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齊走!」
躺在陳龍懷中,尹媛雯感覺一陣心安,雖然由于身上衣服濕透了,沒能感覺他身體所帶來的體溫,但他男子漢濃重的雄性激素,不是冷風跟潮濕能隔絕的。
尹媛雯瞬間就想起了父親的懷抱,只有父親才能給她這種心安的感覺,她突然間感覺好累,好舒服地想好好瞬上一覺。
「要不,把你的衣服月兌了,這樣我們倆肌膚貼,肯定會暖和許多,武俠都是這樣寫的。」陳龍說。
尹媛雯急了,將要暈睡的精神突然清楚過來︰「你敢這樣做,我殺了你。」
「只要你睡著了,肯定什麼不知道!」陳龍威脅著。
尹媛雯被他一嚇,又不敢睡了,咬牙支撐著睡意。
高速公路離江邊有十米多高,要繞一下大彎,走到山邊才能登上去。陳龍感覺頭也有點暈,咬破舌頭使自己清醒一點。
突然間听到叮一聲響,有什麼東西掉到地上。
「你掉什麼東西了?」陳龍詢問。
尹媛雯伸手在懷中掏了下,連忙說道︰「是個戒指,快幫我撿起來。」
陳龍將她放在地上,在沙里上模索,借著淡淡的月光,一枚鑽戒好貼在沙子里。
正是他那天晚上給尹媛雯留下的鑽戒,海洋之淚。
她居然隨身帶著,陳龍捏著那枚熟悉的圈子,陷入沉思。
「快給我!」
尹媛雯伸手去奪。
陳龍躲開去,笑道︰「是男朋友的吧,不然你怎麼會這麼注重?」
「是一個大仇人的。」
尹媛雯伸手再次奪,這次陳龍沒躲。
尹媛雯將戒指放入懷中,陳龍笑道︰「如果真是一個大仇人的,你會如此珍惜才?」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是一個仇人的,這個混蛋仇人如果讓我有生之年踫到,絕對不會放過他,一定將他碎尸萬段。」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陳龍才真正體會到那天晚上對她的傷害是多麼的大。
一個高高在上,如枝頭鳳凰的女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還不知道對方是誰,更重要的是還是自己的第一次。這種打擊會是多麼的大!
無論是自古還是至今,女人對自己貞操的觀念雖然有所改變,但對第一個男人的記憶卻是不會變的,可憐這個女人連自己應該擁有的記憶都沒有。
陳龍瞬間就明白了為何她會這麼恨,可惜他當初被藥力所驅,欲血沸騰,根本就沒想過那麼多!
現在最重要的是,別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她那個混蛋仇人。
「別碎尸萬段,你一個女人,別那麼狠,到時給他個全尸好了!」陳龍擦了把額頭,不知上面是水還是汗。
「就算不碎尸萬段,也要五馬分尸!」尹媛雯說。
「他跟你有什麼仇?」
「殺父母之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父母好好活著。」
「殺兄之仇?」
「我哥好好活著!」尹媛雯不悅,黑沉著臉︰「陳龍,別再問了。」
看到她原本還能開一點點玩笑,現在陰冷如冰,比這初秋的江水還冷上幾分,陳龍不再抱有希望。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來臨,兩人只能刀兵相交。
到那時,自己會對她出手嗎?
陳龍一遍遍地問自己!
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真的有那麼一天到來,即使不對她對手,也絕不會就手就擒!陳龍心里暗暗決定。
尹媛雯此刻也大略能走路了,不再讓陳龍抱著,兩人向山邊走去。
夜很冷,兩人衣服都濕透了,皆打著羅索!
陳龍感覺背上痛疼慢慢傳來,知道是由于水泡的緣故,傷口慢慢擴大。
「你還好吧?」
尹媛雯見他鐵青著臉,知道他不比自己好受。
「如果到天亮還沒躺到病床上,應該掛了。」
「撲哧!」尹媛雯忍不住笑︰「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看著她笑顏如花,長發被披散到背後,月光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陳龍不由多看了幾眼,也只有這樣的時刻他才能機會這麼近距離看著尹媛雯,也只有這樣的時候,尹媛雯才會露出真正的天性。
平常慣于高位面對各種各樣的人,她整天崩著一張冷臉,即使笑也是帶著面具,哪有此時發自內心的歡笑。
「我們這些粗人,不會說話。」陳龍笑著,頓了頓問道︰「對了,上次在物流部那個箱子,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島國最先進地狙擊槍m8,有效射呈達到1米。」說到此處,尹媛雯臉容有些凝重。「看來丁銳杰真的沒放下三年前的事,又要搗風鼓浪,海寧注定又要掀起血雨腥風了!」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龍忍不住問。
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尹媛雯一邊走一邊說
「丁銳杰跟我,蕭雲齊並稱為海寧三杰,原本也相安無事,後來听說丁銳杰加入了青幫……青幫你听說過沒?」
「听說過,華夏國西北地區最大的幫派,與東北地區的雲幫騙統治了華夏國北方黑道,並稱‘東雲西青’。」陳龍瞬間就想到了關鍵之處。
肯定是青幫想借丁家的勢力,將勢力延伸至南方,將丁家成為其打開南方的一道口。果然如他所想,尹媛雯繼續說道︰「丁銳杰加入了青幫,並成為十三當家,深受青幫幫主的器重,主管南方分部。從那一天開始,丁銳杰不斷地從西北調人過來,同時從全國各地、乃至海外派了很多空降兵進入海寧市,對尹家與蕭家進行清除!或明或暗,經濟上,政治上黑道上,無復不用其極地對兩家進行打擊。我父親尹東江跟蕭家家主蕭白龍盤鋸海市多年,根基牢固,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哪肯讓外來之人佔領。」
「我父親發動蘭幫的舊眾對丁家發起抵抗,蕭家也動用省中央的關系對丁家實行壓制,無奈丁銳杰所有的行動都在暗地里進行,所有的恐怖事件全都用空降兵,一個丁家人都不用,根本沒辦抓到他的把柄。」
「僅僅三個月,海寧就被那批來無影去無蹤的空降兵搞得大亂,我家跟蕭家元氣大傷,許多兄弟都不知不覺地死亡失蹤,就連我哥也變成植物人……」
「我父親一怒之下,從海外進了重型軍火武器正面欲跟丁家進行了正面較量,誰知道中了丁銳杰的詭計,身受重傷。」
「眼見丁銳杰入侵海寧市的詭計要得逞,我無奈之下,只好委屈自己!我知道那時候丁銳杰很喜歡我,答應與他見面談婚事,趁機與蕭雲齊合謀,我在明他在暗。設下埋伏!那天丁銳杰帶來的人不多,我乘他不備,將他活捉了。如果那時我將他殺了,也許就不會有今天,可那時我一時心軟,見他答應離開海寧三年,居然答應了他!」
「丁銳杰信守誠離開海寧後,青幫疲于跟雲幫相爭北方地盤,海寧市才換來三年的平靜,沒想到,三年一眨眼間就過了!」尹媛雯嘆道。
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陳龍不由對尹媛雯的心慈手軟產生一絲遺憾,如果當初她下了狠手,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也難怪,一個女人利用別人對他的愛下套,對于深愛自己的男人,有幾個女人能下絕手,即使丁銳杰這樣罪大惡極的人也一樣。
「你的意思,是懷疑丁銳杰會再次調動空降兵進入海寧?」陳龍問。
「十有**,這陣子,于長風隊長發現很多外地人員進入海市,雖然沒帶武器,但武器的運輸途徑實在太多,根本封不了,狙擊槍只是其中一把武器而已。不確定已經有多少武器滲入海寧。」
「看來,一場風暴再所難免!」
「所以,除非丁銳杰死了,否則,海寧市將會血流成河!」尹媛雯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經意地瞥了陳龍一眼︰「我這麼說,絕對不是危言聳听,丁銳杰的瘋狂,只有見過的人才覺得恐怖。」
「丁銳杰身邊那個鬼魅保鏢實力不弱,再說他的實力應該不在鬼魅之下,如果我沒猜錯,他身上應該二十四穿著背彈衣,想殺他談何容易!」陳龍擺擺手。
「我看你的身手,應該還沒盡全力對付鬼魅……」
陳龍望著她!
說到底,尹媛雯到現還是想將他當作對付丁銳杰的一枚棋子,這種感覺讓陳龍覺得悲哀。
這些漂亮的女人,咋就那麼多心思呢!
陳龍有些厭倦,擺擺手打斷︰「我的身手就那麼點,剛剛能自保,要說殺丁銳杰,沒那個本事,也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
「可是……」
「好了,車子來快!」陳龍指了指前面一排排地救護車,閃閃的燈光照亮了整條高速公路,後面還有很多尹家的車子。
尹媛雯高興地沖了上去,死後余生讓她心里說不出的激動。
陳龍跟在她後面,直到被人扶著抬進救護車里,扒光衣服蓋上被子,才勞累地暈睡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醒來之後是躺在醫院里,單人病房。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透過窗外的夜燈才知道是在晚上,又倒到床上繼續睡,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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