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讓我們跟你吧,一起打天下。」蠻牛突然激動地說。
「我都自身難保,如何保護你們,如何打天下!」陳龍想起自己的身份,萬一泄露出去,將會有無數的殺手涌入海寧之中,爭先恐後地殺他,為了黑榜上的排名,也為了上升數倍的佣金。
「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你是想悄悄地將傷害李章成的家伙滅了,將丁銳杰也做了,然後遠走高飛。」蠻牛一眼就看出他的看法,繼續說道︰「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丁家的人會放過我嗎,會放過李章成和他姐姐他家人嗎?會放過萬聯物流那幫兄弟,會放過羅春跟夏瑤瑤嗎?會放過所有跟你有過關系的人嗎?你走得瀟灑,但會害一大群你關心的人。」
「說句不好听的話,你那樣是自私!」蠻牛知道自己不應該將自私這個詞用在陳龍身上,但是他依然忍不住說出來!
陳龍想起第一天做殺手的時候,師傅就跟他說︰「做殺手,什麼都可以留下,但不能留下感情,因為感情是羈絆。」
在海寧市,他就犯了這個嚴重的錯誤,認識一大幫朋友,讓自己處于左右為難的境地。
「如果想自己的朋友、情人過得很好,那麼你只有變得更強大!」蠻牛抽出一根煙,輕輕地抽著︰「我蠻牛雖然是個粗漢,功夫也不咋樣,但我相信自己的眼楮,你不是一個平凡,你能帶我們敞出一片天下。」
「物流部那里,加上我的以前的人,應該有二三十人。王侯將相,寧有種呼!想當年尹東江也不是混混一條,在我眼里,他比你差得遠了,龍哥,你好好考慮一下吧!」蠻牛說完,離開窗口,讓他安靜地想事情。
透過窗口,望著外邊的夜,月光很溫柔,霓虹燈很美。稀少的車輛行駛匆匆,偶爾響起一兩聲喇叭聲,驚醒了夢中的人。
自從月兌離殺手生涯三年,他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安靜的生活,難道又要走上那樣的道路?
走廊道上,夏瑤瑤睡著了,原本是十分高興的生日會,卻成了她最心痛的一個夜晚,即使睡著了,她依然緊蹙著眉頭。羅春用手指去推她眼眉,怎麼也推不掉她的皺容。羅春嘆了口氣,搖搖頭︰「李章成那小屁孩到底寫了什麼紙條給你,我出事你都沒那麼緊張!」
雖然這樣說,他臉上卻沒有絲毫不快!因為他很清楚,妖妖對李章成的感情絕對不會是愛情。
陳龍輕輕地走了過去,問︰「微微呢?」
「叫她姥姥接回去了,妖妖死活都不肯回去,說要等章成醒。就連微微也不肯走,等她睡了才悄悄抱走。」
「羅春,對不起了!」陳龍靜靜地說。
「你確實對不起我,媽的,你小子有那麼好的身手,幾次在吧酒跟別人搶妞都要帶著我落荒而逃,沒見過你這麼裝逼的!裝一下酷會死啊!」羅春不悅地罵道。
「噓!」陳龍指了指他懷中的夏瑤瑤示意。
「睡沉著呢!妖妖睡覺的時候,如果臉上有表情,那是她睡得最沉的時候,如果絲毫沒有表情,有可能在裝睡!」
陳龍看了眼夏瑤瑤,發覺她胸前沒裹好,被黃毛撕掉的胸前那塊布掉了下來,露出白色的紋胸。陳龍別過臉去,坐到羅春一側,才問道︰「是瑤瑤給李章成簽的名?」
「醫生說章成病情很重,隨時有生命危險,要有家屬簽名才動手。妖妖不由分說就簽上了‘李瑤瑤’的名字,說自己是他親姐,醫生居然不用看身份證就相信了,醫生真笨。」
「也許看見章成跟瑤瑤一樣,都長得那麼漂亮!」陳龍說。
「總是要通知李章成的家人才行,章成的媽媽坐著輪椅,妖妖怎麼都不忍心告訴她,怕她受不了,最後妖妖打了個電話回去騙章成母親,說章成太高興喝醉了,今晚沒回去,然後問她要了李章成姐姐司徒晴兒的電話。司徒晴兒一接到電話,她連夜從省城趕回來!」
陳龍知道司徒晴兒是李章成同母異父的姐弟,但感情比親姐弟還親。陳龍曾听李章成說過,他那垃圾父親有一次喝了酒,企圖污辱司徒晴兒,李章成在廚房抄起一把砍柴刀,幾乎將他砍了!
兩人閑聊著,心情都很沉重,不時望著手術室紅光,終于燈滅了,陳龍刷地站起來!
羅春身體震動了下,夏瑤瑤被驚醒,兩人都走上手術室門中。、
蠻牛也大步走了過來!
「醫生,情況怎麼樣?」夏瑤瑤焦急地問。
穿白袍的醫生擦了下臉上的汗,才說道︰「病人情況基本穩定,但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還要檢查之後才清楚。」
「病人傷的是胸部,怎麼會跟醒不醒有關系?」陳龍奇怪地問。
醫生望了他一眼,才說道︰「他被利器穿破肺部,幸好沒插中心髒,總算搶救了過來,但他不但胸部受傷,頭部似乎也受過重創,要等拍過片之後,才能下定論!」
听說過情況基本穩定,大家都松了一口氣,至于李章成的頭部應該沒受多大傷,胡老鬼也一樣被群摳,只是有些皮外傷而已。
「你們最好不要吵到他,現在病人處于很敏感的時刻。」醫生補充完,離開了。
「好了,應該沒什麼事了,羅春你跟瑤瑤回去睡吧,蠻牛你也回去,這里有我就行了。」陳龍說。
「不,我在這里等著。」夏瑤瑤執意!
「不行,你們全部都回去,明天再過來。」陳龍加重語氣不容他們反駁。
「妖妖,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羅春沒見過陳龍有點想發火,急忙拉著夏瑤瑤的手。
「蠻牛,你也回去。」陳龍轉過身對蠻牛說︰「你說的事,我會考慮。」
蠻牛內心一喜,知道他想靜一下,推著羅春跟夏瑤瑤離開。
片刻間,手術室門口只剩下陳龍一人。陳龍輕輕地打開門,瞄了眼床上正在打點滴,做霧化的李章成,滴滴聲傳來,那頻率顯示著生命穩定。
陳龍沒有進去,關上了門。
天亮的時候,醫生將李章成轉移到了重病加護房,陳龍從頭跟到尾。
至到七點鐘的時候,李章成還沒醒來,他心情又起伏了。
「鈴鈴鈴。」電話聲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陳龍直接掛了。不到一秒鐘,電話又響了,陳龍再次掛掉電話,然後走出病房,去到走廊上。
電話第三次響起的時候,他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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