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剔肉接骨,他親眼所見,心已經很疼了,可是現在這種疼痛,仿佛烙入了骨髓,然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疼。
太醫院里那三個老家伙,用的是什麼藥?
這麼久了,為什麼傷口不見愈合,反而有發炎的征兆,皮肉外翻,骨骼上的裂痕,都清晰可見。
這樣的傷在男人身上,都會疼痛難忍,更何況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這條死魚啊!究竟該拿她怎麼辦?
「小魚兒,疼嗎?」
沾著藥膏的手,輕輕的滑過她的傷口,當指尖踫觸到皮膚的瞬間,能清晰的感覺到,她顫抖的頻率,那顆心似乎更疼了。
「你說呢?」
吁吁的喘著粗氣,非魚一記白眼,直直的丟給滿臉心疼的男人。
傷口是明擺著的,只要是個長眼楮的人都能看到,自然也就能聯想到傷口所帶來疼痛。他居然還問‘疼嗎’?
切!真是的。
「對不起!」
沙啞的聲線溢出嘴角,孟子洛垂下眼簾,小心輕柔的為非魚上藥。
眉頭一直鎖得很緊,嘴唇幾乎抿成一線,就連只有冰冷沒有其他感情的眼楮,都溢滿痛苦。
藥很涼,但是沾著藥的指尖卻很熱,一點一滴劃過皮膚,似乎能將疼痛帶走。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非魚將視線落在孟子洛俊美猶如刀刻的側靨上,嘴角一絲淺笑,情不自禁的氤氳開。
這個孤傲自傲,擁有大奕王朝,至高無上權利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老公,平時大家總是冷眼憤恨,彼此挑釁,恨不得直接了結了對方,免得總是出現在自己眼前。
但是現在想想,嫁給他其實也不錯!
他偶爾會孩子氣的耍無賴,也會露出溫柔的笑臉,也會關心你,寵著你,心疼你。
讓非魚那顆向來驕傲慣了的心,感覺到溫暖和呵護,不再像只刺蝟,總是豎起一身尖刺兒,不容許別人靠近。
「喂!王爺,藥上好了,你也得幫我把傷口包上啊?就這樣露著會感染的。」
仔仔細細上完藥後,孟子洛看著一堆繃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論計謀才智,安王千歲絕對是拔尖的人才,
輪行軍打仗布陣降敵,孟子洛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就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少年,卻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沒有做過包扎的事,還真的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
「哦,好。」
非魚一出聲提醒,孟子洛瞬間有些尷尬,連忙拉起繃帶的一邊,在她的胳膊上比劃著,卻半天不見他纏不上去。
看著他因為著急而布滿汗珠的額頭,非魚「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的老公,就直接說道︰
「你這樣什麼時候能包起來啊?就你手里拿著的這頭纏在最上面,然後一圈一圈接著繞。」
听了小女人的話,高貴如斯的滿人照著做起來,可是說著簡單做著難,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倒是把非魚給樂壞,笑得前仰後翻,只差沒有在榻上打滾了。
讓孟子洛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黑了又黑,最後忍無可忍,直接用吻來封住非魚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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