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去御書房吧!」
溫和的笑著,年輕的懷帝起身率先走出永慶宮的暖閣,他的背影清瘦寂寥,驀地與昨晚瑾妃離開時一樣,讓非魚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頓早點吃的不盡人意,瑾妃也心事重重,看樣子姐妹倆談談心是不不可能了,非魚就先一步告辭。反正以後日子多的是,內心的疑問總有一天會解開。
仲夏天氣十分炎熱,走幾步就汗流浹背,就算手里的美人扇搖得嘩嘩作響,也解不掉一絲暑氣。
惱怒的遣走所有侍女,非魚一個人走進御花園的花障里,這里綠樹成蔭,偶爾一陣風吹過還能帶來一絲清涼,比呆在殿閣里好。
等哪天想個法子,在自己的小洋樓里做個風扇,這樣夏天就不怕熱了。
「我們走吧!走得遠遠的。」
正在琢磨著如何做風扇,忽然一道熟悉的聲線落入非魚的耳膜。
懷帝?他不是應該和孟子洛在御書房商討軍務了嗎?為什麼會在這里,還要走得遠遠的?
他,難道背著姐姐想爬牆?
一連串的問號瞬間在非魚腦海里炸開,可惜都沒有最後那兩個字來得勁爆。
「去一個再也沒有人認識我們地方,好不好?天下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子洛。」
這是什麼情節?懷帝喜歡孟子洛?兩個大男人準備私奔?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非魚瞬間在風中凌亂了。不打算打草驚蛇,卻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她用手掩住嘴唇,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上前,透過一株海棠,正好看到孟子洛和懷帝相視而立。
「別傻了!你是皇帝,怎麼能說出如此任性的話。」自嘲的勾起嘴角,孟子洛修長如玉的指尖,劃過懷帝似乎含著淚水的眼角。
當年他要天下,他不惜一切為他奪取。
收買朝臣耍盡手段,甚至還親手毒死先帝嫁禍太子。如今拋去生死、拋去良知,為他換得的天下,他說不要就可以不要了嗎?
「子洛,我後悔了,我得了天下又如何?我一點也不快樂。我的人生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感覺到一點真實。」
自幼受盡排擠的皇子心高氣傲,總想著出人頭地。
八歲那年因為母後失寵,縱使是皇後嫡子又如何,太子之位還是落在三哥頭上,而他卻因種種原因送到了安王府,和子洛一同長大。
在安王府里的歲月,是他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日子,他們一同念書、一同睡覺甚至一同受罰,彼此眼中能裝下的也只有彼此。
後來子洛問︰「子謙,這輩子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心高氣傲滿心抱負的皇子,看著遠方回答的一點也不含糊︰「我要天下!」
然後他側頭對上孟子洛那雙沉靜如海的眼眸問︰「子絡你會幫我嗎?」
「會!你要天下我便為你奪來,只要你開心就好。」
是啊!只要他開心就好。
天下算什麼?在他孟子洛的眼中,還不及孟子謙的一個淺笑。
只是他不知道,昔年落魄的皇子,之所以會有那麼大的野心,一切都是為了他,因為孟子謙知道,若想守護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唯有站在權勢的巔峰,將一切都踩在腳下,否則又有什麼能力去守護呢?
「子謙!」吻還是落在了懷帝的眉心,然後順著眼角一直吻到唇上,喘息混合著yin/靡的氣息,瞬間在空氣里溢開。
孟子洛比懷帝高出一個頭,正好可以將他完全圈在懷里,衣帶松開繡著龍騰四海的衣衫,滑到腰間露出精壯的胸膛,以及胸前的紅纓。
「子洛,你是我的唯一,若是沒有你,我要天下又有何用?」埋首在孟子洛的懷里,蒼白的臉頰上總是帶著一絲隱忍,卻又傷感的淺笑。
情到濃時,懷帝只是一味的喚著愛人的名字,訴說著自己的愛戀。那張沒有血色的臉,終于因為**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讓人又愛又憐。
看著這樣的懷帝,孟子洛手上的動作更加溫柔了,卻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記,仿佛烙印一般,是彼此間一輩子的記號。
「子謙,你的天下,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你守住。你志在凌雲,抱負遠大,我都明白的。」
試問天下間有誰最了解孟子謙,那麼一定非孟子洛莫屬,他對子謙的了解,就像對自己手心的紋路一般,所以他的一切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