狠戾。
她說︰「那可不一定,我住此處,全仗寒山之氣庇護,如今你們要取雪玉珠,一旦雪玉珠離開禹北山,我這兒也將受到毀滅般的影響。你覺得,我有沒有殺你的理由?」
「是嗎?」池凌兒搖搖頭,語氣輕柔,面帶親切,就似在跟一個久違的老朋友說話一般。她道︰「千雙若是真想殺我,剛才在廚房就能得手,何必拖延至此?」
「如果我想讓你死得更悲慘一點兒呢?」虞千雙挑了挑自己那雙雪白的眉毛。
池凌兒含笑反問︰「是這樣麼?」
「如果我說是,那當如何?」虞千雙的表情,亦正亦邪,竟讓人真看不懂她的真實目的。
池凌兒雙眼半眯,瞅了瞅,而後將視線轉開,不想被虞千雙的表情所迷惑,只用一顆純淨冷靜的心去加以判斷。
很快,池凌兒便滿臉篤定,語氣輕松︰「好了千雙,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不然稍後擎天找來,我們要想試藥便不那麼容易了。」
若是有他在場,他豈能坐視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然而,每一次的蛻變,都不可能一帆風順,沒有危險,也不會得到太大的收獲。
從池凌兒的語氣中,虞千雙不難听出,對于自己,池凌兒並無半點的質疑。外柔內剛,心思細膩,判斷果決,敵友分明,對于這樣的池凌兒,的確是她虞千雙欣賞的人物。
虞千雙為池凌兒的勇氣而漾出了滿臉欣慰的笑容,眸中也映射著欽佩的光芒,遂道︰「我的結界,不是那麼容易被解開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皇甫擎天之能,池凌兒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不過,她雖在心中如此辯駁,但嘴上,她並沒有開口,只是淺淺一笑了之。
虞千雙低頭俯視巨石下的峭壁,指著某一個方向,說道︰「看到了麼?就是那棵樹,它的樹根上寄生著一種極小極細的古蕨,那古蕨與別處不同,呈紫紅色。若能將它采集到一兩半錢的上來,熬藥吃了,不僅能增強自身功力,而且會對恢復遺失的記憶有很大幫助。」
恢復遺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