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醉了,都是你們的錯,還不趕緊把他送回房去休息。」
笑著掃過四個小丫頭,非魚故意嗔怪道,卻掩蓋不掉眼中的高興和寵溺。
吐了吐舌頭,四個小丫頭慌忙點頭稱「是!」,然後一起用力,將早就癱軟如泥的柳絮扶起來。
原本席間不打算喝酒,見大家興致這麼高,不想掃信就隨他們去,卻沒有想到,他們不厚道。
明明知道柳絮身上有傷,還一個勁的灌他酒,這回可憐的柳家小公子,不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是醒不過來了。
「公子,今天您還是要回去嗎?」
將一杯濃茶體貼的放在非魚面前,年邁的管家滿是慈愛。
對于自家這位‘柳公子’他很了解,甚至連她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只不過還是習慣叫她‘公子’。
「何伯,您最了解我了,我能不回去嗎?」
非魚有些微醺,頰邊兩抹紅雲嫵媚中帶一分清冽。
「那我去給你備輛馬車吧!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從前她的身邊,總是跟著一個,愛穿青衣的無月公子,有他的照顧,夜里回安王府老管家也放心一些,只是今天她孤身前來,又喝了酒,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回去呢!
沒有拒絕非魚輕輕的點頭,然後任由何伯把她攙起來。
快到深秋了,屋外總是寒風瑟瑟,凋零的葉兒在風里打幾個卷,又幽幽的落在地上,失去了曾經的光彩,剩下的只有一片蕭瑟。
就像人生,風光的時候人人吹捧,恨不得將你推到天上去,敗落的時候,就人人唾棄,恨不得再來一個落井下石,讓你死的更難看一些。
呵呵!看來真是醉了,非魚的思維開始不受控制,自己想些什麼,連自己也說不清,只是靠在青灰的石磚上,看著夜空中的孤月傻笑,笑的有些苦澀。
非魚是讓孟子洛抱回府的,因為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剛好和他在安王府的大門前,踫到了一起,孟子洛從皇宮里回來,而非魚則是從城北柳宅過來。
孟子洛掀開車簾,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非魚,走上前去跟老管家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將非魚抱了出來,一直護在懷里。
看著靜靜的窩在自己懷中,呼吸均勻的小女人,一絲淺笑,不知不覺中爬上孟子洛俊美無儔的臉頰。
可惜還沒有維持三秒鐘,就垮了下來,因為一陣不濃不淡的酒,氣鑽進了他的鼻腔。
這條死魚,居然敢喝酒?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傷在身嗎?還是她真的,不想要自己的手臂了?
「孟子洛?你怎麼會在這兒?」
迷迷糊糊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緊繃的下頜,和抿成一線的嘴唇,他那雙藏盡飛雪的眼中,更是陰沉的害怕,也不知道是誰招惹了他。
「你喝酒?」
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孟子洛的眉頭似乎鎖的更緊了,不為別的,只因為自己懷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沒有。」
想都沒想,非魚就一口否認,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也不聞聞自己一身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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