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詩偏偏從他話中听到陰冷的氣息,這個男人,聲音越是平靜,代表著他越是記在心上。
「那混蛋說,母親紅杏出牆。被發現後他提出離婚,然後第二天我母親墜樓身亡,法醫鑒定是自殺。我在京都查了很久,不但沒查出事情真相,反而差點被殺。然後,師傅帶我離開了京都,直到兩年前才回來。」陳龍言簡意賅地說著。
「這些年,你都去哪了?」李雅詩問道。
「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過著不像人的生活。然後,為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死了很多人,很多朋友,很多尊敬的人,只有我在苟且偷生著。去年我到京都探查了半年,依然沒查到母親當年事實真相,然後不知不覺來到了海寧市。」說出這里,陳龍臉上露出的欣慰的笑容︰「幸運的是,在這里我也遇到了很多朋友,很多讓我擱不下的人,然後決心在這里扎根。」
陳龍說得越從容,越是讓李雅詩感覺不凡,這個男人,背後不知經歷了多少痛苦的事,受過多少傷,他表面上那副無賴的姿態,只是一副面具吧!
「我在心里暗暗發誓,不讓自己的朋友再受傷害,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只要膽敢傷害我的朋友,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哪怕他是丁銳杰。」陳龍狠狠地說︰「我要讓人知道,做我的朋友,他們會活得很好,做我的敵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李雅詩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銳利的一面,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跟平時完全是兩個模樣。
「對了,你以前叫什麼名字?」李雅詩問道。
以前的名字,已經太久沒說過了,以致陳龍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有點生硬︰「江玉琪。」
「啊!」
一聲驚呼從李雅詩的嘴中月兌口而出。
江玉琪這個名字,現在已經成名人。江海天病危,江家的財產爭奪由暗轉明,這件事在商業界引起翻天巨浪,而江海天最小的兒子,據說已經失蹤數年的江玉琪也被報道。李雅詩萬萬想不到,眼前的家伙就是江家那個失蹤的兒子。
「你是江海天的兒子?」李雅詩難以置信。
盡管不願意,但骨子里流著他的血,這是陳龍不能否讓的,他默不作聲。
「真沒想到!」
一個搬運工,一個江家富二代,這兩個身份交織在一起,讓她有點暈頭了。
「你知不知道,江家在報上賞百萬尋找你的下落,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賺一百萬了。」李雅詩笑著調侃著。
「除非你不想將我當朋友。」陳龍一臉正經地說。
我當然不想將你當朋友,我想將你成情人。李雅詩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句話,幾乎同一時間,臉上火燒般紅成一片。
「你真的不想回去看看嗎?」
「沒必要。」
「報上說,他患了晚期癌癥,用藥物維持的話,也剩下不足一年時間。幾個兒子勸他做才術,他說要見過小兒子後才做,怕躺到床上再也下不來。」
陳龍伸手在懷中掏了下,才發現全身濕透,煙也濕了。
「身子里流著的始終是相同的血液,沒有化不開的結。」李雅詩繼續說。
「夠了。」
陳龍出言打斷,將車子速度提到一百二十公里。
濕淥淥的身體讓他此刻很不舒服,貼在身上的水像是能融入身體內部,化成陰霾。陳龍腦海中想起那決絕的話︰她就是個婊子。
該死!一鼓悲憤沖胸而起。
陳龍突然將拳頭擊在方向盤上,喇叭聲嚇了李雅詩一跳!
車子一拐,停在路邊,陳龍踏出車前說道︰「你先開車回去,我想靜一靜。」說完不待她回答就走了出去,站在路邊。
已經回到市區,街燈照著他濕淥淥貼在身上的衣服,留下蕭條的影子,看起來說不出的落寞。
他要死了嗎,真是老天有眼!他緊咬著牙關,拳頭握得咯咯響。
李雅詩看著一陣心痛,下車走了出去,輕輕地走到他背後,然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不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此刻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主動去擁抱一個男人,她甚至能想到,主動去勾引一個男人,會產生什麼樣的下場。
此刻,她只想他好好的冷靜下來,甚至恢復平日里那種無賴的模樣佔自己便宜,她也願意,她只希望他能開心起來。
突然間,陳龍轉過身來,狠狠地抱住她,火熱濕潤的濕唇激烈地吻上她的紅唇,那麼的激烈霸道,仿佛想將她塞進自己胸膛。
李雅詩感覺被一雙大手緊緊擁著,嬌小的身體幾乎被壓斷,眼前的男人有些瘋狂的激吻,讓她受罪大過于享受。
「嗯,痛!」
她忍不住一聲呢喃。
陷于瘋狂中的陳龍,哪听得到那麼多,充滿胸膛的戾氣跟**讓他雙眼中只剩下這個女人,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回車中,將她放在後座上,然後壓了下去。
李雅詩如驚濤駭浪中的浮萍,毫無能力反抗,一行清淚從嘴角滑落,然後她閉上了眼楮。
終于要失去身體了嗎?
她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的第一次會在這樣殘酷的環境這樣粗暴的方式下失去,這讓她難過。
陳龍尋好位置,剛想挺進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嘴角咸咸的,是什麼味道?
淚水!
陳龍瞬間就清醒過來,望了眼身下的李雅詩,呆呆說不出話來。
該死!
李雅詩衣服凌亂,楚楚可憐的恐懼模樣,梨花帶雨,讓人看起來非常心疼。
「對不起!」陳龍惶恐地退出車子。「我跑步回去。」
拔起腳步朝街道奔跑而去。
李雅詩呆呆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有回轉的余地,幸運之中帶著一絲失落。
他剛才為什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像完全不認得我?
如果真的發生關系了,會怎麼樣呢?
李雅詩胡思亂想著,正想穿好衣服,才發現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一大片!
這個男人,真的瘋了嗎?
李雅詩拉著身上衣服的碎片,一想到又要換一套衣服,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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