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寧被玉“碎” 第八十五回捕頭沈楊言所見譚墨房中現令牌

作者 ︰ 小越兒

街旁小鋪,清酒四盞。

沈楊與三人同坐,如坐針氈。他抬眸,偷眼打量著圍在身前的三人,視線在溜到展昭時,不禁多停留了幾秒。

這一舉動被展昭身旁的白玉堂看在眼里,滿心不爽,但礙于展昭在側,他卻是什麼也沒說,心中本就對其沒有好感,這會子又加個更字。

「沈捕頭,說說吧。」展昭將面前的酒盞往前推了半寸,用手指在桌面上點了兩下。

「說什麼?」沈楊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猛地听展昭開口,竟有一時的迷茫,「哦……展大人是說,賭坊?」

「混賬!」冷宮羽忽然一拍桌子,嚇了沈楊一跳。

白玉堂看著桌上被冷宮羽拍灑出來的酒,挑了下眉。

展昭沒去管旁人,只直直的盯著沈楊的臉,淡淡道︰「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沈楊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往日的神氣早已蕩然無存。

「這家賭坊名為‘客不留’,小人和譚墨都是這家賭坊的常客,因為我們平時就是耍耍小錢,所以彼此之間見面多了,也熟絡了。但是就在幾天前,小人剛把身上的銀子都輸光,打算拍拍**回府衙去,卻正好看見譚墨那小子從地下上來了。」

他說到這,不由得扁了扁嘴。

「小人認識譚墨不是一年兩年了,他是個標準的窮光蛋,所以小人見他從地下上來難免心疑,覺得他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勾當發了橫財吧。」

展昭唇角彎了幾分,他明白這是作為官府之人的「職業通病」,「後來呢?」他問。

「後來小人上前去本欲與他打招呼,卻發現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帶著面紗的黑衣人,他二人雖然一前一後的走,彼此沒說話,但顯然是認識的。」

「哦?」展昭忽然打斷他,「何以見得?」

「小人不光知道他們認識,還知道那個黑衣人是個女人,而且譚墨好像還挺怕她。」沈楊如是說……

展昭更不懂了,「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沈楊嘿嘿一笑,「說他們認識且他怕對方,是因為譚墨雖然走在前面,卻一直弓著身,並不似他往日里挺直腰板的模樣。」他頓了頓,「至于說她是女人嘛……展大人如果隔三差五泡在青樓,估計你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沈楊對展昭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卻在下一刻感到有股刺骨的冰寒之氣貫穿自己全身。他打了個激靈,眼楮向旁邊的白玉堂掃了一眼,隨即垮了臉,老實了。

冷宮羽看看他們,暗自偷笑,隨即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沈楊搔搔頭,「後來小人就回去了,想等改天去找譚墨探探口風,看他那些賭錢的銀子是哪來的,可惜等小人再見到他時,他就已經躺在醉花樓里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

「這麼說來,那天的女人很是可疑,或許找到她會能發現什麼線索也說不定。」過了好一會,展昭才托著下巴淡淡開口。

「可是天下女人那麼多,我們怎麼確定那天的那個女人是誰?」冷宮羽問。

展昭搖搖頭,輕聲道︰「誰知道呢……」

白玉堂覷了展昭一眼,忽而扭頭問沈楊︰「如此之外,你還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沈楊垂頭沉思了一會後才道︰「有!小人那天從賭坊出來的時候,正巧和一個匆匆要進去的人撞到了一起,而且小人還被他罵了一句。」

冷宮羽嗤笑︰「這算什麼可疑?」

「不。」沈楊搖搖頭,「小人說可疑,並不是被人撞了,而是撞了小人的人竟然是唐家的三公子。」

「唐三公子?!」冷宮羽和白玉堂同時看展昭,三人異口同聲的叫出來。這一點倒確實讓他們感到意外。

「你說的唐三公子,可是唐家堡的唐段風?」為了保險起見,展昭又清楚的問出來確定一下。

「沒錯,就是他。」沈楊點頭,肯定他的說法。

展昭卻是眉頭緊了緊,「你如何認識的唐段風?唐家做事一向隱秘,若你是江湖人士,認識他不奇怪,可是你身出官府,卻認識唐段風……」

沈楊突然笑了,「不瞞展大人,小人雖和唐三公子沒有過直接的交集,不過小人和翠煙們的弟子照雲歸頗有往來,所以……嘿嘿。」

展昭了然的點點頭,隨後又暈開淡淡愁容,喃喃道︰「只是唐段風又為何會跑到這里來呢。」

「那之後,你還有沒有再見到他?」白玉堂問。

「誰?唐段風?沒有,小人就見到那麼一次……怎麼?他也出事了?」沈楊敏感的問。

「恩。」展昭捏了捏鼻梁,「唐段風失蹤了,暫時還沒找到他的蹤影。」他想了一下,又補充一句,「此事切莫聲張。」

沈楊諂笑著搓搓手,「小人自當謹記。」

展昭輕嘆一口氣,拿起手邊的巨闕站起來,「玉堂,結賬。」

白玉堂抽了下眼皮,剛要模向自己的腰間,沈楊立馬識趣的站起來,對著三人點頭哈腰,「這頓小人請,小人請,只望展大人和郡主能在我家大人和包大人面前美言幾句。」

展昭擺擺手沒說話,轉身和白玉堂、冷宮羽一起離開。

路上,展昭一直低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玉堂幾次瞄向他的側臉,見他一張面孔緊繃著,他的心也跟著繃得緊緊的。

冷宮羽原本走在前面,她走著走著,忽然一回頭,見展昭和白玉堂都板著臉,面上的表情有點嚇人,她不禁顰了顰眉,繼而張口,「喂!」

展、白二人同時看向她,動作出奇的一致。

冷宮羽停下腳步,叉腰,「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死氣沉沉?我都快要被你們憋得喘不過氣了。」

展昭緩緩搖頭,「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他聲音低沉,仿若自語。

白玉堂抬起眼皮,凝視他半晌,忽然道︰「要不要去那個地方看看?」

展昭瞳孔縮了縮,毅然點頭,「好!」

冷宮羽看著他二人相視而笑,忍不住搔頭——這兩只,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

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響,在推開門的瞬間,空氣中立馬揚起塵埃無數。

展昭、白玉堂下意識用袖口掩住口鼻,冷宮羽卻是手慢了一步,待她想要掩口時,早已吸入了少量灰塵,嗆得一陣咳嗽。

「咳咳咳……這什麼鬼地方!」她一邊咳,一邊用手揮打,卻使得灰塵飛舞更為迅速。

展昭抬手一擋,阻止她繼續撲騰下去。

「確定是這里?」他扭頭問白玉堂,袖子底下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白玉堂輕輕一頷首,「方才的人是這麼說的,應該不會錯。」

冷宮羽徑自翻個白眼,小聲嘀咕︰「拿刀抵在人脖子上,誰還敢說假話。」

三人待屋中灰塵落下,這才劃開火折子,將桌子上的一根蠟燭點燃,屋子頓時亮堂了許多。

「咦?」冷宮羽在燭火微芒的照耀下,將屋內環視一圈,忽然道︰「這屋子從外邊看挺破爛,里邊倒還看得過去。」

展昭在屋里踱了一圈,突然停在牆角的小櫃子前,他發現櫃子里放了一個炭盆,里面還有少許炭灰,他用手扒拉扒拉,然後從炭灰中捏出一張燒了大半的紙片來。

他借著光,看向紙片,發現上面只有一個「十」,其他部分大概已經被燒沒了。

「貓兒。」正當他對著紙片疑惑之際,耳邊忽的听到白玉堂的輕喚。

他將紙片塞入懷中,轉身走到白玉堂的身旁,卻見他正蹲在床榻前,擰著眉,不知在看些什麼。

「玉堂,發現了什麼?」他在他身旁蹲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床底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白玉堂向他指了指盡頭的牆面,然後用手猛的一摳床板底部,就听一陣石板與地面摩擦的聲響。

听到響動,冷宮羽也湊了過來,有些驚訝「竟然有秘洞!」

白玉堂斜眼看了她一眼,道︰「進去,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

冷宮羽揉揉鼻子,有點退縮,「干嘛讓我去?」

白玉堂看了看床下,有些嫌棄,「髒!」

展昭失笑,淡淡的笑著,「還是我去吧。」

白玉堂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眼楮仍盯著冷宮羽,「要你何用?」

冷宮羽垮了一張臉,特別想當場哭給他看——嚶嚶嚶!重貓輕友!沒人性!

手腳並用的爬進去再爬出來,她的身上卻並未如預料那般落滿灰塵。白玉堂睨了她一眼,隨即接過她手里端著的一方木盒。

上下左右的檢查了一番後,白玉堂以小指劃開木盒上的凹槽。

盒子被打開,三人均都探著腦袋向里看去,然而里面卻只靜靜的躺著一枚手掌般大小的玉牌。

「令牌?」冷宮羽不解的從盒子里取出玉牌。

冰涼的手感自指尖傳來,並緩緩在她整個手掌間暈開。

冷宮羽掂著手中的玉牌,這塊玉,不論從手感、重量還是色澤上看都是上品,而且在這塊美玉上還巧奪天工的雕刻著精致的圖案,而且這圖案……

等等!這圖案!

「唐?!」她瞪大眼楮看著玉牌中央那個清晰無比的「唐」字,忍不住叫出聲來。

展昭自她手中奪走玉牌,翻轉著看了看,點頭,「的確是唐門的令牌。」

只是……唐門的令牌又怎麼會在譚墨的房中出現呢?難道他的死和唐門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破案虐到死→_→

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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