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燈亮著,陳龍望向病房,一張微笑的臉朝咧著嘴,不知道什麼時候,尹媛雯已經醒了。
她旁邊的床上睡著一個婦女,正是徹夜照顧她的四姨,此時正沉睡著。
「你醒了?」陳龍驚喜之下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變了,是激動的。
「被你吵醒了,你剛才在外面好凶。」尹媛雯輕輕一笑,也許牽到傷處,眉頭緊皺起來。
「別亂笑。」陳龍急忙阻止她。「那些混蛋居然敢睡覺,要是你有什麼不測,我非宰了他們不可。」
看到他氣憤的樣子,尹媛雯突然不說話了,一雙眼楮緊緊地望著他,什麼也不說,就這樣望著,好像永遠也看不夠的樣子。
這時四姨也幽幽醒來,見到她醒了,高興地說個不停。
「四姨,你能不能先出去?」尹媛雯紅著臉輕聲道。
「出去?哦,我懂,懂了!」四姨望了陳龍一眼,那目光就像是看姑爺一般。
等她出去之後,陳龍坐到床邊,仔細地看著她,忍不住用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這次是個教訓,下次看你還敢不敢亂來,以為有兩個三腳貓功夫就無法無天了。」
「我怎麼知道她那麼利害,而且又殘忍,一出手就殺人。」尹媛雯說起來還有點後怕。
「連我都沒把握贏的人,更別說是你了,記住,下次別沖動了。」陳龍警告。
「沒有下次,一次就怕了。受傷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呢!現在想想都後怕,我還這麼年紀,事業有成,年輕貌美……」
「而且還沒好好享受過人間最美妙的東西,怎麼舍得死呢。」陳龍接她的口,嬉笑著說下去。
「是啊,人間那麼多美妙的東西,我都沒試過,有些地方想去旅游,一直沒機會,有些東西想吃,一直沒時間去。」
「最重要的是,你還沒真正試過**的滋味。」陳龍嘻嘻地笑。
「你怎麼總是這麼低俗,就那點出息,沒女人會死啊。」尹媛雯說得有點急,又拉扯到傷口了。
「好了,我承認我低俗!」陳龍告僥。「你別亂動,我不再亂說話了。」
尹媛雯惱怒地翹起小嘴,此刻的模樣,真有點像十幾歲耍嬌的小孩子,哪有平時總裁的威風。
「身體躺累了,幫我換個姿勢!」
尹媛雯傷在背部,睡覺的時候為了不壓到傷口,只能靠一邊睡,久了就會累。
陳龍走過去,將她的身體慢慢抱起來,轉到了左邊,見她背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心痛問道︰「弄痛你了嗎?」
「沒有了,你很小心。」換個姿勢,尹媛雯感覺舒服多了。
「累不累,要不要睡會?」
尹媛雯搖搖頭說,不要,眼珠子轉了下說道︰「我要听你講故事!」
「厄!我不會講故事。」陳龍撓撓頭。
「第一次跟我在鳳凰酒吧見面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貧的嗎,現在咋啦?太熟了不好忽悠?」尹媛雯狡黠地問。
想起在鳳凰酒吧,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陳龍忍不住啞然失笑。「有點,現在知道知根知底,調戲起來沒味道。」
「老實話,你那天晚上去鳳凰酒吧目的是什麼?」
「就是喝酒,什麼目的都沒有。」
「你甭想騙我,羅春說了,你們是去去找一夜晴。」
「羅春的話你也相信,我這樣的人,用得著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嗎?」陳龍不屑地說道。
「別不承認,你就是那樣的人。」尹媛雯不高興的說道︰「我去浪漫宮殿問過前台,她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
「壞人額頭上沒刻著字。」陳龍拒不承認。
「反正你就不是好人,我好好的第一次,什麼感覺都沒有就被你奪去了。」尹媛雯紅著臉罵道。
「你應該很幸運,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痛,而你卻不用經歷,所以你應該感謝我。」陳龍嘻嘻道。
「即使是痛,依然渴望,不經歷過痛,怎麼會愛得刻骨銘心!」尹媛雯幽幽地說道,說到最後,羞得聲音比蚊子還小。
陳龍心底生起一鼓暖流,輕輕地蹲到床邊,用手撫模著她的臉,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不要,你肯定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就像小學寫作文那樣,很純潔很純潔地說。」
「那好吧,我听著,敢說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咬你。」尹媛雯露著牙齒狠狠地說。
陳龍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那天晚上,我心情寂寞,想在鳳凰酒吧尋得一個知音,聊天聊地聊人生……」
撲哧!尹媛雯忍不住笑出來,又拉扯到傷處。「你別盡引誘我笑。」
「我沒有,很純情地說話呢!」陳龍繼續說著︰「誰知道茫茫人海之中,沒有一個人值得我去注意,反而有個女孩親自過來搭訕,她長得不錯,但是我突然間轉身,看到了你的背影,那一瞬間,我呆住了,仿佛見到天上最美麗最一塵不染的仙子,你坐在那里,就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不是不是,說錯了,是就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然後我對那個女孩子說,你長成這樣,還好意思出來混,然後就去找你談話了。」
「認真點!嗯!」
「接下來的事,你都清楚了。你將我趕走之後,離開之前,丁四海悄悄在你酒中下了藥,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們中途將你攔截了。然後我們兩個犯難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你。然後我跟羅春剪刀石頭布,你很幸運,最後我贏了……」陳龍絲毫不理會尹媛雯憤怒的模樣,繼續說著︰「然後我事著你在公路狂飆,不知不覺就到了浪漫宮殿……然後你感覺眼皮有點累了,有點沉,然後你就輕輕地閉上了眼楮,周圍很靜……空氣有茉莉花的香味……」
在陳龍的指引之下,尹媛雯輕輕地閉上了眼楮,慢慢地睡了過,終于入夢鄉了。早幾天,李當曾跟一名催眠師學了些簡單的催眠用語,沒想到還挺管用的。
等尹媛雯睡著之後,陳龍才輕輕地走出門口,向四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找張椅子半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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